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哥強忍着把眼前這個跳大神的拖出去砍了的沖動,疾聲下令。
“當當當~~”
鳴金聲響起,狄虜大軍抱頭鼠竄。
有盾牌算是幸運兒,沒遮沒擋的就看命夠不夠硬了。
小雹子砸不死人,了不起吐血三升。
大雹子砸下來,就是内勁高手都是非死即傷。
真正安全的,至少得二十年内勁以上。
這一次城下丢下的屍體就更多了,雹子圍城落下,城下密密麻麻的攻城大軍是死傷重災區。
再次聚将議事,傷亡一報,阿奇哥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
陣亡四千,傷一萬六。
攻城大軍一共才布置了四萬人,直接去了一半。
可再不能接受,最後還是得回到三個字上面來。
怎麽辦?
本能的,衆将就看向靈祭大巫。
随軍巫師水平不高歸不高,可誰也代替不了不是?
這時,就見靈祭大巫有些遲疑的舉起手,道:“本巫有一秘術,可鎮壓冰霜之氣,令對方施展不出。”
衆将此刻已經是咬牙切齒,再看這個靈祭大巫,就像在看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渣渣。
傷亡的手下是阿奇哥的不錯,但也是他們的呀。
秘術,又見秘術。
這家夥所有的秘術,全都要活人獻祭。
代價很高,更重要的是令人心裏極度不得勁。
于是衆人又看向阿奇哥。
阿奇哥自然是想吃人,可能怎麽辦呢。
不攻城了?
撤退?
回哪去?
空手而回狄王能有好果子吃?
自己入關,是接應狄王在東側的主力進關的。
南蠻都以爲狄王是入關打草谷,其實狄王做了兩手準備。
一手打草谷,如果打草谷發現有機會的話,就直接攻占大黎國都,逼迫關甯軍投降,改朝換代。
關外苦寒,關内才是理想的家園。
這麽大的計劃,兵貴神速,豈能因爲區區傷亡兩萬餘人就停滞不前?
狄王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再抽簽,十名勇士!”阿奇哥牙根緊咬。
可結果靈祭大巫卻急忙顫顫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将軍,這次要二十個!”
“什麽?”阿奇哥猛的瞪眼。
“怎麽人還變多了?”
“我大狄勇士可不是牛羊牲口!”
“混賬!”
衆将紛紛斥責。
可罵完衆将你那看看我,我看看你,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二十個?
那就二十個呗。
與軍機大事相比,多十個又何妨?
“我給你二十個,但你最好别再出什麽怪!”阿奇哥拳頭捏的發白,雙眸冷厲的駭人。
靈祭大巫吓的脖子微微一縮,急忙出去準備。
他心裏也苦。
靈祭一術源于薩滿教派,和出馬仙大同小異,隻不過出馬弟子溝通的是出馬仙,而靈祭溝通的是諸天鬼神,且每次溝通需要的代價比較大。
可這本事神奇歸神奇,但弊端也明顯——戰鬥弱雞。
真要惹怒了阿奇哥,被他一刀砍下來,躲都躲不了。
這一刻,靈祭大巫心裏多少是有些虛的。
直覺告訴他,不太對勁。
但騎虎難下,此刻他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片刻之後,二十名狄虜勇士自刎,靈祭大巫又開始了獻祭儀式。
不一會兒,冰霜之神溝通,冰霜術法之基斬斷。
攻城又開始了。
這一下,不起風了,冰雹沒下,就連雪都沒下。
天空特别溫柔,改下雨了。
腳下的土地半年滴雨未下,此刻竟然下雨,淅淅瀝瀝的,不算小,就是這麽的神奇。
但問題是。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天寒地凍,撒尿成冰,潑壺成霜,冰溜子比人的大腿還要粗。
雨澆在人身上,寒氣再一凍,立刻便是邦邦硬。
狄虜南下,可沒人帶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