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都懶得怼他,拉低自己檔次。
還是林立輝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老實。
“實在對不住啊,施小姐。”
“林董事長,您剛剛說的易總,是指易家二公子易栩嗎?”見林立輝點頭,她又問,“他找過您?”
“嗯,三天前喊我打高爾夫,提過那麽一嘴。”
易栩當天确實隻提了那麽一嘴,連威脅的話都沒說,隻輕飄飄的道了一句,“說來也巧,施施網媒的老闆是我女朋友。”
就這一句話,林立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易栩今天把他喊出來,說得好聽是打高爾夫,說得不好的,就是敲山震虎了。
施晚一頓,心尖爬上一抹異樣,面上卻淺笑着和林立輝一同走出餐廳,然後目送他們先離開。
“你們多還好吧?”
施晚回頭看餘璇和兩個男助理,他們今天晚上都喝了點酒。
三人齊齊搖頭表示沒事。
“那打車回去吧,車費我報銷,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等這事徹底完了,給你們放三天假。”
“謝謝姐。”餘璇笑眯眯的應下,“姐,要我幫你喊代駕嗎?”
“不用,我會自己看着辦,你們先回吧。”
等他們走後,施晚在通話記錄裏翻了一圈,沒找到上回易栩打過來的号碼。
也是,上回就沒存,那電話離現在都快兩個月了。
她幹脆點開微信,找到他的聊天對話框,然後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半分鍾左右都沒人接。
她又重新撥了個。
同樣沒人接。
她‘啧’了聲,沒再打了,幹脆找了個代駕,開車回去。
————
易家老宅。
“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已經三十一了,還不打算成家?”
發話的是坐在主位上的易家老爺子。
餐桌上圍坐了七八個人,有他父母,他大哥大嫂,三歲多的侄子正在廳裏玩,保姆在喂飯。
易栩就知道每次回來總會聽到這個話題。
他放下筷子掏了掏耳朵,沒說話。
“袁家的那個小姑娘,你媽上個星期見過了,還不錯,相貌和你登對,家世和我家也匹對,最重要是她自己也優秀。”
易夫人接收到老爺子的目光,忙輕了下嗓子道,“對,那姑娘叫袁楚琳,今年28,性格挺好的,成熟又穩重的,和你合适。”
“她最近正好就在京市,你要不這幾天抽個時間和她見見?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麽的都行。”
易栩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們的話聽進去,反正就是沒吭聲。
還是他大哥易棹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易栩這才有了反應,但易棹這個動作莫名讓他想起了施晚。
那女人也愛動腳踢他。
他嗤笑一聲,緩緩擡眸,掃了一圈桌上的人,最後看向老爺子,“爺爺,您就别操心我了,大哥不都給你生了個曾孫嗎?要是不夠,你再讓他多努力努力。”
易棹橫了他一眼,“說你的事,少扯到我和你嫂子身上。”
老爺子冷笑,“你也知道他給我省了個曾孫,我現在就等着你的了。聽你媽的安排,這幾天和袁家那丫頭見一面。”
“不見。”易栩說得很果斷。
“阿栩,我這裏有楚琳的照片,要不你先看看再……”
“不看。我有女朋友了,結婚這事我自己回看着辦,不用你們安排。”
“女朋友?”老爺子一聽,一臉嚴肅,“又是那些什麽小網紅小明星亂七八糟的?你平時怎麽玩我不管你,但結婚這事必須聽家裏的,和她分了,去見袁楚琳。”
易栩掏了掏耳朵,風輕雲淡道,“現在還不想分,等我想分的時候再說。”
“你……”
“來,您多吃菜。”易栩夾了兩筷子菜到老爺子碗裏。
言下之意是,多吃菜,少說話。
易父見狀,皺起眉頭罵道,“一天沒個正行,你要有你大哥一半省事還用得着你爺爺大把年紀操持你的婚姻大事?”
易栩拉下臉,淡淡撇了他一眼。
他和他父親的關系從小就不好,易夫人見狀,連忙瞪了眼易父,“不是讓你别說話嘛。”
“我在我自己家,說句話都不讓了?”易父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易夫人沒搭理他,看着易栩,“你剛剛說的話是混賬了些,誰談戀愛還排隊啊?讓楚琳一個姑娘家等你分完手,你說這像話嗎?”
“我這裏就需要排隊。”易栩痞痞的笑了,“還是說……媽,你想讓我腳踩兩條船啊?啧,這有點難度啊,我現在這女朋友脾氣不太好,要是被發現了,我不好交代啊。”
“你這死孩子!”要不是隔着一張桌子,易夫人都想上手抽他了。
生了個什麽玩意兒,盡氣人。
老爺子多看他一眼都嫌糟心,“少給丢人現眼。你現在就是不肯分手去見袁家那孩子?”
“不。”
“滾!”
“得嘞,您吃好喝好。”易栩利索的起來,朝老爺子鞠了一躬,悠哉的轉身往大門口走。
“這臭小子,真是要氣死人了,讓他結個婚,比登天還難!”易夫人隻覺得血壓都升高了。
出了主棟大門,易栩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屏幕上有兩個未接微信電話,點進去一看,還是施晚打過來的。
喲,可真稀奇了。
這麽多天了,她能主動給他發個消息都是難得,成天就用‘沒空’二字吊着他,今天居然還給他打電話了。
一打還打兩個。
他心情頗好的回了一個電話過去,一邊等待接聽,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
剛走到車門前,電話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的女音有一絲慵懶和沙啞,沁着疲憊。
“喂。”
易栩揚了揚眉梢,“給我打電話了?剛剛在老宅吃飯,手機靜音了。”
“哦。”
易栩問,“找我有事?”
“林氏的事,你幫我擺平的?”
“也不算,就和林家那老頭提了一嘴,那老頭爲人還算正派,就是生了個糟心兒子。”
和他爹媽一樣,生了他這麽個糟心兒子。
“事情解決了?”
“算是。”施晚說,“晚上林董事長請我吃飯來着。”
“那怎麽不叫上我?”
施晚默了兩秒,沒搭理他的調侃,“謝了。”
哇。
能從她嘴裏聽到一句沒有攻擊性和棱角的話,實在不易,他得意,“就嘴上謝?你在哪?幾天沒見了,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