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城内瘋傳。
内容格外勁爆。
曹氏将門核心子弟,也就是鎮國将軍的侄子曹彥,當街暴打飛魚衛焚屍堂首席屠百狩的徒弟。
一方是掌握九邊軍權的曹氏将門,一方是口含天憲擁有先斬後奏之權的飛魚衛。
雙方交鋒,落在有心人、好事者的眼裏,那是極盡編排之能事。
有說是曹文诏試探沈煉的,有說是飛魚衛隐瞞情報,在魯地坑了曹文诏一把,現在曹文诏授意家族子弟給飛魚衛難堪的,更有甚者,說安甯郡主遴選驸馬爺,曹文诏和沈煉都起了意,私底下開始不對付,等等,各種謠言漫天飛。
飛魚衛得知魏武被暴打,緊急出動。
然而到了地方除了地上一灘血,魏武人不見了。
抓了一些人審問,結果這些人隻知道魏武被人拎走了,但是誰拎走的都想不起來。不光是想不起來那人長啥樣了,甚至是男是女都記不清楚了。
如此詭異的事情,引發了飛魚衛的震動。
就在飛魚衛打算全城大搜的時候,魏武又出現了。
衣服上沾了很多的血,但臉色卻出奇的紅潤,龍行虎步,一點都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見了人也不說話,徑直回到焚屍堂扛起自己的狼牙棒,又去武庫拿了一顆霹靂炮,朝曹府去了。
飛魚衛的人都震驚了。
魏武這是要報仇啊。
于是蜂擁便跟着去了,少部分人擔憂魏武吃虧,有心勸解,卻被魏武殺人般的眼神給瞪了回來。
其中就有魏元春,魏武那一眼,瞪的他渾身汗毛倒豎。
這令他震驚不已,魏武區區二十多年内勁,什麽時候一個眼神就有如此威勢了?
但是魏元春還是覺的不妥,趕忙去通知魏元吉和常溫。
魏武這家夥,是要搞大事情啊。
帶上霹靂炮,這是打不過準備和曹彥同歸于盡的節奏。
魏元吉和常溫接到魏武被暴打的消息,正急急往回走呢,接到消息又趕忙往曹府趕。
飛魚衛的千戶大人們不好出面,隻能是他們兩個出頭了。
畢竟後輩年輕人發生争鬥,老家夥們要是跳出來,就太掉格了。
很快,常溫和魏元吉便來到了曹府。
一眼望去,那家夥熱鬧的。
裏三層外三層,烏泱泱一大片圍觀人群。
魏元吉本能的就要上前勸解。
曹彥這人他打聽過,四十年内勁,已經臨近内勁巅峰。
他修煉的内勁功法是曹氏将門的絕學,霸道勁氣功,這種内勁出身行伍,極爲兇狠霸道,一着不慎,就是内勁巅峰也會在他面前吃虧。
曹氏一門兩外勁,那絕對不是吃素的。
魏武才二十年内勁,鐵定吃大虧。
然而這時常溫卻一把将他攔住,道:“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這麽大陣仗來了曹府門口,若是虎頭蛇尾灰溜溜的又撤了,以後魏武就不用擡頭做人了,飛魚衛的臉也不好看。”
魏元吉看了看周圍黑壓壓的人群,臉色難看,因爲常溫說的有道理。
挑戰輸了丢人,但至少沒丢了骨氣。
可要是到了門口又撤了,外面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呢。
飛魚衛的風骨都沒了。
“真要打不過,咱倆插手就是,不能讓魏武輸的太難看。”常溫又道。
魏元吉隻能點點頭,心道武哥你這是什麽情況?
剛挨了一頓打,又跑過來送人頭?
霹靂炮雖然猛,但用這個東西,很丢人的說。
最關鍵的是,霹靂炮引線很長,丢出去想要炸到一個會動的人,無異于癡人說夢。
正說着,魏武來到曹府門口,冷喝一聲:“曹彥,出來一戰!”
曹家護衛一看烏泱泱來了一幫飛魚衛,把門一關,飛報曹彥。
此時曹府内,曹彥正在練功。
一聽下人來報,說是手下敗将魏武上門叫戰,頓時嗤笑一聲,有心想立刻沖出去再将他暴打一頓,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又覺自己火急火燎的出去,會掉了身價。
你想戰?我便要奉陪?
美的你,不行!
于是耐着性子繼續練功,準備晾一晾魏武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
“轟隆!”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隻見大門處,一股黑雲沖天而起。
瞬間,曹彥的臉便黑成了硯台。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霹靂炮!
在臨清城,他就是被一記霹靂炮炸的灰頭土臉。
剛才暴打魏武,也是罵他“有種你再丢霹靂炮啊”。
結果你大爺的,一記霹靂炮就真的丢過來了。
“有種!”
曹彥氣的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