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裏德爾猛地擡起頭,環顧了四周,石柱上突然噴出了一團火焰。
一隻深紅色的鳥從天而降,仍然唱着它那古怪的音樂,它的爪子上抓着破破爛爛的包裹。
一秒鍾後,大鳥向哈利飛去。
哈利感覺到一個東西砸到了他的腳邊,有什麽東西在他面前扇動着,像羽毛一樣的東西劃過他的臉頰。
哈利忍不住睜開一隻眼看了看,深紅色的鳥直入他眼簾:“福克斯!是你!”
“鳳凰……”湯姆·裏德爾惡狠狠地瞪着它,又将目光轉向福克斯剛才扔下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東西,“和學校那頂破爛的分院帽。”
“這就是鄧布利多送給他的保護人的東西?”湯姆·裏德爾發出了一陣狂笑聲,“你覺得你安全了嗎?哈利·波特?”
“來吧,決鬥吧。鄧布利多最在意的男孩今晚就要葬送在這裏了。”湯姆·裏德爾的笑容更加猙獰了。
蛇怪從洞口裏完全爬了出來,湯姆·裏德爾收起了笑容,發出了嘶嘶的聲音:“殺死他。”
哈利聽到了蛇怪沉重的身體在地面上遊走的聲音,他一邊緊閉雙眼,一邊靠着牆壁盲目地使用魔杖胡亂發射咒語,他聽到了石柱被炸裂的聲音,天空中發出了爆炸聲的巨響,有什麽東西砸向了哈利,使他又一次撞到了牆上。
哈利感到渾身疼痛,他抓緊了手裏的魔杖,他聽見蛇怪瘋狂的嘶嘶聲,又是劇烈的爆炸聲,他聽見湯姆·裏德爾尖叫着:“離開那隻鳥!那男孩在你後面!你還可以聞到他的氣味!殺死他!”
哈利再也忍不住了,他睜開了一條細縫,從中探查究竟是怎麽回事。
蛇怪的腦袋轉了過來,哈利壓根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就正對着它的臉,看見了它那雙巨大的黃眼睛正在瘋狂流着黑血。
福克斯正圍着它的腦袋轉來轉去,哈利頓時明白是福克斯啄瞎了它的眼睛。
他拿起魔杖,試圖幫助福克斯。他将上學以來學過的咒語通通往蛇怪身上發射,但那些咒語根本傷不到它,反而讓蛇怪确定了他的位置。
哈利連忙将咒語擊向遠處的石柱,制造聲音試圖引開它。
蛇怪的上半身高高擡起,它想要往聲音源處而去,但再次被福克斯啄得找不清方向。
它的尾巴胡亂地掃動,将分院帽掃到了哈利的懷裏。
哈利急忙地将分院帽拿了起來戴在頭上,祈求分院帽能給他一些幫助。
“幫幫我!救救我!想辦法阻止那條蛇怪!”
福克斯還在唱着古怪的音樂,蛇怪發出了痛苦的嘶嘶聲。
哈利緊閉雙眼不停地祈求着,隻覺得頭頂上的分院帽越來越緊,緊到他快到無法呼吸了,突然一個重物砸到了他的腦袋。
哈利被砸得頭暈眼花,他一把抓住沉重的帽子,卻從裏面摸到了長長的、硬硬的東西。
是一把閃閃發亮的銀劍。
“離開那隻鳥!去殺死那個男孩!”湯姆·裏德爾尖叫着,“那男孩就在你後面!你可以聞到他!”
哈利拿起了那把銀劍,站了起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蛇怪躲開了福克斯的攻擊,低下身子盲目地向哈利沖去。
哈利揮劍落了空,慌忙地躲閃開蛇怪的攻擊,向前跑去。蛇怪緊跟在他身後,他退到了一堵牆上。
沒有退路了。
哈利雙手舉起銀劍,當蛇怪再次沖向他時,他将那把銀劍用盡全力地紮入了蛇怪的上颚。
同一時間,蛇怪的一隻毒牙也紮進了他的手臂裏。
哈利感到手臂一股鑽心的疼痛,蛇怪開始痛苦地扭曲着,在地面上翻滾着,那根毒牙斷裂了。
哈利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蛇怪的毒牙紮了。他靠着牆壁滑坐在地上,用力地将毒牙從胳膊裏拔掉,劇烈的疼痛漫延了全身,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
福克斯飛到了哈利的身邊,将腦袋貼在了他那被蛇怪毒牙刺中的手臂上。
“你馬上就要死了,哈利·波特。”湯姆·裏德爾的聲音很輕,在空蕩的密室裏卻異常的響。“連鄧布利多的鳥都知道這一點,你看看它在做什麽?它在哭呢。”
哈利隻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了,湯姆·裏德爾的聲音仿佛在頭頂上傳來,又仿佛在遠方。
“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密室的另一頭傳了過來。“哈利不會死。”
湯姆·裏德爾立馬站直了身體,抓緊了手裏的魔杖。
一個身影從黑暗的通道裏漸漸走了出來。
湯姆·裏德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名字。“阿不思·鄧布利多。”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湯姆。”鄧布利多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湛藍的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笑意。
哈利在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後,終于放松了很多,他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感開始慢慢減輕了,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慢慢變得清晰。
湯姆·裏德爾猛地轉過頭看向哈利,他發現哈利手上的傷口不見了。“鳳凰的眼淚……有療傷的作用,我忘記了……”
“不錯,”鄧布利多輕輕地鼓了鼓掌,“湯姆,你還是像當年一樣聰明。隻是你從來不懂得把它用在對的地方。”
湯姆·裏德爾又轉頭盯着鄧布利多,冷冷地說:“你以爲,我會再次輸嗎?”
“我知道你一定有所防範,湯姆。”鄧布利多又向前走了幾步,他開始走向艾利斯塔所在的位置。“但你還是太得意了,你明知道日記本可能會被損害,卻沒有把它藏起來。”
湯姆·裏德爾的臉色更沉了,“你都知道?”
“當然,”鄧布利多又向前走了幾步,“你始終還是太年輕了,你不過是16歲時的一個縮影,遠不及成年時的你要沉穩。”
“别耍嘴皮子,鄧布利多。”湯姆·裏德爾冷着臉閃現在鄧布利多面前,“既然你都知道,你也該知道,這個男孩——”
他指向了艾利斯塔,“——很快就會被我吸幹他的生命力,然後死亡。”
“在那之前,或許你應該先看看你自己。”鄧布利多指了指他的身體。
湯姆·裏德爾的身體始終無法完全凝聚成實體,盡管他再怎麽使勁,生命力的流向比以往還要慢,甚至出現了停滞。
鄧布利多繞過了他,走到艾利斯塔身邊。
湯姆·裏德爾連忙沖了過去,試圖把日記本拿走,但他的手卻穿過了日記本和艾利斯塔的身體。
“怎麽會這樣——”他剛剛明明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