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裏綁着三個人,馬山、張豔豔,還有那汝安。
袁可嬌一進去,就先上去給那汝安臉上啪啪打了幾巴掌。
“那汝安,你什麽意思,我被人綁架,你卻跑了,要不是我幹爹把你捉回來,你是不是就要和她私奔了?”
那汝安臉上生疼生疼的,哀聲道:“嬌嬌,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啪!
又是一巴掌。
“我不聽!你肯定是嫌我醜,肯定是想和這小妖精私奔,是不是?”
那汝安知道袁可嬌的脾氣,這時候怎麽解釋也沒用,隻能等她自己把氣消了。
就幹脆不說話了。
旁邊的張豔豔看見這一幕,忽然就不怎麽恨那汝安了,心裏隻覺得這人可憐。
她沒想到,世家公子,日子過的也這麽慘。
“你不用懷疑了,他心裏根本沒有我,否則的話,幾年前他就不會抛下我不管。”張豔豔說。
馬山很想阻止她說話,但已經來不及了。
袁可嬌走過來,看着張豔豔,冷冷地說:“這時候還幫他說話,看來你很在乎他呀。”
張豔豔說:“以前是很在乎,現在已經不在乎了。他怎麽樣,與我無關。”
“那你還替他說話?”
“我隻是說出事實,一個我剛剛認清的事實。他心裏不可能有我,因爲他心裏沒有任何人,連他自己都沒有,他隻是一個可憐的沒有自我的世家少爺,一個任人擺布的豪門鬥争的工具。”
那汝安顫抖了一下。張豔豔的話就像針一樣紮進了他的心裏。
說不清是懊惱,還是憤怒,還是别的什麽,總之,有一些特别的東西,正從他内心深處醒來,如火焰一般,正燃燒他的身體。
“呵呵,”袁可嬌冷笑着,“我不管你怎麽想,但你和我搶男人,就要付出代價。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讓你曾經深愛的男人,看着你被人糟蹋的樣子!”
她的眼裏露出一絲狠毒,回到那汝安的身邊,蹲下來,幫他解開繩子,然後親昵的摟着他,說:“親愛的,想不想看戲?你不是喜歡看動作片嗎,今天我們一起欣賞一下現場版吧。”
那汝安感覺身體一股燥熱,内心深處燃起的火焰炙烤着他的靈魂。
“嬌嬌,不要吧!”他的聲音已然顯示着他的懦弱。
“呵呵,爲什麽不要?舍不得?”袁可嬌嘲笑着。
“不,沒有,我不是……”那汝安解釋着。
“既然不是就好了,不過是一個陌生女人而已,你就當是看一條狗……”袁可嬌對着門口喊,“你們進來。”
七八個要門弟子走進庫房。
“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袁可嬌指着張豔豔說:“這個女人,賞賜給你們了,你們要好好享受。”
“就在這裏嗎?”
“就在這裏。”
他們看向張豔豔,眼裏漸漸有了光,露出淫笑,緩緩的逼近。
沒有人注意到,庫房角落的地上,有一個影子。
可是那裏,并沒有任何東西,天窗的光照到地上,沒有遮擋,可地上卻多了一個影子。
就在那些人如餓狼一般撲向張豔豔的時候,影子動了一下,消失了。
張豔豔眼裏充滿了絕望。
她不明白,爲什麽自己的命運這麽悲慘。
小時候家裏窮,她明明比弟弟學習好,卻要她放棄學業,靠打工來供弟弟讀書。
後來淪落風塵,在酒吧裏陪酒。
而她的弟弟,隻知道花她的錢,高中都沒畢業,就知道宅在家裏玩遊戲。
當那汝安出現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亮的一道曙光。
可惜,這曙光一閃而滅。
錢塘那一晚,她陷入了地獄。
好在那些惡鬼被李沐塵消滅了,渣都不剩。
這讓她仿佛經曆了一場噩夢,并勉強以此慰藉自己,隻是一場夢而已。
現在呢?
看着那些男人臉上熟悉的笑容、饑餓的眼神,是夢沒醒嗎?
她聽見身邊的馬山在撕心裂肺地喊:
“你們這些混蛋!滾開!有種沖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
然後,那些男人就沖過去,開始對馬山拳打腳踢。
當第一個男人靠近張豔豔,把手伸進她的衣服的時候,她聽見一個聲音說:
“真可憐啊!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憐的女孩!”
“絕望嗎?”
“痛苦嗎?”
這個聲音虛無飄渺,不知從何處傳來,卻那麽的清晰。
張豔豔當然絕望。
照理說,絕望的人是不會痛苦的。但張豔豔又很痛苦。
她不明白這是爲什麽。
直到她聽見馬山劇烈咳嗽的聲音,骨頭斷裂的聲音,強忍着疼痛不肯服輸的悶哼聲,還有袁可嬌呵呵哈哈的好像在看最好看的喜劇片似的大笑聲。
她知道自己爲什麽痛苦了。
“孩子,把靈魂獻祭給我吧,那樣,你就沒有痛苦了。”那個虛無的聲音又響起來。
“靈魂?”
“是的,靈魂。一切的苦,都因你的靈魂,把靈魂獻給我,你就不會有痛苦了。現在,隻有我能救你,救你的朋友。我可以幫你報仇,還能讓你從此擺脫悲慘的命運,體驗你從未體驗過的人生!”
……
在張豔豔耳旁響起的這個聲音,同樣也響徹在那汝安的耳旁。
“可憐的孩子,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憐的公子哥。”
“絕望嗎?痛苦嗎?”
“我知道你想反抗,可你沒有力量。你想把坐在你身邊的這個臭八婆掐死,但你不敢。你什麽都不敢,因爲你懦弱!你無能!你一無所有!”
那汝安抱着頭,痛苦地抓撓起來。
袁可嬌以爲他隻是看不得張豔豔被欺負,再次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罵道:“你還是心疼她,是吧?”
就是這一巴掌,終于把那汝安打爆了,隻聽他大聲地吼道:
“我願意!把我的靈魂拿去吧!”
而與此同時,張豔豔也在心中默默的說:“拿去吧,我的靈魂!”
在倉庫中間的地上,鬼魅般出現了一個影子,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擋,就那樣一個孤零零的影子。
接着,影子一分爲二,變成了兩個,一個爬到了張豔豔身上,一個爬到了那汝安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