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去疾說着,将自己的一個玉佩解下,猶豫一番,笑着交給了陳平,“誰讓我愛惜人才呢?這玉佩是我的貼身之物,就送給陳大人了!”
“多謝馮相,馮相如此擡愛,陳平沒齒難忘!”
“呵呵,無妨……”
馮去疾一笑,心說,爲了把馮征好好的坑害一把,是得冒這個險,投這個資。
哪怕除不掉他,但是,至少,也讓他不得安生!
“好,陛下已經久等了,我們可不要再拖延了。”
馮去疾馬上道,“就按照剛才我說的辦,我自然會拼盡全力,保你無事!”
“多謝馮相!”
陳平聽了,馬上點頭。
“好,我先回去,等下你再入。”
馮去疾不忘叮囑道,“畢竟,不能讓陛下懷疑了。”
“馮相英明,我明白的。”
陳平點了點頭,目送馮去疾離去,嘴角頓時微微一扯。
啧啧,您走好了……
“陛下,臣回來了。”
回到殿中,馮去疾行禮欠身道,“臣下影響了陛下的興緻,實在是罪過。”
“呵呵,無妨,人有三急嘛。”
嬴政笑了一聲,心說,你馮去疾回來了,那估計陳平,也應該到了。
“陛下,外面,太子太傅陳平來了,正在候着。”
“哦?呵呵,這真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嬴政頓時笑了一聲,“馮相這剛更衣了,後腳陳平就到了,正好沒落下。”
“呵,呵呵,這都是皇恩浩蕩,臣才能跟着沾光……”
馮去疾聽了,臉色一變,趕緊說道。
“宣吧。”
“諾,宣,太子太傅,陳平觐見、”
“臣,陳平,拜見陛下。”
陳平躬身,進來行禮。
“恩,免禮……你……恩?陳平,你這臉怎麽了?”
看到陳平的臉,嬴政一愣,心裏頓時一笑。
這苦肉計,還真是下了點本錢的。
“陛下,這……”
陳平聽了,頓時故作一陣尴尬遲疑。
随即,他偷偷的瞄了一眼馮去疾,繼而馬上說道,“還請陛下恕罪,是被人打的……”
嚯?
啧啧啧!
聽到陳平的話之後,衆人頓時一陣狂喜。
好家夥,馮相不愧是馮相,還真把人給忽悠瘸了?
呵呵……
馮去疾聽了,心裏也是一陣得意。
好,上道了?
上道就行,上道了,那你就不好下來了!
隻要陳平這麽說,那勢必會把馮征給牽扯進來吧?
“哦,是麽?被人打的?”
嬴政聽了,臉色一變,心裏一動。
這陳平,是要做什麽?
難不成,是真的被馮去疾給說通買斷了?
畢竟,剛才,陳平偷瞄馮去疾的動作,他可是看到了,且看得清楚!
若是如此的話,那此人,斷不能留!
嬴政可不希望,扶蘇的身邊,養着一個,被百官所利用左右的人。
那樣的話,扶蘇日後,勢必會成爲百官的傀儡,而不能統禦群臣。
你哪怕是像淳于越那樣,頑固不化的儒家老頭,嬴政照樣也不會把你給清除了。
因爲他知道,淳于越不屑于和百官爲伍,而扶蘇,自然不會因爲淳于越,而被百官利用。
所以,淳于越雖有錯,卻依舊能留在扶蘇身邊。
就算是多了一個嗡嗡叫的老頑固,那也比多一個權貴的眼線卧底要強。
畢竟,什麽法家儒家,皇權的穩固性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啊陛下……”
陳平馬上說道,“臣下羞愧,爲朝廷丢了臉面了……”
“是被誰打的?”
嬴政眯了眯眼,淡淡出聲。
而百官聽罷,也紛紛看去,心裏一陣期盼。
說吧說吧,說出來,你就解放了!
馮去疾也是一陣眯眼,隻要陳平說出來,陳平自然是會報廢了。
但是,那又如何?
馮征,肯定會被牽扯進來!
畢竟,人嘛,尤其是别人,那從來都是當被利用的。
至于被利用人的死活,他們會管嗎?
隻要不影響到自己,或者對自己影響不大,那就是沒必要嘛!
“這……”
陳平一陣遲疑,随即,又小心的看了眼馮去疾。
恩?
這一幕,又被衆人看在眼裏。
嚯?
陳平,果然是被馮相說動了?
而嬴政見了,心裏又是一沉。
這厮,竟然又看了馮去疾一眼?
莫非,兩人果然是暗中有勾結?
呵,好你個陳平,朕勸你不要自作聰明!
“說就是!”
嬴政凝眉道,“不管是何人打的,你說了,朕自然會做主。不過,得說實話,可不是和什麽大臣官員互毆吧?”
恩?
聽到嬴政的話,馮去疾心裏頓時一動。
陛下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在暗示陳平,不要惹事?
卧槽?
陛下,您這可是真的在拉偏架了……
而陳平聽了,卻是,又看了馮去疾一眼。
我特麽?
麻麻地,你一直看我幹什麽?
馮去疾頓時有些毛了,心裏是相當的發毛。
你就按照我所交代的說就是,爲何還一直看我?
你這不是能讓陛下看出來,我與你有瓜葛嗎?
這陳平,膽子也太小了吧?
“你看馮相做什麽?”
嬴政見狀,也禁不住一喝,“是朕在問你,又不是馮相問你!你分不清嗎?”
嗡!
聽到嬴政的話,群臣臉色,全都一變。
卧槽?
陛下這話,已經不算是在暗示了,簡直是在明示啊!
他這是在告誡陳平,你要是敢和馮去疾勾結,想要弄出點什麽花樣出來,那朕,可是饒不了你啊!
而馮去疾聽了,頓時也是一陣血壓飙升。
陛下發現了,不,陛下隻怕是,原本就猜到了?
陛下都這麽說了,這哪裏隻是在對陳平說話,分明也是在警告我了?
馮去疾心裏那個無語啊,這陳平,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己早知道他這麽膽小,那就不那麽說了!
他該不會,把自己那一番言論胡亥的話也說了吧?
他要是說了,那我就咬牙否認,到時候,他可就必死無疑了!
馮去疾想着,心裏一動,馬上起身,“陛下,臣下有言。”
“哦?馮相,你這時候,是要說什麽?”
嬴政見狀,笑了一聲,開口問道。
“禀陛下,臣也心中困惑。”
馮去疾忙說道,“這陳大人,是不是第一次來陛下您的後殿,所以,攝于天威,而慌張的很?一直左顧右盼的,還會讓人以爲是在看臣呢……臣要不然,先告退吧?”
哦,你告退是吧?
倒是挺聰明……
嬴政心裏一笑,正要說什麽,隻聽陳平卻終于開口了,“陛……陛下,馮相可不能走啊……”
恩,不能走……
我特麽?
馮去疾聽了,簡直要哭出來了。
你狗日的,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我剛才不是都替你開脫了嗎?
雖然目的不純,但是,那也是開脫啊!
你這還特意點我,是什麽意思?
你這肚子裏裝的是草包啊,連半顆膽都沒?
早知道你這麽不靠譜,我也不找你了!
“哦,是麽?呵呵……”
嬴政短短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馮相,既然陳大人不想讓你走,你就先留下,聽他怎麽說的?”
“諾,諾!”
馮去疾聽罷,趕緊點頭。
群臣見狀,一個個的,也都無語了。
這陳平,剛才,還真是都高估他了。
被陛下這麽一說,就方寸大亂,這也太不成器了吧?
果然,土包子,永遠都是土包子!
“陳平啊……”
嬴政這才說道,“你這馮相還在呢,那你,就放心了說吧。”
“諾。”
陳平這才躬身道,“陛下,臣這臉上,确實是被人打的。而且這個人,臣,臣不好開口……”
不好開口?
聽到陳平的話,馮去疾先是一喜,後是一愣。
不好開口?
哦,那的确有點不好開口。
畢竟,馮征是有恩與他的,他這麽說,那也的确算是恩将仇報。
不過,呵呵,這是好事啊!
馮去疾心說,且看你們狗咬狗,豈不是美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