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犢子跑的異常興奮。
借了秦河一分内勁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根本不覺得累。
比以前快多了。
不到一個時辰,四十裏的路就跑完了。
越上一個山崗,秦河看到了銅鼓村的迷霧。
瞧了瞧,眼中幽光一閃。
望氣術!
眼前的場景頓時變了,山川草木變得虛化,隻剩下各種各樣的“氣”在呈現。
銅鼓村上方,無數的“氣”交織在一起,最旺盛的是屍氣,然後是血氣、殺氣、煞氣,甚至還有鬼氣和陰氣,互相交織,亂成了一鍋。
如此混亂的氣流,人一旦進入其中,很容易迷失。
而且看其組成,還不是自然形成,隐隐有陣法的痕迹。
這就厲害了。
一隻僵屍也就算了,還出現了陣法。
這可絕非一般的東西,堪稱“不可抗力”,十分強大,大黎皇宮那頭氣運金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陣法。
秦河翻身下牛,仔細打量。
不遠處一群人正從車上往下搬運東西,搭建營地。
竹竿高高豎起一盞七柱菱燈,滴溜溜的旋轉着。
赫然是攝魄燈。
人群許多都是熟面孔。
是焚屍堂的人。
秦河目光來回掃視,很快鎖定一人。
魏武。
這小王八蛋哪都有他。
此刻魏武正拿着一面绛紅色的三角旗,指揮一衆幫忙的飛魚差人橫拉豎直,指揮焚屍爐卸車擺放。
小牛犢看着他手中上下翻飛的绛紅,打了個響鼻,蹄子不安分的扒拉着,顯得有些煩躁。
“你怎麽了?”秦河扭頭看向小牛犢。
“那個人很讨厭。”小牛犢晃着腦袋道。
“他是挺讨人厭的。”秦河一樂,拍了拍小牛犢,“你在附近等我,我過去打探消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
言罷秦河從腋下空間取出飛魚服套在身上,又拿出繡春刀,臉龐噼裏啪啦作響,變成了一個臉上帶痣的青年,走向營地。
小牛犢目送他遠去,又看向魏武。
那面紅色的小三角,還在揮舞……
小牛犢趴下,低下頭不去看,頓了頓,又擡起頭。
看了看又低下。
如此來回幾十,小牛犢站起,遲疑片刻,一邊吃草,一邊朝着魏武走去。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來到魏武身後,趁魏武手上的小三角落下的瞬間,張嘴一口咬走,丢在地上。
四個蹄子在上面蹦踩~蹦踩~蹦踩。
魏武急忙回過頭。
愣住了。
看了看陷入泥裏的三角旗,黑臉道:“誰家的牛啊?”
拖運焚屍爐和燃料的車隊就有不少沿路征召過來的牛,所以他隻當是誰家的小牛沒看住。
“去去去~”
久久沒人回應,魏武隻能驅趕小牛犢,走到牛蹄坑,又把那面三角旗撿起來,甩了甩泥,繼續揮舞。
“嗖~”
結果他還沒揮舞到三下,小三角旗又被扯走了。
小牛犢子“噗”的一聲把小三角旗吐到地上,四隻蹄子一起上,蹦踩~蹦踩~蹦踩。
再次把三角旗踩入進了泥巴裏。
“你特麽敢?”
魏武臉上惱怒,指着小牛犢道:“信不信砍了你當場烤了~”
魏武讨厭牛,尤其是一個叫青牛大仙的王八蛋出現之後,他就更讨厭牛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可謂是黴運連連,先是被青牛大仙頂臉,莫名其妙成了嫌疑人,還來了個十指戳牛糞,然後又有人冒充他到處結梁子。
前幾天追秦河,本來打算去東城焚屍所堵人的,結果一頭闖進了漕幫的地盤。
好家夥,差點沒被人砍成魚片。
今天,居然又遇到一頭挑釁自己的牛犢子。
自己的命,怎麽就跟牛過不去了呢?
小牛犢子打了個響鼻,對視魏武,一點都不害怕。
道行二十五年,外加皮糙肉厚一身蠻力,小牛犢子現在是自信心爆棚,躍躍欲試。
“孽畜!”
魏武見狀徹底怒了,立刻就去拔刀。
結果還沒到等他把刀拔出來呢,小牛犢直接就朝它頂了過來。
魏武觸不及防,一下給頂翻了。
他隻有十幾年的内勁,論實力最多與小牛犢旗鼓相當,加上體型,還不如呢。
這一幕自然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魏武竟然被一頭小牛犢子給頂翻,頓時看熱鬧的心思都活躍了。
“我去,什麽情況?”
“武哥,你虛了呀。”
“哈哈哈~”
有人開始起哄,都覺的樂呵。
魏武臉色漲紅,掙紮着爬起,結果還沒立穩呢,小牛犢子又撞了過來。
情急之下,魏武猛的一跳,堪堪避開,動作不可避免的變得非常狼狽,但好歹是把刀拔出來了,怒道:“今天老子砍不死你,我就不姓魏。”
言罷氣勁湧動,帶起罡風挑動衣衫,殺氣昭彰。
小牛犢子一看那明晃晃的刀,咧嘴一笑轉身就跑,一溜煙就隻留下背影絕塵而去。
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