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左手邊其實還有一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隻不過每年都換,艾利斯塔不太留意,今年的教授是奇洛。
斯内普依舊闆着張臉,坐在那面無表情地安靜吃飯,每一刀每一口都是大小完全一緻的食物,仿佛他不是在享受美食,而是在處理魔藥材料。
奇洛表現得像是一個狂熱宗教信仰者,頭上裹着厚厚的頭巾,脖子上帶着十字架和大蒜,其實大家都知道那玩意對巫師沒用,但并不知道他戴着是爲了什麽。
隻有艾利斯塔知道,他是爲了掩蓋着他後腦勺的怪物。
平斯夫人、斯普勞特等教授都像往常一樣。
當艾利斯塔的注意力停留在鄧布利多時,鄧布利多還像往常一樣笑眯眯的,可艾利斯塔總覺得他眉間藏着不耐煩,像是有一層黑霧環繞着他。
艾利斯塔突然想起了他曾因爲接觸複活石而開始生命消逝。
艾利斯塔有些不安,哪怕一旁的韋斯萊雙子在搞怪,他也笑不出來。
“快看看我和喬治最近發明的玩笑,”弗雷德從兜裏拿出一塊包裝的餅幹,喬治一邊解釋:“這叫做金絲雀餅幹,可以讓你吃下後維持15秒的金絲雀模樣。有誰要試試嗎?哈利?”
“不了吧,”哈利擺了擺手,“羅恩試試?”
“我才不要,從小到大被他們惡作劇長大,這次我可不會再上當的!”羅恩連忙往他的嘴裏塞食物。
“李~試試嗎?”李·喬丹被韋斯萊雙子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隻好點頭當實驗者了。
“好吧。”他将那塊小餅幹放進嘴裏,嚼了兩下,就感到一陣暈眩,刹那間,人變成了小小隻的金絲雀。
“啾啾!”
“真可愛!”一旁的西娜驚呼道,“這是什麽?”
“膨”的一聲,李喬丹又變了回來。
“怎麽樣?有人感興趣嗎?”剛剛的動靜已經惹得周圍的人都看向了韋斯萊雙子那兒。
艾利斯塔隻是一個走神,就發現教師們已經退場了。
周四的晚上并沒有課,艾利斯塔避開人群走下了地下室,快步地跟在斯内普身後。
斯内普直往他的魔藥辦公室,在看到艾利斯塔跟了進來時,準備關閉大門的動作停止了,他冷酷地問:“什麽事?”
“鄧布利多教授今晚很不對勁。”艾利斯塔開門見山地說,“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斯内普皺了一下眉頭,“我想,這與你無關,瑞裏克先生。你有時間擔憂校長,不如好好完成你的魔藥作業,如果期末成績是P或者A,别怪你的教授沒有對你手下留情。”
艾利斯塔顧不上斯内普對他的态度如何,鄧布利多與魂器的事更讓他擔憂:“是因爲拉文克勞的冠冕嗎?還是說……”斯萊特林挂墜盒?或者是他又發現了其他魂器?
“你都知道些什麽?”斯内普的内心瞬間産生了懷疑,他備着警惕心盯着艾利斯塔。
哪怕是一絲懷疑,在他面前的艾利斯塔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他苦笑了一下,“你懷疑我,即使我們認識了兩年多——噢,這理所當然。”艾利斯塔清了清嗓子,有些沙啞地說道:“你這有冥想盆嗎?我把我的記憶全給你看。”
“跟我來。”斯内普冷漠地帶着艾利斯塔推開魔藥辦公室裏的一扇門,走進去是一個冷清的卧室,僅有一張黑色的床、一排書架和一個櫃子。
斯内普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了冥想盆,嚴厲地警告他:“你最好不要試圖隐瞞什麽。”
“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訴你。”艾利斯塔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是時候該讓鄧布利多他們知道未來的劇情了。
“現在,閉眼,放輕松。把你要告訴我的在腦海裏回憶。”斯内普低沉的聲音仿佛在艾利斯塔耳邊旋轉。
艾利斯塔讓自己跟從那個聲音,斯内普拿着魔杖低念了一句咒語,然後魔杖從艾利斯塔的太陽穴處抽出了一絲白色的、像霧氣一般的東西進入了冥想盆。
艾利斯塔慢慢地回過神,坐在魔藥辦公室的沙發上,惶惶不安地等待着斯内普從冥想盆的記憶裏出來。
大約十五分鍾後,斯内普再次出現在魔藥辦公室裏,臉色陰沉得很,隐藏着無數怒氣。
“去校長辦公室。”他隐忍着怒氣命令道。
——
“鄧布利多校長,我有些東西需要讓你看看。”斯内普一走進校長辦公室,就藏不住怒氣了,“冥想盆在哪?”
鄧布利多将冥想盆拿了出來,疑惑地看了看斯内普,又看了看艾利斯塔,“怎麽回事?”
斯内普将他剛剛看到的重要信息從腦海裏抽了出來放在冥想盆裏,“您先看了再說。”
艾利斯塔不知道他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他别無選擇了。
十分鍾後,鄧布利多從冥想盆回來,重新坐在校長凳子上,滿臉的驚愕和疑慮,念叨着:“神奇……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鄧布利多教授……”艾利斯塔有點擔憂地問:“您最近是不是和魂器接觸過多了?”
鄧布利多回過神來,擺了擺手,“你說你是從未來幾年回來的?”
“2023年,教授。”
“特裏勞妮的預言說過,會有人改變哈利·波特的預言結果,可我從來沒想過改變者是從未來……”
“教授,我很抱歉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們,那時哈利還在他姨媽家……”
“不要緊,孩子。”鄧布利多指使他坐下,“你能告訴我關于更多的嗎?”
“你還想要知道什麽嗎?關于哈利波特的事情,我想冥想盆的記憶裏都有。”
鑒于某種原因,艾利斯塔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似乎他們并不知道,于是他隐瞞道:“如果你是想知道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那是因爲後來哈利戰勝了伏地魔,預言家日報寫了不少關于哈利的生平。”
鄧布利多陷入沉默,斯内普明顯有些憤怒,“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說的嗎?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看着微怒的斯内普,輕輕地歎了口氣,“未來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這樣做……”
“不得不這樣做?!你總是說爲最偉大的利益着想!從不想想别人!”
艾利斯塔立馬拉住了斯内普的衣角,不希望他繼續說出傷人的話。
“我很抱歉。”鄧布利多把眼鏡摘了下來擦了擦,仿佛非常疲憊。
“鄧布利多教授,”艾利斯塔打斷這僵硬的氣氛,“您是不是最近和魂器接觸了?您知道魂器會吸取人的生命。”
“沒關系,孩子,”鄧布利多微微一笑,“我有人幫忙,你不用擔憂。”
“是……格林德沃先生嗎?”艾利斯塔小心翼翼地詢問。
鄧布利多的眼中閃過一下驚訝,随即樂呵呵地說:“在未來,我過去的秘密被人抖出來了?”
“是的,在您死後,有個叫麗塔的記者去采訪了巴希達·巴沙特,将您的生平都報道出來了。那段時間有很多人都……”艾利斯塔收住了嘴,他不太想說後面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