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景和緩緩俯身靠在嫌疑人的耳邊,溫柔低聲勸說道。
“啊?才不是我呢!”
嫌疑人不爲所動,态度可以稱得上很惡劣,用指甲修長尖銳的尾指摳了摳耳屎,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然後彈到桌子上,才扭過頭來對景和說。
黃橙橙的暮光映射在他高高揚起的頭顱,半暗半亮,臉容看起來陰暗不定,依舊是選擇嚣張地嘴硬着。
他深深知道,坦白從嚴抗拒從寬的道理,自首那就是嫌自己的刑期不夠多。
一身專業團隊的服飾的景和在外表上十分成熟,貼身裁剪的綢緞西裝盡顯精英風範,妥妥一副成熟穩重可靠的大人模樣,不複往昔青澀大學生的氣息。
還是讓他無法将以前那個呆傻樣子完全聯系在一起,不過那進到骨子裏的溫柔倒是沒有褪去。
嫌疑人的百般狡詐也激不起他的不耐煩,依舊容忍着他,冷靜相對。
柔和的臉容沒有一絲消極情緒上的起伏,給人一種沉穩的安全感,讓人不禁好感倍增。
沒有選擇繼續逼問,景和慢慢起身,目光正視前方的門口,無奈道:“真沒辦法啊!....”
案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嫌疑人堅決不松口,一想到如果繼續和他糾纏下去很有可能趕不及回家,給姐姐煮飯,他也是有些頭痛,隻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锏來對付了——SET,武神之刃啓動!
……
不對!走錯劇本,應該是是——天下第一好吃荞麥面!
“吃吧!”
托盤趁着一碗香氣四溢的面條被推到嫌疑人的面前,清澈透明的黃色湯底可見熬湯功底。
面條粗厚均勻,綿延細長,不沒有斷條,一看勁道十足。
幾塊厚度一緻叉燒肉塊呈扇形擺放在面條上,炙烤得恰到好處,中間如同雪花一樣白皙緊緻,邊緣帶着誘人的絲絲粉紅,看起來很清淡香甜。
翠綠的縷縷蔥花搭配如同蘿蔔粒的配食,一看就十分可口。
景和就像是對待幼兒園的小孩子一般,雙手依着桌面蹲了下來,語氣溫柔道:“這是你老媽的味道不是嗎?”
這動作神情完全和幼兒園老師完全有得一拼。
桌上這碗面可是景和借用食堂廚房,親手下廚煮。
他知道這個嫌疑人“外強中幹”的内心,有着家人的情感在裏面動搖着,嚣張的舉止隻不過是掩飾。
嫌疑人原本還想告訴這個刑警别浪費口舌,使用什麽詭計,别以爲一點點心意就能夠讓自己改口,他是完完全全“不知情”,别浪費納稅人的金錢,趕緊放了他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畢竟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值得挂念的人了,媽媽.....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可是扭頭一看到桌上的面條,嗅到那股熟悉溫柔的味道,不禁動容起來,眨了眨泛着淚光的眼睛,似乎發現人生最爲寶貴的珠寶,那點心思早就被丢掉九霄雲外。
連忙拿起的的筷子,夾起一撮面條,心急吹拂,一下,便乘着熱氣放入口中,待味道在味蕾綻放出來,眼中的包含着回憶的淚光終于是流了下來,如獲珍寶地捧着面碗,卸下了故作強硬的面具,一臉悲泣道:“媽媽...”
而景和隻是默默地看着他,沒有說什麽,眼中帶着幾分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感受到景和的心意,嫌疑人開誠布公,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實:“對不起...都是我幹的!”
對此,景和露出鼓勵式的笑容,起身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部:“别再讓你的家人哭泣了...”
立志痛改前非的嫌疑人忙不疊地點頭回答:“是!”
這時,一道次元壁橫跨而來,坐落在一角擺正着位置,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走了出來,直直地看着景和,笑意盈盈道:
“還沒有入職在夢裏就成爲狸貓警長了?竟然有狸貓荞麥面感化犯人場景,在夢中也忘懷不了你的荞麥面,真有你的!櫻井景和居然還把自己想象成這番帥氣樣子,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說完,背後的次元壁緩緩消失。
剛才他就隐藏在次元壁之中,暗中觀察審訊室所發生的一切,尤其重點注意景和的表現。
沒想到這小子有夠騷氣的,真的以爲通過考試入職就能夠擔任獨自審訊犯人的警察?
不過,剛剛起步,也不好打擊他。
島國也是看資曆的國家,即使強如照井龍,也是屢屢立功才能縮短升級的時間。
而且照進龍應該是那種正兒八經的警校出身,起點本就不一樣,升遷速度也是有天然加成。
但景和倒不會在意這個,他成爲警察的目的倒是最爲淳樸,就是單純想要保護他人,保護世界而已。
即使被分配到基礎崗位,他也會默默做好分内工作,在此基礎上發揮自己的餘光。
當初這個家夥得知自己考過了,可是十分開心,連續幾天一直傻笑着,叨叨念念着能夠像豪德寺武先生和照井龍一樣能夠爲人們做事。
他夢裏的想象更多就是一種期待,一種幫助罪犯迷路知返的心願和方式。
在其看來,罪犯很多隻是都是犯錯的人,和其他普通人無異,隻不過他們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觸及到法律層面
,或者認識到,沒有一個好的指引者引導他們回到正途上面來。
森宮然也是替他開心,人生一世能夠早點找到自己熱愛的事情,并投入其中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多少人即使人到中年,也不能找到一生熱愛的事業,如同行屍走肉,渾渾噩噩的,枯燥機械重複着日複一日的工作生活。
景和現在沒有一天都不是有着積極的笑容,森宮然也是如此,遇到門矢士之後,生活真正得到了改變,精彩的假面騎士世界到現在依然讓他欲罷不能。
至于其中暗中觀測花費的時間他倒沒有過多擔心,因爲在夢境之中時間的流逝和外界完全不同,和其他人夢境時間流逝也是不一緻,并且難以換算,其中的調節似乎是取決于做夢的人以及巫師。
但都有着一點共同的特點,夢裏流逝時間無論多少,對于外面而言十分短暫。
所以這點時間不影響他和其他沉迷夢境的人。
“怪物!”
“你是怎麽進來的!”
“……”
森宮然的出現自然一下子是引起嫌疑人和警察的注意以及驚慌,叫聲此起彼伏的,因爲他還沒有解除變身,出現的位置也是十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