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白,短時間内能殺掉魏忠和這裏的數位執法者,單單憑借這些泥腿子礦工是不可能做到的,想必當中一定隐藏着獵魔人。
就在這時,烏泱泱的人群從礦井中湧了出來,他們的目标是李連英所在的執法者陣地。
“這,這就是你說的小混亂?”溫總管看着面前的人,面露驚恐之色說道。
這一幕場景也超過了李連英的預料,他沒想到暴亂規模如此之大,但身爲執法者隊長的他當機立斷,狠狠的道:“總管放心,隻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泥腿子罷了,又能掀起什麽風浪?看我殺幾個、抓幾個,一定能制止這場刁民的暴亂。”
“好,你快去吧!”溫總管退後了一步。
這時有幾位礦工看到了李連英,他們朝着李連英撲了過來,李連英一手拿着一柄大刀,朝着眼前的兩名礦工砍了下去。
這些礦工長期營養不良、身體虛弱,體力連普通人都不如,哪能抵擋的住李連英這位中級獵魔人的攻擊?隻見李連英一刀劈到一名礦工身上,他手中大刀刀刃從那名礦工的肩膀劈了進去,從另一側的腰部劈了出來,竟生生的将這位礦工斜着劈開成兩半。
那斷開的切口處,内髒與腸子流了一地,鮮血濺的李連英滿身都是。李連英毫不介意身上的污穢,立馬揮動大刀砍向另一個人。
李連英砍殺這些礦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輕松,短短片刻功夫,就有十幾人死于他的刀下。
就在李連英準備對一位老者痛下殺手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大刀被一根金色的藤蔓纏住了,任由他再怎麽用力,竟不能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擋在了李連英的面前。
“想必你就是他們所說的李隊長了吧?”青年問道。
“沒錯,看來閣下就是挑起這場暴亂之人了?你是什麽人?”李連英面色陰沉的反問。
“我叫蕭竹,你視這些礦工性命爲草芥,迫害幼女,我是來讓你償命之人。”蕭竹冷冷的說道。
“找死!”聽到蕭竹的話,李連英甩掉被纏住的大刀,揮舞着沙袋大的拳頭朝着蕭竹打來。
面對李連英的一擊,蕭竹沒有躲閃,李連英不屑的笑了起來,身爲中級獵魔人的他最爲擅長的就是力量,他的全力一擊,若是擊中普通人,足以将對方的肋骨打折。
“砰”的一聲,李連英一擊擊中了蕭竹的胸膛,但他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蕭竹沒有移動絲毫,李連英感覺自己擊中的不是肉體,而是一塊鋼闆。
下一刻,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所擊中的對方的胸口處反攻過來。緊接着,這股靈力在李連英的雙臂中爆炸開來。
“轟隆!”
李連英的雙臂瞬間就被這股力量給炸飛了,失去雙臂的肩膀傳來一陣麻木的疼痛,讓李連英險些昏厥過去。
李連英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對方殺死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恐懼襲上心頭,他頓時感覺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俠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俠,請大俠大人大量,饒小人一命!”
李連英完全不顧及在衆人面前的形象,砰砰砰的在地上磕着響頭,想尋求蕭竹對他的寬恕。
“我問你,這天井礦中的一切,可都是受你所控制,你就是那些執法者的首領?”蕭竹想揪出幕後黑手,所以并不急于殺死對方。
“不,不是的!”李連英知道蕭竹是在爲礦工出頭,哪敢如實承認,急忙辯解道:“這一切都是費統領主使的,我人微言輕,隻不過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罷了。”
“費統領是誰?”蕭竹追問。
李連英十分緊張的看向溫總管的方向,隻見他因心中的恐懼早就已經偷偷逃走了,這才放心大膽的說道:“費統領是老爺家的武管家,主要負責各大礦的開采,小人隻不過是被費統領安排在這裏看守這一個礦,大俠明鑒,小人哪有半點權力私自做主啊!”
“你是說,礦井不止一處了?”
“對,這裏有四大礦井,都受費統領的管轄。”
“那這些礦開采出來的礦石,最後都去哪裏了?”
蕭竹這個問題過于敏感,李連英聽到後吓的身體一抖,他咬了咬牙,這才說道:“這些靈石都上交給老爺的家族了。”
“求求大俠不要問了,且不論小人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而且小人要是敢多說,就算是大俠饒了在小人,小人也活不到明天的。”李連英再次乞求道。
“好,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隻是還有一句話送給你。”
“大俠請講,小人洗耳恭聽。”
“你剛剛說是你得罪了我,讓我饒你性命,其實你錯了,我倆素不相識,你又何來得罪我呢?”
“我見過好人,也見過惡人。你自然算不上好人,連做惡人你都不配。惡人雖然爲非作歹,但起碼講究義氣和勇氣。而你這種人欺軟怕硬,對比你強大的人毫無原則的谄媚,對比你弱小的人頤指氣使。而且爲了一己之利能随意的出賣任何人,今日你覺得我比費統領強大,便出賣了他,等到哪一天你遇到比我更強大的人,同樣能輕易地出賣我。”
“你這樣的人,比那些惡人禍害更深,因爲你從骨子裏就是腐爛的,呼吸出的空氣都帶着惡臭,我對你最大的仁慈就是送你去地獄,因爲隻要你活着,就是在污染這個世界。”
蕭竹第一次如此的恨一個人,也是第一次面向敵人說這麽多話,因爲他切身感受到了那些礦工們的遭遇,對他們有着感同身受的同情。
人性之惡,有時候遠比魔獸之惡更爲甚之。
蕭竹說完這番話,一道金光乍現,李連英倒在了血泊中。
他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他想要去一探那些老爺們的底細,将這個惡毒到極緻的家族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