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說道,“事已至此,大家更應該生死與共,倘若有誰不是這樣想的,他盡可以趕緊離去,我這裏并不想讓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在爲我白白的死了。”
什麽?
衆人聽了之後,全都臉色一變。
不過,卻并沒有人想要離開。
“大王子,您這是什麽話?”
“大王子,我們跟您那麽久了,難道您還不了解我們?”
“我們豈能會做那種獨自貪生怕死,而舍棄大王子的人?”
“是啊,我們和那個狗賊赫拉可是不一樣,我們甯願爲大王子沖鋒陷陣,向死而生!”
衆人紛紛喊道。
“好!”
聽到衆人的話,冒頓擡手說道,“諸位都是我的部下,也都是我的兄弟,我冒頓的家人,每個人都巴不得我死,而唯獨你們卻願意跟我同生共死!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說着,冒頓繼續說道,“所以,我更不希望你們,就這麽死了!”
“大王子,您有什麽安排,有什麽計劃您就說吧!”
“對,不管怎麽樣,不管是生還是死,咱們都願意聽大王子的!”
“沒錯!大王子,您讓我們打誰我們就打誰,您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衆人紛紛表态說道。
“嗯!”
冒頓點頭,“那好,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直說了!兄弟們,爲了咱們能夠生存下去,而後再找到壯大的機會,以讓我們能夠該報仇報仇,該雪恨雪恨,我們應當暫且隐忍下來!隻要我們還活着,隻要大家都在一起,那麽我們将來,又有什麽不能做到呢?”
他看着衆人說道,“我有心假裝投降秦人,與他們配合,暫且解除我們背後的威脅,然後,我們想辦法發展壯大,等我們實力和規模都變強了,到時候,不管是殺回王庭,還是擊敗秦國,自然都會變成可能了!
而如今咱們如果坐等,不但可能會受到腹背之敵,而且不管貿然怎麽行動,都未必能夠确保咱們的安全,一旦咱們垮了,那麽在王庭的所有家人家眷,很可能會成爲其他貴族的奴隸!”
嗯?
衆人聽了,稍稍遲疑。
而後,紛紛點頭。
“大王子說的是!”
“他們現在死了,隻怕也是白死!”
“是啊,咱們死了不要緊,可惜死了之後家人也要跟着遭殃,那豈不是純粹的不值得?”
“沒錯,我們可并沒有要抛棄匈奴的意思,是匈奴的王庭貴族們根本不給咱們活的機會!”
“他們甯願相信讒言,相信那些間隙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咱們!”
“不是咱們太無能,而是秦人太狡猾!”
“大王子,我們聽您的!”
“爲了以後,咱們現在,可以委屈一下!”
“是啊,大王子都能委屈,咱們又爲什麽不能呢?”
“沒錯!我們甯願委屈!”
衆人聽了,紛紛表态道。
“這,好!”
聽到衆人的話,冒頓心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是讓他一開始就是這樣一個打算,隻不過他并不想着,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因爲雖然說可能更多的人還是願意聽從他的,但是那樣的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而現在,是自己把所有的路都給衆人拿出來,讓他們自己選。
在其他所有的路衆人都因爲并不好走而不選之後,那最後這一條路,大家想選的可能性就自然更高了。
而且,冒頓一直都沒有着急說這也造成了他并沒有在第一開始做出這個提議,而是别人提的。
所以,冒頓後續再說出來,那反對這個提議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把最大的不滿和懷疑發洩在他的身上。
當然,其實其他所有人心裏在一開始也是隐隐約約,都可以做出這樣一個選擇,或者都可能會做出這樣一個選擇的。
隻不過除了剛才那人之外,其他人也并不想做第一個把這話說出口的人。
誰先提出來的,那就是誰的主意,那這個鍋當然是自動背上了。
而我,是被動的,是後續跟進的,我特麽最多就是個從犯。
沒錯,這才是最正确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标準和答案。
“嗯,既然大家都願意,那此事就這麽定了。”
冒頓說道,“不過今天讨論的事情大家暫且不要說出去不管如何,咱們現在還是需要冷靜,靜觀其變,才能掌握主動,否則的話,不管哪一方知道咱們的行動和企圖了,那麽都會讓咱們陷入被動和危險!”
嗯?
這倒是!
聽到冒頓的話,衆人全都一陣連連點頭,紛紛深以爲然。
沒錯,如果這消息貿然傳出去了,那麽一旦有人走入了風聲,兩邊的敵人,隻怕誰都容不下他們!
不管是匈奴王庭,還是大秦的人,都不可能讓冒頓真正舒服的當牆頭草。
所以,他們需要的是保密,以及動作一緻。
當然,冒頓他們,還是有點理想化了,或者,小瞧馮征了……
……
踏踏!
踏踏踏!
長城之北,匈奴人停駐的營帳外,幾匹快馬,快速向南奔馳。
“駕!駕駕!”
“駕!駕駕!”
“停!站住,到底是什麽人?”
行到一處山谷,馬上有幾匹馬竄了出來,将那匹馬攔截下來,并且團團圍住。
“你們是長安侯的人吧?”
匈奴模樣的人趕緊舉起一隻手說道,“我有一封要送給長安侯大人的密信,我們頭領說了,事情重要需要親自送到長安侯的手上,不知諸位能否幫我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