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定了定神,看向馮去疾,“方才馮征所言,你也聽到了,你認爲是有道理還是無道理?”
這……
這能說有道理嗎?
馮去疾聽了心中一定嘀咕,心說我要是說有道理的話,那豈不是真了應了這小子的想法和說辭,讓陛下把我趕出朝堂?
可我說沒道理的話……
那豈不是說我剛才自己所言的也是沒道理?
麻麻地……
萬萬沒想到,這事情最後竟然出現如此的變局!
“陛下,這……”
馮去疾一陣吱吱嗚嗚,“臣下一心一意都是爲了朝廷的安甯……也自然不想……不想不爲陛下效力……”
沒錯,最後也隻能這麽說了。
我既不是想着真的走的,同時也是真替朝廷擔憂,擔憂有這麽一個禍害和隐患,在會不會讓朝廷不得安甯?
我都是被逼的,我都是爲了朝廷!
當然這麽一番話,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說别人了……
而之所以如此說,那已經是想着能夠找台階下了。
換句話說,他想息事甯人……
“是嗎?”
聽了馮去疾的話之後,嬴政心理也是一樂。
看來這馮去疾,是想息事甯人了?
他随即看向了馮征,開口問道,“這剛才馮相所言,也都是爲了朝廷,不知道長安侯你,是怎麽想的?”
【嘿,我是怎麽想的?】
聽了嬴政的話之後馮征心理也是一樂,【那還用說嗎,那肯定也是想着息事甯人呀,我可不想鬥到最後!】
【這你老趙心裏不也不想看到嗎?】
【不過不行啊,麻麻地,要是這麽就結束了,這氣讓我來受了,那豈不是白受了?】
【我得想辦法罵兩聲,我得想辦法出出氣才行?】
嗯?
呵?
聽了馮征的心聲,嬴政心裏頓時一樂。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有仇必報啊!
不過現報也好,這有呈現報的人比起藏在心裏,更不讓人膈應。
“啓奏陛下,臣下一開始就說了,臣下的叔父,一心一意都是爲了朝廷,都是爲了陛下!”
馮征歎了口氣說道,“隻是他腦子過于狹窄,大腦曬幹比人少個十幾斤的……才至于如此……哎,也難爲他了……”
我特麽?
聽了馮征的話之後,馮去疾頓時忍不住嘴角一抽。
嬴政心理也是一笑,還沒聽過這麽獨特新穎的罵人蠢的話……
這不就是說人沒腦子嗎?
“剛才臣下就說了!”
馮征繼續說道,“臣下的叔父并無什麽惡意,但是他卻是隻有秦王而沒有秦皇!”
“陛下微臣可沒有……”
馮去疾聽了馬上說道。
“聽他說下去。”
嬴政看了一眼馮去疾,心說你沒看出來嗎?這小子就是在罵你呢,你插什麽話呀?
“諾!”
馮去疾聽了,隻好點頭。
隻聽馮征繼續說道,“這心裏隻有秦王的,就隻想着固守原來的大秦領土,關中土地,以及關中的一切。
可是如今大秦已經坐擁四海,陛下已經統治天下,還要如此排斥外面,還要故意生出什麽仇怨,那不是爲了一己之私,爲了鼠目寸光,而耽誤了陛下嗎?
這知道的人還能夠明白,都是臣的叔父眼光和心胸太淺,不知道的還會以爲陛下就這麽想呢,那豈不是耽誤了陛下?而害了陛下在民間的口碑?”
我你……
“所以說呀,臣下的叔父,是忠心有餘而能力不足……”
馮征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這才是他想萌生退意的本意吧,真是苦了他了……”
我……
“馮征所言,也并非全無道理……”
嬴政聽了,這才說道,“如今朕已經坐擁四海,天下萬民都是朕的臣民,就算是各國的王族後裔,也都已經成了我大秦的子民,又何須過于的排斥異己?如此一來,豈不弄得人心不安?”
“陛下聖明!”
聽了嬴政的話,馮征和馮去疾馬上點頭。
“好,那這件事情既然是個誤會,那也就算了……”
嬴政擡手說道,“馮相,此事因你而起,也自然要因你而終。畢竟朕從一開始已經說了,今日的馮征已經今非昔比了,你方才一番話,終究是險些污蔑了當朝的内相,你可知道?”
“陛下說的是,臣下惶恐!”
馮去疾聽了,馬上說道。
“好,那你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吧……”
嬴政看着馮去疾說道,“你親自告訴所有人。”
嗯……嗯?
什麽?
聽了嬴政的話,馮去疾頓時臉色一變。
卧槽?
陛下說什麽?
陛下說讓我親自去把這件事告訴所有人?
那這意思豈不是讓我告訴所有人這馮征其實和那項燕有很大的關系那種人聽了之後豈不是還會對馮征産生敵意和排斥?
難道陛下也認爲像馮征這樣的人不适合呆在權力中心了?
難道陛下的意思,是這個?
而就在馮去疾心中揣測之際,隻聽嬴政繼續說道,“不過,朕隻有一個要求。”
“請陛下聖訓!”
“若是你說出之後,有任何人對長安侯有所排斥,更有什麽诋毀,那就是你的過錯,正道時候要,新賬老賬一起算,你可明白?”
卧槽?
您說什麽?
聽了嬴政的話,馮去疾表情一陣僵硬,心裏頓時一呆。
又要我把話說出來,又要我保證所有人聽了之後不會對馮征産生排斥和不滿?
陛下,那您這說的豈不是強人所難嗎?
這怎麽可能做得到呀?
“陛下……這……”
馮去疾頓時苦笑一聲,“這隻怕是……”
“難道馮相做不到嗎?”
嬴政聽了旋即說道,“這件事情既然是因你而起,你也已經知曉這麽長時間了那心中自然有所應對了才是,否則的話萬一傳出來而你并無任何的解決之法那豈不是要對長安侯不利?這後果你有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