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弗雷夫人在一旁的休息室裏休息。
艾利斯塔下午的時候睡了很久,這會毫無睡意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闆想事情,突然聽到醫療翼的門被輕輕推開的細碎聲音。
他的床位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床前拉了一個隔簾,使他無法直接看到大門。
對方的步伐很輕,聽起來小心翼翼的,這讓艾利斯塔感到很疑惑。
他悄悄地将手伸向了枕頭下的魔杖。
當對方走到他床前的隔簾前,艾利斯塔閉上了眼睛,假裝陷入了沉睡。
他感受到對方在他的床邊停下了腳步。
艾利斯塔忍住想要皺眉和睜眼的沖動,越發覺得這不對勁。
醫療翼裏又是一片甯靜,在艾利斯塔懷疑對方是不是走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隻手掀開了他的枕頭一角。
艾利斯塔猛地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手,睜開眼睛看向對方。
一個消瘦的穿着斯萊特林長袍的、臉長得像兔子一般的男生。
艾利斯塔很快就想起來是前段時間在禮堂門口撞了他的男生。
“西奧多·諾特?”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原來是你把日記本丢給了西維特?”
西奧多·諾特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反應,隻是眼睛死死地盯着艾利斯塔枕頭下露出的日記本一角,“把日記本給我。”
“想都别想。”艾利斯塔的手緊抓着對方的手。
“那麽就别怪我不客氣——”西奧多·諾特另一隻手擡起了魔杖對着艾利斯塔。
幾乎同一時間,艾利斯塔也抽出了他的魔杖對着西奧多·諾特。
“你是想來場決鬥嗎,諾特?一個二年級學生對決四年級學生?”艾利斯塔挑了挑眉。
西奧多·諾特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手緊抓着魔杖:“少得意,我聽說了,你的魔力透支得很厲害。”
“當然,”艾利斯塔絲毫不慌張地承認了,“但我還不至于一個小小的‘統統石化’或‘除你武器’都施展不出來。”
“還是說,我們來比一比誰的施咒速度更快?”
西奧多·諾特臉上表情開始變得不太好。
“你不會希望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你被石化在醫療翼的,對吧?”艾利斯塔繼續說道。
“如果鄧布利多問起來,我說是因爲你想偷日記本我才反擊的,而且一開始也是你把日記本帶進了學校,你覺得他會怎麽處理?”
西奧多·諾特臉色陰沉,不甘示弱地說:“鄧布利多不會對我怎麽樣,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日記本是我帶進來的。”
“是啊,他是沒有證據。但他可以懷疑你、監視你,不是嗎?”
“你才二年級,你确定要這麽做?”
西奧多·諾特想到未來還有近五年的學習生涯都要在鄧布利多的監視下,臉色更加難看了。
“諾特,如果你就此收手,我就當做沒看見今晚發生的一切,也不會與鄧布利多說關于你的事。”艾利斯塔正經地說。
“另外勸你的父親換别的人效忠,伏地魔可不是什麽好主子。别到最後落了個慘痛結局,還搭上自己兒子的性命和前途。”
“你怎麽會知道……”西奧多·諾特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如果不是伏地魔安排你來偷日記本,我想不到還有誰會爲了一個看似普通的日記本而冒風險。”艾利斯塔聳了聳肩說。
西奧多·諾特不甘心地放下了拿着魔杖的手,抽了抽另一隻被抓住的手:“放開!”
艾利斯塔松開了手,但拿着魔杖的手卻沒有完全放下。
西奧多·諾特瞪了他一眼,然後快步地走出了醫療翼。
艾利斯塔聽着聲音逐漸遠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将日記本重新放好,躺回了床上。
——
幾日後的夜晚,伏地魔在諾特莊園裏召喚了盧修斯。
盧修斯在感受到黑魔标記的感應後,沉着臉披上了外袍,幻影移形到了召喚的地方。
那是個不太華麗的房子,比馬爾福家差多了,盧修斯嫌棄地皺了皺眉。
“主人。”盧修斯微微低頭對着沙發上的人喊道。
“我要的東西,都找到了沒有?”伏地魔仍然在諾特的身上,裹着一身黑色袍子,陰沉沉地盯着盧修斯。
“主人,納吉尼我前幾日在禁林裏交給您了。”盧修斯說,“至于金杯,貝拉她仍然不願意告訴我金杯在哪裏。想要讓她從阿茲卡班出來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蠢貨!禁林那不是我!”伏地魔憤怒地說,“你連你的主人是誰都分不清嗎?”
“不是的,主人。當時另一個……也全身裹着黑袍,請原諒我看錯了。”盧修斯掩藏着眼裏的情緒,連忙低頭解釋道。
“諾特,對他使用鑽心刺骨!”伏地魔嘶嘶地說。
“是,主人。”諾特擡起頭,面無表情地對盧修斯施下咒語。
盧修斯咬着牙一聲不吭地忍耐着疼痛,内心産生了一絲不滿。
片刻後,伏地魔才示意諾特停止咒語。
“把納吉尼給我找回來。”伏地魔冷聲說。
“是,主人。”盧修斯忍着疼痛站了起來,幻影移形離開了。
“諾特,日記本呢?”
“主人……”諾特的語氣裏摻着惶恐,“西奧多已經盡力在尋找日記本了,這幾日那個混血種住院了,日記本并不在他的寝室裏,西奧多去醫療翼的時候被他發現了,他恐怕會提高警惕,一時半會可能拿不到……”
伏地魔憤怒得臉扭曲起來,諾特感受到一陣刺痛。
“想辦法拿到日記本,無論你做什麽!還有找到制作一副身體的方法!”伏地魔嘶吼着。
他受夠了待在别人身體裏的日子,迫切想要複活。他讓諾特把日記本帶進霍格沃茨,就是爲了把魂片養養再吞噬掉,如今卻适得其反。
該死的,他低估了十六歲時自己的野心,哪怕那隻是個小小的魂片。
“是,主人。”諾特嘶啞着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