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視警察警戒封鎖線條的警告,不停靠近,推搡着身前圍觀的人群,擠了進去,焦躁不安地大聲嚷嚷道,見到被人擡着的白布覆蓋着的擔架急促從現場離開。
心中有着一股越來越迫近的不祥,更是難以壓制心中驚恐,身子一低,便越過封鎖,想要追逐那個擔架。
“明理!明理!明理人呢!”
警察一看到上前将其阻攔住,不讓他造成對現場的毀壞以及工作程序的進行,但是男子在三個警察的壓制下依然不屈不撓地掙紮着,想要追趕白布擔架。
可惜隻能看見它無情的遠去,就像是心中寶貴的東西還沒來及道别,就這樣在他的生命裏永遠地消失!
心中的恐懼、驚慌、難以置信、悲痛、憤怒等的感情複雜摻雜在心頭,最終形成苦澀的心情。
“XX新聞爲了你現場報道,鞍馬集團的大小姐她...”
現場的一個女記者一邊對着工作人員的鏡頭,一邊轉頭關注現場的情況,一看到覆蓋白布的擔架,先是一驚詫,随後壓低嗓子轉變壓抑的語氣如是報道着:“啊!現場最新情況,鞍馬明理,非常遺憾,她不幸地離開我們......”
祢音看到這一幕,不禁疑惑地喃喃道:“這地方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鞍馬明理?鞍馬大小姐?鞍馬家的女兒不是我嗎?我不是就在這裏嗎?還有父親爲什麽表現出這麽悲傷?...還是說,我不是...”
“媽媽?”
視頻并沒有因爲她的不解而停止,随後畫面更是一變,她的母親也出現在其中,在家裏華麗旋轉樓梯匆忙落下,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安全歸來”。
母親卻是如遭雷擊,雙腿無力,啪地一聲跪在木質地闆上,癱軟在地,雙眼空洞,瞳孔放空,面如死灰,精緻保養的臉容也是在這一瞬間衰老了不少,額頭和眼角的皺紋越發明顯。
昔日強勢女主人的威壓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隻有一個可憐無辜的母親在獨自悲傷。
鞍馬祢音看着這一幕更是悲痛地難以說話,眼角微微發紅。
鏡頭再一轉,在漆黑一片的大廳裏,在長方形的餐桌上,點滿蠟燭的蛋糕擺放在上面,散發着暗淡的光亮。
“祝你生日快樂,明理,祝你生日快樂...”
祢音母親獨自一人落寞坐在桌前,看着蛋糕上面的有奶油篆寫着生日祝賀語,神情恍惚,一邊地唱起生日歌。
看到這一幕的,祢音更是越發不解:“怎麽會這樣,不是我和母親一起在慶祝生日嗎?”
緊接着,畫面又是陡然一變,變成鞍馬光聖和尼拉姆兩人相對而坐,尼拉姆背後挺拔地站着的正是戴着面具的基洛利,靜靜地看着兩人的商議。
尼拉姆拿過光聖剛寫完的願望卡,他再次确認道:“如果我替你實現了願望的話,你就可以保證當欲望錦标賽的贊助商爲我們提供幫助是吧?”
隻見光聖雙眼布滿血洗,一臉猙獰地斜視着他,呼吸沉重地道:“願望真的能實現?”
顯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寶貴女兒能夠回來,隻不過是作爲父親的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尼拉姆對着他露出标志性的優雅笑容,回答道:“當然,”轉頭看向手中的願望卡,淡然地讀出上面的内容:“我理想中的女兒祢音還活着的世界。”
随即視頻畫面便戛然而止,貝洛芭那充滿輕笑的聲音再次響起:“鞍馬祢音其實并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她是憑借着女神的力量創造出來的人類。
你們啊!都被她給騙壞了!
以上就是娜貓醜聞的全部内容。”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未來人觀衆說的。
啪!
手中的蜘蛛手機猛然掉落在地面,祢音的視野中似乎突然鋪上一層濾鏡,色彩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原本缤紛多彩的世界忽然變得黯淡無光,祢音看着面前自己的莊園似乎變得陌生起來。
聽到貝洛芭說的隐秘真相,一陣無力瞬即貫穿全身,頭變得暈沉沉的,隻覺得天旋地轉的,靠近鐵大門旁邊的圍牆,氣息紊亂地不可置信道:
“我,不是鞍馬家的親生女兒?...是創世女神創造出來的女兒...父親母親的親生女兒早就在11年前的綁架中身亡?
所以我隻是替身而已?這一切是真的嗎?”
叮鈴鈴——
此時,一陣電話鈴聲在手機上叮叮地響個不停,甚至沒有接通,各種人的聲音從手機冒了出來,并且顯得十分憤怒。
“你個叛徒!”
“爲什麽要騙我!”
“原來你在一直在欺騙我們!”
“不想看見你,明明我們那麽支持你,趁早消失吧,還參加什麽比賽?”
……
這些都是先前一直以來支持祢音的未來人觀衆,因爲祢音的人物身份過于反差,一個千金大小姐敢于反抗、打破财閥家庭的各種古闆規矩,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樣的人設自然很讨喜。
現在,貝洛芭告訴他們,鞍馬祢音這個身份是假的,真正的大小姐早已在悲劇中死去,還有一個冒牌貨接替過她的身份。
頓時,一種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甚至在由愛生恨的情況下,對祢音越發的厭惡。
更何況是在貝洛芭的語言引導下,把錯誤歸結于鞍馬彌音,這使他們的情緒全部向着她發洩。
因爲按理來說,祢音也是不知情人,其實也是受害者,結果沒有人考慮她的想法。
随着觀衆的話語越發難聽,她終于是受不了這無休止的謾罵,憤怒之下直接一腳把蜘蛛手機踩爛。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仿佛劃破天空,也引來别人的注意。
鐵大門随之打開,走出來的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到鞍馬祢音由憂轉喜。
黑人保镖道:“大小姐,你到哪去了,外面這麽危險,你趕緊進來!”
白人保镖則是更爲細心注意到祢音的狀況不對,擔心道:“祢音小姐,你這個傷心的樣子是有人欺負你嗎?”
黑人保镖聽後聞言一怒,就要拉起袖子,露出青筋湧現的肌肉:“大小姐,你告訴我誰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一下那個不開眼的家夥,要知道小姐可是那麽善良的人,居然有人欺負她,真是豈有此理!”
聽到兩人紛紛安慰自己,祢音心中湧起一絲慰藉,抹掉眼中的眼淚,擠出一絲極爲勉強的笑容:“我沒事!”
但是如果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鞍馬家的大小姐的話,而是一個冒牌貨,會不會也像觀衆一樣讨厭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