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蕭竹走進教室,因爲時辰尚早,此時教室中隻有寥寥幾名學生,蕭竹選在一處靠窗邊的位置落座,随着時間的推移,同學們陸續走進教室,其中大多數都是兩三成群,像蕭竹一樣獨來獨往的隻占了少數。
教室中的空位越來越少,此時一名身材豐滿、臉上長着青春痘的少女走了進來,她環視教室發現已沒有多少空位,臉上竟有些驚慌失措的神色,她四處張望着走到了蕭竹面前,指了指蕭竹身邊的位置,問道:“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得到蕭竹肯定的回答後,女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蕭竹旁邊,她性格極其腼腆,沒有再與蕭竹多說一句話,隻顧着低頭翻看一本白色封面的書籍。
蕭竹本想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一下,但此刻老師走了進來,他将已到喉嚨的話語咽了回去。
見到老師,蕭竹面色訝然,沒想到走進來的正是他與夏詩入學時在校門口見到的那位須發灰白的胡老師。胡老師站在講台上,有意無意的看了蕭竹一眼,自我介紹道:“我叫胡北元,是大家的授課老師。”
“能走進諾宛學院,你們都是百裏挑一的人才,所有同學都經曆了初次血脈覺醒。所以,第一堂課我想給大家講解的,正是血脈覺醒。”胡北元慢悠悠的說道。
許多世家出身的學生聽到這段話,頓時失去了興趣,作爲獵魔人最基礎的課程他們早在很小的時候就學過了。隻有少數人對血脈覺醒一知半解,則認真的聽了起來,蕭竹便是其中之一。
“老師,您剛剛說到初次血脈覺醒?難道說血脈覺醒還可以第二次嗎?”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生問道。
“沒錯,理論上來說,獵魔人總共可以進行六次血脈覺醒……”胡北元肯定的回答。
此話在課堂中頓時引起了一陣躁動,蕭竹和坐在他旁邊的女生同時瞪大了眼睛望着胡老師,胡北元似乎早已預料到全班同學的反應,不緊不慢的說道:“但越是高階的血脈覺醒,難度則越大,有人統計發現,在衆多完成了初次血脈覺醒的人中,隻有大概七分之一的人可以完成二次血脈覺醒,而三次覺醒的人數也大約隻有二次覺醒的七分之一,以此類推。”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完成過六次血脈覺醒的人嗎?”有一位男生好奇的問道。
胡北元點了點頭回答:“當然,在我們諾宛學院中,就有完成了六次血脈覺醒之人呢!”
“啊?”聽聞此話,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有人好奇的問道:“胡老師,咱們學院裏,完成了六次血脈覺醒的人,是誰呢?”
胡北元神秘的笑了笑,故意賣個了關子:“等到你們畢業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此番話吸引了所有學生們的好奇心,他們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胡北元笑了笑,說道:“談這些對你們來說有點好高骛遠了,但有必要給你們介紹一下獵魔人的等級,完成初次血脈覺醒的人才能稱之爲獵魔人,等級則爲初級獵魔人,根據覺醒的次數往上則分别爲中級獵魔人、高級獵魔人。等到完成了第四次覺醒,則擁有了一個全新的等級,名叫獵靈,完成了五次血脈覺醒的被稱之爲獵魂,六次血脈覺醒的便是傳說中的獵王了。聽我這麽介紹,你們應該明白,獵王不是百裏挑一,而是百萬裏挑一。”
“胡老師,請問我們需要完成幾次血脈覺醒才能畢業呢?”有一名學生追問道。
胡北元笑了笑道:“完成第二次血脈覺醒就可以畢業了,各位同學們能加入諾宛學院,也都稱得上是天資過人,但我不得不提醒一下,每屆畢業時都會有一部分人不能達到要求,也就無法從學院畢業,淪爲肄業生”
“不過,如果有同學畢業時能完成第三次血脈覺醒,那将會獲得留在諾宛學院成爲老師的資格,不光如此,像這樣的人才,無論萊茵帝國皇室還是獵魔人協會都會抛出橄榄枝的。”
胡北元回複的十分詳細,更是将一獎一懲兩大政策公布給了大家,這讓許多同學頓時感覺到了壓力。
“孩子們,加油吧!”胡北元激勵人心的說道。
一天的課程隻上到下午三點就結束了,課程結束的時候,蕭竹出于禮貌的問了問身旁那位腼腆的同桌:“同學,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位女生跟蕭竹說話時臉色微紅,低聲說道:“我叫段琪琪。”
蕭竹看着段琪琪的樣子,感覺她可能與自己同樣出生在小山村,第一次來到大城市,與城市裏長大的孩子相比,言談舉止都差了一大截,頓時心生親切感,自我介紹道:“我叫蕭竹,以後請多多關照。”
段琪琪羞澀的點了點頭,低聲回答:“嗯。”随後不再說話,轉身朝門外走去。
傍晚時候,蕭竹一個人走出校門,他沿着諾宛城的馬路走着,他這次外出主要是爲了找可以兼職的地方。畢竟在諾宛學院的開支太大了,僅僅入學幾天就把他身上的錢全部花光了。
正當他四處找尋的時候,迎面兩個醉醺醺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名醉漢一邊搖搖晃晃的走着一邊大聲說:“這次能完成二級任務,多虧了兄弟你的幫忙!”
“哈哈,這次能成功獵殺這隻二級魔獸疾風狼實屬不易,你領了協會獎金,我也得到了那枚魔獸晶核,咱們這算是雙赢,談不上什麽謝不謝的。”另一位醉漢哈哈大笑,面露得意之色道。
“任務?獎金?協會?”這幾個詞語傳到蕭竹的耳中,他忽然間有了想法。
半個時辰後,獵魔人協會迎來一位少年,他徑直走到大堂接待處,看到了兩位相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孿生美貌少女,少年客氣的說道:“你好,我想加入獵魔人協會。”
雖說獵魔人協會每日都有慕名前來加入的人,但像是少年這般年齡隻有十幾歲的卻是極爲少見了,兩位女子看了看少年,再次确認道:“加入獵魔人協會意味着要與魔獸戰鬥,那可是有生命危險的,你想好了嗎?”
少年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想好了!”
其中一位白衣女子對少年露出欣賞之色,另一位黃衣女子則苦笑着搖了搖頭。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面露欣賞之色的白衣女子問。
“蕭竹。”少年朗聲回答。
白衣女子将一張青銅制成的令牌遞給蕭竹,上面刻着一排數字,她耐心的解釋道:“看到上面的數字了嗎?這是你在獵魔人協會的編号,也就是說你是第位加入獵魔人協會的人。這張勳章是獵魔人協會的青銅勳章,在萊茵帝國的任何一處獵魔人協會,隻要亮出它就可以展示你自己的身份。”
“請問協會的懸賞任務從哪裏接呢?”蕭竹問道。
白衣女子指了指身後,說道:“那邊是任務大廳,所有的懸賞任務都是從那裏接的。”
蕭竹道了聲謝,随後朝任務大廳走去。
兩位女子看着蕭竹的背影逐漸走遠,白衣女子問身旁的黃衣女子道:“姐姐,剛才你爲什麽搖頭呢?”
黃衣女子嬌美的臉上挂上一絲苦笑道:“我早你幾年來到這裏,見過形形色色加入獵魔人協會的人,像這個年紀加入獵魔人協會的,一般都是出身貧寒的孩子,他們閱曆尚淺、戰鬥經驗不足,卻又不得不從事這些危險的行業,很多都犧牲在了與魔獸争鬥的戰場上。”
“但是,傳聞說我們會長不也是從十幾歲就加入獵魔人協會,之後一路從草根成長起來的嗎?”說到會長,白衣女子的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欽佩之色。
黃衣女子依舊搖頭:“妹妹,會長是英雄。但獵魔人協會有三十多萬會員,也就隻出了一個會長,他代表不了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獵魔人,也代表不了那些一生平庸的人。不要被英雄主義吸引了目光,隻注意到英雄的光芒耀世,我們也要看到光芒背後那萬千黯淡無光的身影。”
白衣女子沉默了許久,這才悠悠的回答:“是的,姐姐,你說得對。”
“姐姐,這個叫蕭竹的少年,你怎麽看呢?”白衣女子忽然問道。
黃衣女子沉默了良久,這才說道:“他還這麽年輕,我隻希望他的未來少經受些磨難吧!”
白衣女子望着蕭竹背影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