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塵,我們要不要去一趟金陵?”林曼卿問道,“朱老的号召力真強,幾乎整個武林都行動了,全國各地的高手都在向朱門鎮雲集,全都是讨伐你的。”
“朱老沒給我們信号,就說明時機未到。”李沐塵說,“我的目的,是要把童昊引出來。最好能把那些參與李家滅門案,想我死的人全都吊出來,來個一網打盡,省得我一個個去找。還是等朱老的消息吧。”
“可是……”林曼卿還是有些擔憂,“這已經影響到了禾城,連我家裏都風雨飄搖,我爸媽都擔心死了。”
李沐塵安慰道:“有梅姐和郎先生他們在,禾城不會出什麽事的。再困難的局面我們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就在這時候,林曼卿的手機響了。
“喂,媽……嗯,沐塵在啊……什麽時候回去啊……現在還不知道,還有好多事兒呢……嗯……再等幾天吧……”
挂了電話,林曼卿沒好氣地說:“你聽聽,你聽聽,我媽開口就問‘沐塵什麽時候回來’,居然不問我什麽時候回去,好像你才是她兒子似的!”
李沐塵哈哈大笑:“還是丈母娘對我好啊!”
林曼卿瞪了他一眼,忽而也覺得好笑,便忍不住笑起來。
……
李阿四終于還是忍不住向侯七貴提了裝修工程的事。
原本他還很忐忑,怕侯七貴不同意,但沒想到,侯七貴爽快地同意了。
“給同鄉個方便嘛,很正常。”侯七貴說,“這樣吧,先讓他們過來,把外罩房修葺一下,圖紙我已經找人做好了,這個工程也簡單。”
李阿四高興地把這事兒和駱總說了。
駱總就親自帶人過來,和侯管家見了一面。
外罩房的修葺是個很小的工程,侯七貴也沒多問,隻查驗了他們的工程資質,就簽訂了一份合同,讓他們進場。
駱總很聰明,把李阿四的同鄉全帶來了工地,圍着李阿四千恩萬謝,讓李阿四感到萬分榮光。
他們也很賣力,原本半個月的工程,三天就幹完了。
侯七貴來驗收的時候,直誇他們幹得好,又誇李阿四介紹來的人不錯。
駱總就問:“侯爺,宅子裏面的工程是不是咱們接着幹?”
侯七貴表現出了他的謹慎,說:“裏面先等等,我打算把旁邊的院子買下來,改造一下,和李宅連通。你們就先來做這個工程吧。”
駱總也不着急,笑着答應:“沒問題,隻要有工程做,我們一定盡心盡力做好。”
說着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個手提袋遞給侯七貴,“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侯七貴看了一眼,也不客氣,接過來說:“好好幹,李家複興,以後工程多得是。”
說罷就回了宅子。
駱總規矩地在宅子外面,恭送他進去,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直到侯七貴的背影消失,才收了笑容。
旁邊的跟班問他:“這姓侯的,賊精,一看就是喂不飽的那種。”
駱總說:“不怕他喂不飽,就怕他不吃。隻要肯吃就好,咱就能把他攥在手心裏。”
……
侯七貴進了内院,掂了掂手上的袋子,冷笑一聲,徑直去了李沐塵的房間。
“公子,夫人,外罩房修好了。”侯七貴彙報道。
“哦,這麽快?”林曼卿有些意外,“質量怎麽樣?”
“是夠快,我驗收過了,質量沒問題。”
侯七貴把手裏的袋子往桌上一放。
“這什麽呀?”李沐塵好奇道。
“他們送我的禮。”
侯七貴說着把袋子打開,裏面是兩盒茶葉,再把茶葉包裝打開,裏面裝的卻是紅彤彤的鈔票。
李沐塵看見這些錢,不覺樂了。
“他們也太小瞧老侯了,這點錢,連我都買不動。”
“公子說笑了,我哪能和你比。”侯七貴說,“老實話,這要是三十年前,這點錢我興許真會動心。”
“他們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基本查清了,駱總叫駱星昌,手上有一家裝修公司,長期在京郊一代幹活。他有個叔叔,叫駱鳴沙。”
侯七貴說到駱鳴沙的名字的時候,看了林曼卿一眼。
林曼卿和李沐塵對視一眼,都沒有插話,等着侯七貴說下去。
“駱鳴沙以前一直在南方,去年突然來了京城,入股了駱星昌的公司。據查,駱鳴沙并沒有兄弟,也沒有結過婚,駱星昌很可能是他的私生子。不久前,駱鳴沙去見過秦爺,談了什麽,不得而知。之後,駱星昌的公司就得到了一大筆資金注入,規模擴大了一倍不止,資金來源不明,但可以肯定和秦爺有關。”
李沐塵對侯七貴的調查很滿意,他們剛來京城,根基不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查清楚這些,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阿四和他們之間的牽連有多深?”
“駱星昌是通過陳小六和李阿四認識的,陳小六在京郊一代混,什麽亂七八糟的生意都做,和駱星昌有一些往來。駱星昌公司裏的李阿四的同鄉,基本都是陳小六介紹安排進去的。李阿四主要是礙于同鄉情分,才介紹了駱星昌來接工程。”
李沐塵點點頭,問道:“老侯,你覺得,要不要點醒阿四?”
侯七貴沉吟道:“依我看,先不要的好。阿四這個人,本性善良,講義氣,重感情,但也有那麽一點虛榮心。公子如果真想培養他,不妨讓他吃點虧,摔個跟鬥,摔得越重越好。人要成長,總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我擔心告訴他了,會被駱星昌發現。”
“嗯,也好,那就讓他付出點代價吧,省得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吃更大的虧。”李沐塵說,“老侯,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
“我打算把隔壁的宅子買下來,和李宅打通。”侯七貴說,“現在不必從前,胡同停車太麻煩了,我想把隔壁宅子改建一下,前院就專門用來做停車場,後院可以用來接待客人。以後禾城那邊的親眷朋友過來,也有個安頓的地方。”
“這個很好,就照你說的辦吧。”李沐塵沒有多想,“老侯,辛苦你了!”
侯七貴說:“不辛苦,都是些瑣事而已。不過隔壁那宅子……”
“怎麽了?老侯,如果人家不肯賣就算了,咱們不做強買強賣的事。”
“不是不肯賣,我已經和房主談妥了。房主也是生意人,公子如今名滿京華,李家歸來的事,幾乎無人不知了。房主聽說我們要買,很爽快就答應了。他反正也一直空着,沒怎麽住過。”
“那你有什麽爲難的?”
“我是聽房主說了一件事,不知道和公子有沒有關系。”侯七貴說,“房主這房子,是十多年前,從一位姓宮的女子手裏買過來的。”
“姓宮?”李沐塵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