魏武在頑抗了一招之後,十分幹脆利落的倒地。
巨大的實力差距,沒有任何懸念。
阿其那低頭看了看,伸手将魏武抓起,丢上闆車。
就在這時,樹林外。
“哞~”
一聲牛吼,吸引了阿其那的目光。
隻見一頭黃牛緩緩越過樹林邊緣朝着裏面走來,它皮毛油亮,頭角還未完全長出,卻已經初見峥嵘。
牛背之上,一名麻衣青年端坐,頭戴鬥笠。
阿其那目視騎牛青年一步步走近,臉上古井無波,就仿佛專門在等待着一樣。
青年驅牛走到近前,看了看闆車上的西瓜和躺在上面的人,咧嘴一笑:“瓜怎麽賣?”
“二兩銀子一個。”阿其那注視着青年,聲音不緩不急。
“西瓜籽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這麽貴?”青年臉上顯現詫異。
“貴是貴,但有人肯掏錢,它就值這個價。”
“誰這麽敗家?”
“飛魚衛。”
“保熟嗎?”
“需要賭一把,說不好是生瓜。”
“要真是生瓜呢?”
“那就沒辦法了,隻能認栽。”
“不能換嗎?”
“機會隻有一次,開弓沒有回頭箭。”阿其那搖頭。
“你的說法倒是别緻,别人都叫我青牛大仙,閣下怎麽稱呼?”秦河摘下鬥笠,問。
阿其那微微一笑,道:“某叫阿其那,久仰大仙之名,大仙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向被奉爲傳說,卻不知大仙今日爲何突然以真面目示人?”
“我隻是覺的,隻有這樣才能體現我對八部暗影的大統領,狄國第一高手的尊重,畢竟真誠才能溫暖人心呐。”
秦河笑露白牙,又問:“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别人沒有這待遇哦。”
“承蒙大仙高看,某有一問,不知大仙可否解惑一二?”
“說。”
“大仙爲何有焚屍之癖?”
阿其那看着秦河,目光略帶疑惑,見到秦河的刹那,他便明白失蹤的那些人哪裏去了……刑奴、安巴谷、爾馬渾、阿奇哥。
答案其實很早就擺在了桌面上,和蛇仙柳滄一樣,都上了焚屍爐,由生到熟,再由熟化成灰。
所以……才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笑柳長安,肉眼凡胎不識真仙,兜兜轉轉了一大圈,答案又回到了原點。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确定你想知道?”秦河歪了歪頭。
“朝聞道,夕可死矣。”阿其那攤了攤手。
“勇氣可嘉,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秦河點贊,卻是搖頭:“不過我并不打算告訴你,畢竟死人也做不到完全保守秘密。”
“也罷,瓜是生是熟隻有切開了才知道,說不得它就是‘生’呢?”
阿其那笑容依舊,道:“不瞞大仙,某南下之前,特請靈祭大巫測算,說某此行九兇一吉,某倒是覺的,生的概率,也不算小了。”
秦河點點頭,打量了樹林四周一眼,道:“我看你在此也是有所布置,咱也就别廢話了,速戰速決,要是瓜是熟的話,回去我請你吃辣椒炒肉。”
話說完,秦河腋下一抽黑鏟上肩,道:“沒别的準備,一把混沌鏟,略表敬意。”
“大仙既然如此看得起在下,某自然也得拿出足夠的誠意。”阿其那笑容終于顯現出了一絲冷意,道:“某特地爲大仙準備了誅仙大陣,此陣以古天庭天牢爲陣基,可誅仙弑神,另外我還請了一位來自古天牢的幫手親自控陣,希望大仙也能感受到我的誠意,不至于太過失望。”
話音剛落。
“轟隆~~”
毫無征兆,整片小樹林忽然天崩地裂,有青石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出。
刹那間,魔雲沖天而起,遮天蔽日。
一個巨大的黑色屏障幾乎在瞬間成型,一股強大到極緻的,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從天而降,壓在秦河雙肩,宛如山嶽。
與此同時,無數血色的雷電在急速跳躍、蹿走。
這一切說起來有些長,實則在眨眼的功夫便完成了。
陣起,竟然沒給秦河絲毫退走的機會。
更引人注目的是,無盡的魔雲與雷電中間,一扇大鐵門在沉沉浮浮,時隐時現,竟和焚屍堂的那一扇,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