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對聞祁說的那段戀情不感興趣,也事不關己。
氣氛莫名變得尴尬了起來,波琳娜茫然的掃視了一圈,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旁邊的章秘書,剛想問怎麽了,就聽章秘書說,“繼續繼續啊,吃烤肉也别停啊,還有那麽多呢。”
場面很快又熱鬧了起來。
後面就着這個遊戲玩了半個多小時。
季弦平時不太愛喝酒,今天卻也喝了兩三杯紅酒,加上一小盅白酒。
這白酒她也不是第一次喝了,本來也沒打算喝的,但經不住波琳娜強推啊。
波琳娜是第一次嘗試中國的白酒,她酒量不錯,還覺得口感不錯,連喝了兩杯,被季弦勸了一句,讓她少喝點。
然後波琳娜就讓她嘗嘗,說什麽口感絲滑,醬香味濃。
也恰好其餘人玩得差不多了,便一起舉杯,手裏舉的都是白酒,她也隻好舉起來。
白酒的度數高,入喉辛辣燒胃。
沒一會,季弦就覺得出了一身汗,有些熱,便将一晚上沒脫的外套脫下來,放在椅背上。
聞祁知道她前面喝了不少,那杯白酒喝下去怕她難受,卻也知道自己怕是攔不住她。
重新落座後,他就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說的英文,前台也聽得懂,讓他們備點檸檬水上來給他們解解酒。
季弦今晚喝的酒比較雜,紅的白的啤的都喝了。
在這麽寒冷的天裏,她白皙的臉蛋上飄起兩朵紅暈。
平時那雙沉靜清冷的眸子此時顯得澄澈透亮,裏頭還氤氲了幾分霧氣,十分水靈。
“難受嗎?”
聞祁不放心的湊過去問她。
聽到這低沉潤朗的聲音,季弦‘嗯’了聲,尾音帶着疑惑微微上揚,虹膜内泛起幾分茫然,“什麽?”
聞祁一怔,望着她這張清秀嬌俏的臉,瞬間就想起了五六年前那個雨夜。
他瞳孔一縮,眸光柔和了起來,“喝點蜂蜜水緩緩,酒就别喝了,等會該頭疼了。”
季弦點點頭,接過那杯蜂蜜水,客氣的道了聲‘謝’。
光今天晚上,他就聽她說了六七聲謝謝了。
沒有多動聽,反倒讓他覺得有些刺耳。
他沒表露出來,隻是盯着她把蜂蜜水喝完,又問她還要不要吃烤肉,或者烤串,連口蘑都還剩三四個。
季弦這會意識猶在,将剩下的口蘑吃了,又吃了兩片豬五花就徹底吃不下了。
看時機到了,聞祁給葉雪妍使了個眼色。
葉雪妍記得身上擔着重任,前面喝酒都是小酌,就怕耽誤了聞總的好事,現在總算接到命令了,她立即和小楊一塊下去拿東西了。
十多份禮物,在場人都有份。
但每樣禮都不同,葉雪妍挑選禮物也盡心,尤其是給波琳娜的還是中國很有特色的團扇,波琳娜拿到就愛不釋手了。
其餘人收到禮物也是受寵若驚。
平時公司也就端午,中秋,春節這種重要節日才會送給高管們。
萬萬沒想到今天聖誕節也有禮。
有人是擺件,有人是馬克杯,有人是一盒巧克力等。
唯獨季弦這裏,是一條LV的粉白色玫瑰圍巾。
如果說其他人的禮物價格都在人民币五百到一千多左右,可季弦這條圍巾可就上萬了。
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這裏的門道。
他們的禮都是附贈品,隻有季弦那個才是正兒八經的聖誕禮。
喝過酒的大腦比原先反應得慢,看着手裏的圍巾,也沒覺察出太多不對味來,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道了聲‘謝’。
聞祁忽然覺得這聲謝,尤爲動聽。
他勾了勾唇角,“你喜歡就好。”
一群人收了禮,都高興得不行,紛紛舉杯敬聞祁,聞祁應接不暇,不妨季弦又喝了小半杯紅酒。
最後直接把她酒杯撤了,“你别喝了,多喝點蜂蜜水。”
季弦也沒說什麽,她也是覺得喉嚨幹,想喝點東西潤一潤。
臨近九點左右,天台上撩起一陣寒風,酒的後勁也慢慢起來了,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聞祁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見其餘人沒有要散場的意思,葉雪妍和章秘書喝的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他交代一旁的楊助理,“你看着他們一點,别鬧出亂子來,最多半個小時就散場,順便讓前台給波琳娜開一間房。”
醉酒來得猝不及防,他用外套将季弦攏着,直接打橫抱起。
身體一懸空,出于本能,她立即松開了手裏的圍巾,轉而抓住了她的衣襟。
“别怕,是我。”
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栗,聞祁連忙低聲安撫道。
或許是這道聲音過于熟悉,也讓她十分安心,混沌的大腦在那刻徹底宕了機,很幹脆的歪頭倒在他的肩膀上。
好似已經忘了他們早已分手,以爲還在那場寡淡無味又平凡的戀愛中。
聞祁一路抱着她到了自己房間,将她輕輕放在床上,将鞋子脫下,又去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給她臉和脖子以及手都擦拭了一遍。
最後把自己熱一身汗。
季弦喝醉了也不鬧騰,隻是覺得現在穿着毛衣和蓋着被子太熱了,輾轉一番,閉着眼睛坐起來把毛衣脫了,隻留一件運動型的内、衣。
聞祁去裏頭快速沖了個澡,酒氣都散了些。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這香豔的一幕。
他腳步一頓,望着她白皙流暢的鎖骨及溝壑,瞳孔一睜,喉結滾動,心慌了一瞬,迅速别開眼,快步走過去幫她把被子蓋好。
兩人曾經同床共枕,親密無間。
其實對彼此的身體都十分了解,但聞祁對于這種事也挺循規蹈矩,所以,忽然看到這明晃晃的一幕,臉上難得出現囧迫和局促。
聞祁他們現在的關系名不正言不順。
這于理不合。
他在床沿邊坐了一會,那绯紅的臉頰看着軟嫩細膩,他沒忍住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
許是指腹上的薄繭摩挲讓她有點不舒服,季弦皺着眉頭将他手推開,兇道,“别動!”
聞祁唇角勾起弧度,将她手放進被子裏,散亂的秀發撥到一邊。
望着她恬靜的睡顔,輕喃道,“季弦,我們之間,畫不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