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塔在這學期得到了麥格教授的肯定後,被允許可以借藏書區的書——大多都是些關于魔法曆史的。雖然魔法史是他讨厭的一個科目,但他還是去看了看。
非常幸運的是,他去藏書區翻了一遍,竟然讓他找了混血王子親注的大腦封閉術!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本書會在藏書區。不管怎麽說,這種書不應該在禁書區嗎?或者舊書區?
畢竟大腦封閉術并不是随便一個巫師都可以學習的。
多虧了麥格教授,艾利斯塔開始了大腦封閉術的學習。
放空大腦,如果你做不到,就大膽想象一下。
假設你的大腦裏全都是記憶,那麽從現在起,大腦裏不要有任何東西。想象一下它是個空空的大腦,沒有神經和腦漿或者充滿了芨芨草。
“噗——”艾利斯塔被書中的筆記逗笑了,他這是對芨芨草有多大怨念?
想象一個空空的大腦,沒有神經和腦漿。
艾利斯塔閉上了眼睛,出現在想象中的是一個裝滿了神經和腦漿的大腦,然後艾利斯塔幻想着将它們一一挪開,顯現出大腦原本的形狀,隻有骨頭的骷髅頭。
艾利斯塔試了好幾次全身心地幻想着一個骷髅頭,然後才繼續看書。
當有人對你使用攝神取念的時候,你會不自覺地去跟随他的魔力去翻你的記憶,這時候你要将那股魔力推出去,或者僞造一段記憶給他看。
“将魔力推出去?”艾利斯塔不由地沉思,魔力不是随着記憶翻動嗎?要怎麽才能将對方的魔力推出去?
艾利斯塔繼續看向了一旁的注釋。
一般要在記憶中找到力量很難,因爲你總是在一段記憶被人看了才發覺到,而那時候魔力已經探入你下一個記憶了。
所以首先,你要放松自己,将記憶全部打開,然後一瞬間收回。
不去思考,不去回憶,不去感覺。
“将記憶全部打開,再一次性收回?”什麽啊,艾利斯塔不解地撓了撓頭。
艾利斯塔将上面的筆記看了一遍,又将下面的筆記看了一遍,想了好久才醒悟。
假設他大腦全是記憶,放空大腦就幻想大腦是空白的,也可以說他在大腦裏搬運記憶,将記憶藏在屏障内的大腦深處,那麽别人就無法查看到你的記憶。
可是記憶這麽虛無的東西……記憶的來源不就是此時自己想的事情嗎?
假如他一直想着自己的大腦是個空白屏,如果有人入侵的他的記憶,就會看到一片白色,不去思考任何問題,或許會有效?
艾利斯塔覺得自己對大腦封閉術有了個初始的學習。
——
周五的魔藥課結束,學生開始趕着去吃午飯。
“瑞裏克先生留堂,鑒于他上課發呆,格蘭芬多扣五分。”斯内普一聲留堂,驚醒了正在偷偷練習放空大腦的艾利斯塔。
“其他人下課。”
當韋斯萊雙胞胎一臉惋惜地拍了拍艾利斯塔的肩走出教室後,教室裏就隻剩下他和斯内普教授兩人了。
“看着我。”斯内普看着艾利斯塔低沉地說,“開學前你去霍格莫德村幹什麽了?”
“我去了……”艾利斯塔看着斯内普,随着他的話回想起了那天他偷偷喝了增齡劑,去三把掃帚店喝了酒,之後去了蜂蜜公爵館遇上了小馬爾福,再然後他在小道偷聽了一些對話……
不,不對!他被攝神取念了!艾利斯塔拼命想起大腦封閉術,放空大腦!不要回憶!
斯内普推開了擋着記憶的屏障,看到他跑出了小道,通過騎士公共汽車回到家中,才臉色沉沉地收回了魔力。
艾利斯塔一臉慘白地滑坐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的人,嘴唇緊緊抿着。
“誰讓你學習大腦封閉術的?”斯内普的臉色深沉如黑湖,眼睛緊盯着艾利斯塔,手裏拿着魔杖仿佛随時要攻擊他。“說!你到底誰派來的。”
艾利斯塔咬着嘴唇搖着頭,雙眼滿是驚恐。
斯内普舉起魔杖了,一步一步向艾利斯塔靠近。
他的記憶又開始走動,他想起了前不久将斑斑帶給變形術教室,交給了麥格教授。
斯内普停止了攝神取念,眼底壓抑不住震驚,“你怎麽會知道那隻老鼠是彼得·佩迪魯!”
艾利斯塔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感到眼前模糊一片,空氣壓抑得快喘不上氣了。
“看着我。”斯内普擡起他的下巴,再次直視他的雙眼。
艾利斯塔想起了聖誕節收到的各種禮物,以及準備送給友人的禮物。
想起了在厄裏斯魔鏡前痛哭的他;想起了在海格那裏看楓葉蜂,結果被蟄得手指頭腫大,還是求助斯内普才解決的。
想起了他和韋斯萊雙胞胎在有求必應室做實驗,膿疱出現在韋斯萊雙胞胎的臉上,幾秒後爆破。
想起了在首個魔藥課上炸了坩埚,想起了入學當天的高興景象……
斯内普收了手,臉色複雜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學生。
對方的大腦封閉術非常薄弱,不像是有人教的,更像是自己偷偷學習的,糟糕至極。
斯内普沒有在他的記憶裏看到任何和黑魔王有關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可能錯怪了一個學生。
盡管這個學生有很多的疑點。
而他該死地對一個一年級學生使用了攝神取念。
斯内普從魔藥室的櫃台裏拿出了幾瓶藥劑,一一給艾利斯塔灌了下去。
随即,他拿起魔杖指着艾利斯塔,輕輕地說:“一忘皆空!”将艾利斯塔在魔藥課後的一切記憶給抹去了。
遺忘咒可以抹去特定的記憶,偶爾使用對被施咒的人并沒有太大的傷害。
而被删去的這段記憶,隻有本人極度想要這份記憶或遭受特大的痛苦時才有可能會想起來。
他想,艾利斯塔應該不會想起這份糟糕的記憶。
“斯内普教授?”艾利斯塔發現自己正跌坐在地上,他一臉茫然地站了起來。
“今晚八點,到魔藥辦公室關禁閉,”斯内普面無表情地說,“鑒于你上課放空,罰你處理一晚上的蟾蜍膽汁。”
“啊?”艾利斯塔苦着臉,不情願地走出了教室。
正在大禮堂享受午餐的弗雷德,看到了一副苦瓜臉的艾利斯塔,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艾利斯塔很無奈地坐了下來,歎了口氣,“被斯内普教授罰今晚關禁閉,需要處理一晚上的蟾蜍膽汁。”
“噢,可憐的艾利。”弗雷德和喬治都表示很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