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蕊看了長嶼堇年一眼,說了一句:“你的選擇是對的。”
随後她不再多言,朝着遠方走去。
蕭竹感覺身體已經完全透支了,若非甯之纨留下的時光之杖在最後關頭救他一命,恐怕他無法走出這條風幂道。
雙頭雄獅的力量堪比頂尖的獵魂,風系的速度、雷系的攻擊力聚集于一身讓它幾乎沒有缺點,這也讓蕭竹不禁懷疑,能通過這條峽谷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長嶼堇年曾經提到過隻有通過風幂道的人才能獲得‘天啓’稱号,風幂道的設計難道隻是一個門檻嗎?那爲了通過這個門檻可能導緻大量的精英教徒隕落于此,豈不是得不償失的選擇?
就在這時,蕭竹忽然感覺到身旁一左一右出現了兩股力量。
走出風幂道後已經放松了警惕的他,被這兩股力量吓了一跳,他想要防禦,但已經力不從心,被這兩股力量結結實實的打在身上。
“咦?好暖、好舒服……”被這兩股力量擊中的蕭竹渾身說不出的舒爽。他背後的暗紅色翅膀不受控制的張開了,而他的衣物也盡數消融,讓它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赤身裸體的沐浴在靈力的溫泉中。
“風幂道難度越大、收益越高。現在你也是時候收獲勝利的果實了。”遠處的長嶼堇年淡淡的說,他的話語飄到蕭竹的耳中:“風幂道是神雪教教徒獲得【天啓】稱号的地方,不論成功與否,一生都隻能通過一次,因爲風險與收益都極大,所以教徒們戲谑的稱之爲渡劫。一旦通過了風幂道,就會獲得風雷之力的祝福,這對你的修爲是大大有益的。”
而此時的蕭竹正沉浸在風雷之力的祝福中,他感覺體内耗盡的靈力正在迅速的得到補充,肉體上的傷勢也在痊愈。當他恢複到巅峰狀态的時候,風雷之力的祝福并沒有停止,而是突破了他的上限,将他的修爲又向上推動了一大截。
自蕭竹完成第四次血脈覺醒之後到達獵靈境界之後,他的修爲提升的速度明顯緩慢了下來,這些年一直在獵靈的初期階段徘徊,而這次的風雷之力,竟直接将他的修爲提升到了獵靈後期。
曾經的他憑借凡隐居士授予他的融靈之術,面對尋常的獵魂已經有一戰之力,但遇到實力雄厚的獵魂,卻隻有逃跑的份。
但如今的他,隻要是未達到獵王境界的獵魔人,他自信皆可與之匹敵!
在風雷之力對他的身體洗禮完之後,蕭竹感覺到這股力量凝聚到了他背後的暗紅色雙翼上,之後這對翅膀逐漸發生了變化,它暗紅色的顔色正在逐漸消退,轉化成一種藍白相間的顔色,更爲讓蕭竹驚奇的是,有隐隐的風雷之力在翅膀表面浮現,這對翅膀經過今日的洗禮意外的具有了風雷之力!
風雷之力的祝福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風雷之力消失了,蕭竹如同涅盤重生一般站在那裏,他看向遠處的長嶼堇年,想試試新獲得風雷之力的翅膀究竟有什麽效果,于是他将靈力注入到背後的風雷之翼上,頓時感覺身形一閃,自己就出現在了長嶼堇年的面前。
這速度在短距離移動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與擁有空間血脈的萬逸興相媲美了。
當蕭竹還是一名高級獵魔人階段時,翅膀曾是他的底牌之一,對敵時常常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而自從蕭竹突破到獵靈境界擁有了飛行能力之後,翅膀對他的幫助已經沒有那麽明顯了,隻能提高他的移動速度,對戰局起不到颠覆性的作用。
但有了風雷之力的加持,翅膀對他的意義将大爲不同,無論是進攻還是躲避,他都擁有了遠超尋常獵魔人的速度,如今哪怕是面對獵王,他也有了逃生的機會。
看到蕭竹這一瞬間表現出來的速度,長嶼堇年也倍感意外。
但他沒有直視蕭竹,而是轉過身去,說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蕭竹這才意識到此時的自己正赤裸着身軀,尴尬的想要鑽到土裏去,他急忙從儲物手镯中取出一身衣物穿上,這才真誠的對長嶼堇年說道:“多謝教皇前輩!”
長嶼堇年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不必謝,這一切是你自己争取來的。實話說,你一個獵靈竟然能通過三星難度的風幂道,這讓我也頗爲意外。”
随後長嶼堇年指了指面前的一座山丘,說道:“我們走吧!那個儀式馬上開始,夏詩已經在那兒等你了。”
聽到夏詩這個名字,蕭竹内心的火焰瞬間被點燃了,但當意識到神雪教不但治好了他的傷勢,還賜予了他通過風幂道的機會,這讓他意識到神雪教對他和夏詩并無惡意。于是他并未像之前那樣緊張,而是恭敬的對長嶼堇年說道:“煩請教皇前輩帶路,另外您說的那個儀式究竟是什麽?如今可否告知在下。”
長嶼堇年看了看遠處的山丘,說道:“不用急,等你到了那裏,自然一切都懂了。”
在長嶼堇年的帶領下,兩人很快來到了山丘頂端,映入眼簾的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符文流轉,雕刻着複雜而神秘的陣法,蕭竹從未見過這種陣法紋路。
而在祭壇上方,豎立着一張巨大的如同蜘蛛網一樣的東西,在蜘蛛網的正中央,蕭竹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夏詩。
此時的夏詩閉着雙目,像是睡着了,她的黑色長發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她的身體似乎被束縛在蜘蛛網上,一動不動的。
看到夏詩如今的模樣,想到長嶼堇年說到的【那個儀式】,蕭竹感覺夏詩似乎就是他們所說的儀式的祭品,這讓他剛剛平複的内心一下子變的暴戾起來。
站在蕭竹身旁的長嶼堇年感受到了蕭竹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和濃烈的殺氣,他輕輕地拍了拍蕭竹的肩膀,平靜的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瞬間消融了蕭竹内心的所有暴戾,他說的是:
“别擔心,我們正在爲她剝離地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