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司晨,沉寂了一夜的留城緩緩從睡夢中蘇醒。
對戰的雙方都知道,外面的人打不進來,裏面的人打不出去,所以後半夜都睡的還不錯。
很快,不大的城池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那是驚喜的發現自己獲得青牛大仙傳法或者獎勵的聲音。
一如往常,青牛大仙的傳法還在繼續。
但聲音也不總是驚喜,也有憤怒。
“嘭!”
“啊!!~”
“王八蛋,羞辱我!”
“我和你沒完,沒完!”
“……”
魏武猛的一拳将面前的桌案轟成碎木,怒吼連連。
欺負人!
太欺負人了!
别人都是功法、術法,最不濟還有修行感悟、丹丸。
到了自己這,居然是什麽《母豬的産後護理》?
肮髒卑賤的産公所學。
羞辱!
這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魏武氣的怒發沖冠,兩眼瞪如銅鈴,營帳内的桌椅用具全被他砸翻,一副不打算過了的樣子。
“武哥…咋回事啊?”
營帳一角,魏元吉縮在床鋪上,看的是心驚肉跳外帶一臉懵逼。
一大早他還沒醒呢,魏武就起來癫了似的亂砸東西。
莫名其妙。
“你别說話,我現在很想捅人,捅人!”魏武扭頭瞪了他一眼,滿臉都是殺氣。
魏元吉被他躁狂的激的渾身一哆嗦,連忙閉嘴。
之後足足半炷香的時間魏武都在砸東西發洩,砸的實在是沒東西可砸了,氣才消了一些。
“武哥你…還好吧?”魏元吉實在憋不住了,又出聲詢問。
“我沒事~”魏武咬着牙,一字一蹦,可那副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的樣子,哪都不像沒事兒的樣子。
“那個…發生什麽事情了?”魏元吉小心翼翼的追問。
“說了沒事兒,就是突然想起一個人,現在特别特别想用狼牙棒捅死他!”魏武抓狂的比劃了一個捅的動作。
這個動作讓魏元吉回想起那具魅屍,又是一激靈,趕忙閉嘴。
自己這個堂哥…哦不,應該是親哥,别的毛病沒有,就是心眼不大,喜歡鑽死胡同。
也不知道又是誰招惹了他,關鍵是最近好像沒人和他發生沖突或者過節呀。
奇了個怪哉。
搖搖頭,魏元吉不管他了,反正勸也是白勸,以後自己罩他就是了,随他去。
打定主意,魏元吉美滋滋品味昨夜剛剛得到的《鬼刀決》。
青牛大仙太慷慨了,這門刀法,可是内勁六品術法,是鬼刀門鎮門刀決,刀法狠辣淩厲,十分兇悍。
一刀斬出,猶如厲鬼哀嚎,十分厲害。
自己用刀,修的是煞氣功,完全可以施展這門刀決。
更關鍵的是,大仙傳的刀決直接印入腦海,根本不存在學習和領悟的過程,簡直堪稱逆天。
品味着鬼刀訣的非凡,魏元吉越發激動,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濃烈。
這一刻,他對青牛大仙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大仙乃真神仙,不計前嫌,寬宏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要不是魏武在場,他恨不得現在就跪下,給青牛大仙磕頭謝恩。
“你笑什麽?”魏武發現了魏元吉的表情,歪着頭問。
魏元吉悚然一驚,擡起頭急忙道:“我…沒笑啊。”
“我剛剛明明就有看到你在笑。”魏武逼視。
“我想起了一件高興的事情。”魏元吉硬着頭皮應付。
“什麽事情?”魏武緊追不舍。
“我媳婦兒生孩子…诶不對,是…嗯…那個…”魏元吉被逼的語無倫次。
魏武直接打斷:“是那個僞仙又給你傳法了吧?”
“武哥你怎麽知道?”魏元吉投降。
“說,他給你傳的什麽法?”
“鬼門刀決,就是鬼刀門那套鎮門刀決。”
“六品刀決?”
“對,六品。”
魏武臉色緩緩平靜,點點頭笑道:“好好練習吧,是個好東西。”
說完他緩緩轉過身,出了營帳去到隔壁的帳篷,怒吼道:“什麽時辰了還不起床!”
“懶得你們!”
“醒不醒我捅死你們!”
“啊,當我是什麽人,羞辱我是吧!”
“我和你們沒完,都沒完!”
“乒~乓~轟~嘭~!~”
緊接着便聽那處帳篷也傳出了東西被砸的聲音,就像搏鬥一般十分激烈,吓得帳篷裏的焚屍官們趕忙往外跑。
此刻外面也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
“什麽情況?”
“不知道啊,一大清早發瘋了。”
“拒不拜仙,估計腦子有病。”
“肯定是。”
衆人議論紛紛。
“咋回事啊?”
就在這時,秦河嗑着瓜子從人群裏面穿了進來,詢問左右。
圍觀人群一看是秦河,便七嘴八舌的把看到的事情簡單說了。
“唉,造孽。”
秦河無語的搖搖頭,心道這事兒可不能怨我。
都是那幫無良看客撺掇的,不信你回頭看。
群衆裏面有壞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