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衣着邋遢的算命老先生此時正站在布洛蘭雪原上,眺望遠處傳來的血光映紅了半邊天,将地面潔白的雪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這時,一位長着絡腮胡的年輕男子從紅光傳出的方向迅速飛來,降落在算命先生的旁邊,說道:“前輩,紅蓮教此番誅殺燭龍的計劃徹底宣告失敗,最爲關鍵的教皇甯之纨下落不明,剩餘十一名紅蓮教核心成員死傷過半,就連三大白衣主教中唯一的女主教鸠都葬身于此。”
“我知道了。”算命先生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道:“沒想到紅蓮教竟會是這樣的下場。”
“前輩,剛剛這忽然爆發出的血光,又是什麽呢?難道是燭龍的新法術嗎?”年輕男子疑惑的問道。
“不是,燭龍雖是火系始祖,但方才那股力量血煞之氣甚重,與燭龍的靈力并不相符。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股力量的來源恐怕是現任的紅蓮教教皇……”
“甯之纨?可方才釋放的血光,是隻有破界者才可能擁有的力量啊!”年輕男子不解道。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說道:“你還記得我教始祖天煥,當年是怎麽封印燭龍的嗎?”
“前輩,您難道指的是……祭獻?”年輕男子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嗯,是這樣了。這股力量哪怕是燭龍都會被擊殺,但釋放者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不但會犧牲掉性命,而且魂魄将永遠祭獻給修羅,不得超生……”算命先生解釋道。
“可是甯之纨爲什麽會選擇這麽做?”年輕男子不解道。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年輕男子沉默了許久,問道:“前輩,我很想知道那名叫蕭竹的年輕人如今怎麽樣了。”
“嗯,他畢竟身懷與神仕天煥相同的通靈血脈,我也一樣好奇。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但願他還活着。”算命先生回答。
兩人對完話之後,立刻朝着血光爆發的方向飛去。很快他們就到達了血光的起源之處,那處冰與火的交界地,此時這裏已經被摧毀的面目全非,地面被染成了鮮血一般的紅色,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彌漫了此地。
“前輩,您看那邊!”年輕男子指着地面上的一處方向道。
算命先生朝着年輕人所說的方向看去,隻見紅色的地面上正躺着一個人,他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生是死。
兩人降落在這個人的面前,年輕男子看着對方的臉,驚喜道:“前輩,是蕭竹。”
算命先生蹲下身來,将手握住他的脈門,片刻後,算命先生說道:“他的傷勢很重,體内筋脈全斷了,危在旦夕之間。眼下我隻能先封住他體内亂竄的靈力,之後你立刻将他帶去神雪教總壇,讓笛蕊給他救治。”
“好的,前輩,我爲您護法。”年輕男子應道。
算命先生開始施法了。年輕男子環視四周,他忽然注意到在不遠處有兩件法寶,正是紅蓮教教皇代代相傳的時光法杖,以及甯之纨的血琉璃。隻不過此刻的血琉璃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血琉璃是昔日聖女錦泠兒的法寶,是誰有如此大的法力,竟能将血琉璃折斷?年輕人内心震驚的想。
他再次環視四周,這兩件法寶的主人甯之纨卻不見蹤影。這樣看來,算命先生的預言大抵是真的了。
年輕男子歎了口氣,将兩件法寶撿起來收到儲物手镯中。
再次回到蕭竹身旁的時候,算命先生已經施法完成了。他用一片形似枯葉的法寶托舉着蕭竹的身體,對年輕男子說道:“你即刻帶他回神雪教總壇吧!此地我還要留下查看一番。”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恭敬的說了一聲:“依您吩咐,前輩。”
說完這話,他轉過身就準備離去。
身後的算命先生忽然喊住了他,說道:“你現如今已經是神雪教教主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謹。”
“明白,前輩!”年輕男子答了一句,随後帶着蕭竹消失在天際。
……
諾宛學院。
白入塵站在湖心島上,眺望着北邊的天空。似乎今天的晚霞走錯了方向,将整個北方的天空染成了紅色。
在他身旁,有一隻體型如同獵犬大小的靈獸蹲坐在他的身旁,隻不過這隻靈獸長相十分醜陋,它渾身長滿了堅硬的疙瘩,脖子很長,頭上有兩顆黃豆粒大小的眼睛,又長着兩隻巨大的垂下來的耳朵。
這時,一道紅光傳來,楚恩澤出現在白入塵的身旁,說道:“大長老,那群學生都已經安置好了。”
“餘寒的傷勢怎麽樣?”白入塵略有擔憂的問。
“他的性命無礙,隻是那隻斷掉的右臂讓辛長老和獵魔人協會的巫娘都看過了,兩人都沒有辦法,這隻右臂折斷他的修爲必定大打折扣。現在隻能是穩住他的傷勢,等之後慢慢恢複了。”楚恩澤歎了口氣道。
“嗯,性命無礙就好,修爲可以慢慢恢複。”白入塵倒是看的很開,他接着問道:“聽說這次餘寒和那群學生們帶回來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嗯,是紅蓮教的一件聖物,名叫元武,至于其用途我也不得而知。”楚恩澤回答道:“隻是,這次他們帶回來這件聖物的訊息不知道怎麽走漏了風聲,竟然讓皇室那群家夥知道了。”
“哼!皇室!自五年前那場戰役之後,這些人的不安分可是從暗處走到了明面上。”白入塵冷冷的說道。
白入塵接着道:“楚院長,勞煩你再去一趟獵魔人協會吧,将此事也告知協會的萬逸興會長。”
“好!”楚恩澤點了點頭回答道。
楚恩澤看了看北方一片赤紅色的天空,又看了看蹲坐在白入塵身旁的靈獸,問道:“白長老,朱厭靈獸近日可曾給出指示?如今北方那場災禍已經結束了嗎?”
白入塵輕輕撫摸了一下身旁朱厭那醜陋的頭顱,朱厭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将它長長的脖子在白入塵的身上蹭來蹭去。
“不,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白入塵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