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查娜麗點點頭,“他們派人和我們玄降門接觸過,一開始是談合作,那時候我師父在閉關,主事的師兄被他們蒙蔽了,和他們一度走得很近。曹查裏就是我師兄的弟子,他被派去對付錢塘高家,沒想到死在你手裏了。”
“我大師兄曼丹是個很護短的人,曹查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連金古曼童都給了他……”
“那你師父護不護短?”馬山突然問。
查娜麗一愣:“幹嘛這麽問?”
馬山說:“你應該替你師兄擔心,而不是擔心我兄弟。”
查娜麗瞪了他一眼,看着馬山得意的樣子,不禁心裏來氣,卻又無法反駁。
“你們還和太陽聖教有合作?”李沐塵問道。
“沒有了。”查娜麗說,“我們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同化甚至收服玄降門,把我們變成他們在南洋的一個分支。”
“他們不能容忍異己,尤其對東方修行者懷有很強的敵意。他們的組織很神秘,隻有通過考核,植入信仰之術的人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我們門内也有不少人被洗腦,成了光明之神的信徒。直到後來我師父出關,才把這些人清洗出去,和太陽聖教斷絕了來往。”
“我大師兄曼丹就是因此受了懲罰,被師父責令在無人島上思過。”
李沐塵點點頭。這麽看來,大馬女神法蒂瑪看上去還是很有幾分本事的。
“你們不是說太陽聖教的人都很厲害嗎?這個埃德森怎麽這麽弱?”馬山還在懊惱一腳把人給踢死了。
查娜麗說:“宗派發展到一定程度,都需要經營打理,特别是這些西方教派,不是很注重個人修行,靠的是信仰和神賜之力。他們往往會滲透到社會的各個層面,特别是頂級政商圈子,以便掌控資源和信衆。信仰的人越多,他們能獲得的神賜之力也越強。用他們的說法,當全世界的人都成爲信徒,真神就會降臨。”
“什麽狗屁玩意兒!”馬山罵了一句,“這不就是騙子嗎?全世界都信一個東西,那可不是真神嗎!這幫人做傳銷出身的吧?”
查娜麗搖頭道:“沒那麽簡單,他們通過信仰獲得的神賜之力是真實的。我們門内的一些弟子很多都是因爲修行到了瓶頸,再無法突破,才被他們洗腦的。獲得信仰之術後,這些人很快就突破了原來的瓶頸,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
“但他們提升的隻是力量,無關境界,對吧?”李沐塵說。
查娜麗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師父也是這麽說的。靠神賜之力,等于把自己獻祭給了神。依靠神的庇護,躲過原本應該降臨的天劫。一旦失去了神的庇護,天劫一來,立刻就會灰飛煙滅。”
埃德森的屍體躺在地上,樓下的賭客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還在興高采烈地下注。
江龍輝帶着人,穿過銀沙大廳,乘坐電梯上了樓。
當從電梯裏出來,看見一路上滿地的保镖,江龍輝微微皺起了眉頭。
銀沙的安保力量以及埃德森身邊的保镖實力,他很清楚。就算何家傾巢而出,要想不驚動樓下的賭客,輕易殺進埃德森的辦公室,是不可能的。
樓下一切如常,那就說明這裏來了真正的高手。
江龍輝擡手做了個止步的姿勢。
他能走到今天,謹慎是第一位的。
他懷疑今天來的人,很可能不是針對銀沙和埃德森的,而是針對他江龍輝而來的。
洪門總部已經發布了通告,把他列爲叛徒,要清理門戶。
當初洪門第一高手吳公聖來南洋勸他,他特意從金三角将軍那裏請來泰巫龍僧,殺了吳公聖,對外宣稱是自己請的供奉殺的,就是想讓人以爲他身邊有一位神秘高手。
原本想留泰龍僧在身邊的,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女人,把泰龍僧給追殺得逃回了金三角。
江龍輝自己也是宗師高手,但和吳公聖比差遠了。洪門除了吳公聖,還有幾位隐藏的高手。身邊沒了泰龍僧,他隻能小心翼翼,盡量不暴露自己的行蹤。
何家昌身邊有什麽樣的高手他很清楚,而且如果從别的地方請了人來,蔡和衷應該第一個知道并且告訴他。
江龍輝拿出手機撥打了蔡和衷的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
“走!”
江龍輝毫不猶豫,掉頭就走。
可是剛一轉身,他就看見一個年輕人,擋住了去路。
“你走得了嗎?”
“你是誰?”江龍輝吃了一驚。
他也是宗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方圓十米之内,飛過一隻蚊子都别想逃過他的眼睛。
可眼前這個家夥什麽時候過來的?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
“哈哈哈哈!”江龍輝哈哈大笑,“我還想問你想不想活呢!吳公聖都死了,你覺得你比吳公聖強嗎?”
江龍輝雖然心有疑慮,但看見李沐塵如此年輕,也就放下了心。二十多歲,再有天賦,能有多大本事?
就算是宗師,江龍輝自己也是宗師,總比他一個毛頭小子強。
李沐塵聽高士憲提起過吳公聖,是洪門第一高手,被江龍輝請的南洋供奉給殺了。所以洪門才請師姐向晚晴出面,去南洋處理掉江龍輝身邊的供奉。
這也是李沐塵要找江龍輝的主要原因。
他朝江龍輝身邊的人看了一圈,沒有什麽高手,顯然那個供奉不在這裏。
“我不想和你廢話,兩個問題,回答讓我滿意,我可以饒你一條命。”李沐塵說。
“哈哈哈哈!”江龍輝笑得更加肆意了,“饒我一命?你以爲你是誰?你問問萬時均敢不敢說這個話?”
李沐塵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問:“第一,殺吳公聖的人在哪裏?第二,我師姐在哪裏?”
江龍輝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女人是你師姐?”
李沐塵心中一喜,終于了向師姐的消息,但同時也擔心起向晚晴的安危來。
“她在哪裏?”
“她已經死了!”江龍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