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的妹子被人欺負了,堂堂天都弟子,豈能一走了之。
他大概能猜到,如果沒有馬山,丁香身上會發生什麽。
那個劉老闆,必須受到懲罰。
豹子在前面帶路,李沐塵牽着丁香在後面跟着。
馬山緊走幾步,走到李沐塵身邊,悄聲把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提醒自己的兄弟:
“劉宏宇是個混人,不會和你講道理的,一會兒你隻管拖延時間,我已經給娜姐發了消息。”
“娜姐?”李沐塵看了眼馬山,“她會幫我們嗎?”
馬山當然不敢保證,但這是唯一的希望。
“會,隻要事情沒弄到不可收拾。”
“那要是不可收拾了呢?”
馬山一愣,重重吸了口氣。
“除非我死了,不然絕不會讓人欺負咱妹子。”馬山揮了一下拳頭,“他們真要逼人太甚,我也就不講什麽規矩了,豹子這家夥我早就看不慣了。沐塵你記住,真翻了臉,你就帶着丁香跑,跑得越快越好。”
“放心吧,丁香不會有事的。”李沐塵說了句和馬山一樣的話,“除非我死了。”
馬山拍拍李沐塵的肩,對這個兄弟,沒有什麽再苛求的了。
丁香的眼裏閃動着淚花。
她原本很害怕,可當那兩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内心就安定下來。
她記得小時候,有很多次,她被人欺負,都是這兩個男人站出來。
每一次,他們都把她保護得很好。
哪怕,他們都被打得遍體鱗傷。
可是丁香不希望他們受傷。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保佑沐塵哥哥和馬山哥一輩子平安無事。
進了劉宏宇的包廂,豹子先上去邀功:“劉總,人給你帶來了。”
劉宏宇靠在沙發上,眼神就熱切起來,那色相,仿佛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他看見李沐塵牽着丁香的手,不悅道:“這位兄弟眼生嘛,新來的?”
“你就是劉宏宇?”李沐塵很平靜地問。
劉宏宇沒想到李沐塵會直呼他的名字,“呵,娜姐手下的人真是越來越懂規矩了。”
豹子忙上前解釋:“他可不是娜姐的人。”
劉宏宇擺手道:“算了,看在他把妞給我牽來的份上,我不計較,妞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豹子轉身準備走,李沐塵卻不動,再次問道:“你就是劉宏宇?”
“你特麽腦子有病?”豹子惡狠狠地說,“别在這丢人現眼,快滾!”
劉宏宇眯起眼睛,看着李沐塵有點好奇,“我就是,怎麽,有事?”
“聽說你找我妹妹。”李沐塵說。
劉宏宇恍然道:“她是你妹妹啊,早說嘛,隻要你妹妹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賞你。”
李沐塵點了點頭:“明白了。”
包廂外面圍了不少人。
張一平等人也擠在人群裏。
周旭不屑地哼了聲:“還以爲他多硬氣呢,這麽快就慫了,沒意思。”
姚麗麗說:“他不會一開始就想好了用她妹妹丁香去劉老闆那兒讨賞吧?這也太混蛋了!”
林曼卿皺了皺眉,她不相信世上有這麽惡心的人,可李沐塵的做法讓她很迷惑。
劉宏宇對手下揮了下手,“給他小費。”
他身後的跟班從包裏拿出一沓錢,遞給李沐塵。
李沐塵接過來,數了數,一共十張,一千塊。
門口傳來噓聲。
“賣妹求榮,真不要臉!”
“切,不就是拉皮條麽,有什麽奇怪的。”
“那妹子看着不錯,隻要一千塊嗎,下次我也來玩玩。”
不知道爲什麽,林曼卿心裏有點難受。
李沐塵和丁香給她留下的印象不錯,尤其是丁香,很單純的妹子。
“走吧,不看了。”她扭頭要走。
周旭卻有點舍不得走,看向張一平。
張一平也想看看李沐塵怎麽收場,他雖然看不起李沐塵,卻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再看看吧。”他說。
林曼卿不悅道:“要看你們自己看,我先走了。”
張一平朝張潔使了個眼色,張潔就拉住林曼卿,“曼卿,今天說好了陪我散心的,看到這麽好玩的事,我心情剛好了點,你怎麽就走了,我可生氣了。”
林曼卿無奈,隻能留下來。
李沐塵把手裏的錢點完,放在手上甩了甩,“十張。”
“怎麽,嫌少?”劉宏宇冷冷地看着他。
“差不多吧。”李沐塵說,“那就一張一個頭,你磕十個頭,給我妹子賠個不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房裏鴉雀無聲。
人們都以爲聽錯了。
“他剛才說什麽?”
“他說,讓劉老闆給那女孩磕十個頭。”
周旭瞪大了眼睛,“卧槽,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姚麗麗認真地點點頭,“我也覺得。”
張一平皺起了眉頭,他剛才就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但沒想到會這樣。
要劉大疤瘌磕頭賠罪,這怎麽可能。
馬山心裏咯噔一下。
原本還想拖延時間,可李沐塵太激進了。
這話一說出來,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就算娜姐來了,劉大疤瘌也不會輕易放他們走。
“你剛才說什麽?”劉宏宇臉沉下來,下巴上的刀疤鼓鼓着,像盤在他脖子上的一條毒蜈蚣。
李沐塵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着劉宏宇。
好話不說第二遍,等他說第二遍的時候,那劉宏宇就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了。
劉宏宇帶來的手下往前站了一步,卻被劉宏宇攔住了。
“豹子,這是你的場子,你到底罩不罩得住,你要是罩不住,我來替你兜着。”劉宏宇看着豹子說。
豹子剛才也被李沐塵這沒頭沒尾的話給弄懵了,所以才沒說話,劉宏宇一提醒,他立刻沖到李沐塵面前,指着李沐塵的鼻子:
“媽的,臭小子,在老子的地盤搞事情,今天就讓你橫着出去。”
馬山上來,一把推開豹子。
“豹子,你有種沖我來,别對我兄弟指指點點!”
馬山大聲說,同時朝李沐塵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跑。
李沐塵當然不會跑。
要不是馬山過來了,剛才豹子的手已經沒了。
他沒動豹子,就是知道馬山和豹子之間的恩怨,這個人,他要留給馬山。
馬山見李沐塵不動,心急如焚,但也沒辦法。
豹子冷笑道:“馬山,長能耐了,敢跟我動手了?”
“豹子,别以爲我怕你,我忍你很久了。”馬山也豁出去了。
“那我就教教你怎麽做人。弟兄們,上,先把他腿打斷。”豹子下令。
酒吧的保安和幾個看場子的暗哨圍了上來。
“站住!”馬山大喝一聲,“今天是我和豹子的私人恩怨,跟你們沒關系,大家兄弟一場,我不想和你們動手。”
這些人果然都不動了,一個個看向豹子。
他們和馬山無冤無仇,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馬山知道機不可失,這些人隻是猶豫,隻要豹子再下令,他們還是會動手的,畢竟豹子職位比他高。
他往前一個跨步,擡起腿來就是一腳。
李沐塵眼前一亮。
這一腿,竟然有北派譚腿的味道。
看樣子,馬山是練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