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
機關觸發,山下不少的機關藤蔓,也随即被砸斷!
這山上的機關就是這樣,最上面的,永遠都是最後釋放的,因爲最上面的巨石滾木一旦啓動,那就會一直滾落下去,而下面用來固定巨石滾木的藤蔓,稍有不慎,就會被砸斷割斷,而後,機關啓動,一步步向下。
所以,一旦機關從最裏面開始啓動,那對外面的後果,簡直是不可想象!
整個四明山,不少的機關都被觸發,山下那幫正在守衛的瓯越人,全都傻眼了!
卧槽?
這是什麽情況?
活了大半輩子,守了一輩子機關,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頭上的機關落下來!
“這,機關,機關怎麽啓動了?”
“躲啊,趕緊躲啊!”
頓時,山下的人紛紛狂奔躲避起來,但是,這山上的落石滾木實在是太多了,撲撲通通的,滿山腰的亂滾。
不少人躲避不及,全都被壓成了肉餅,發出聲聲慘叫。
有些人趕緊躲到坑中樹後,勉強躲過一劫。
不過,那些小坑,有的直接被一石頭砸下來填滿,有的小樹,也無法阻擋山上來的洪流,直接被砸斷,不少躲避的人,依舊遭殃!
最讓他們郁悶的是,這特麽剛剛下了令,讓他們加派人手,在山腰上設防,怎麽回頭,山上就發動機關了?
這特麽這些機關,到底是要沖着秦人布置的,還是沖着他們布置的?
咣!
咣!
聽到山上的動靜,山下的幾路兵馬,全都爲之一振。
“如此巨大的地動,莫非是,山上的機關觸動了?”
李信在山下,詫異道,“若是山上機關已經被觸動,等下我大軍攻山,可就要省卻不少傷亡了!”
這攻山,最怕的就是兩件事。
第一,是敵人居高臨下的,依仗着機關陷阱,等你攻山,而後釋放,那你在下面的,就會成爲塊塊肉餅!
秦人在百越作戰,幾次攻山,這樣的傷亡,完全不在少數。
而第二,就是上面的人,會居高臨下的借助弓弩,對山下的人進行射殺。
畢竟,百越部衆本來就是聚山打獵爲生,使用弓弩,可是他們擅長的事。
當然,比起使用弓弩來,第一個機關陷阱,帶來的威脅更大!
畢竟,借助自然和借助人力,這體量根本就不是同一級别的。
“殺啊……”
此時的山寨之上,依舊是一陣混戰。
“果然是能敵鴻信之人,還真不好對付!”
嚤佗手持兩把大刀,後退兩步,粗聲的喘着氣。
與英布的一番惡戰,他竟然沒有占到上風。
且,自己的這兩把刀,赫然都被砍的卷刃了。
娘的,秦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悍将?
殺起來簡直不要命,而且,他那武器,明顯比自己的更加鋒利啊!
幸好的是,他身邊的部下們,拼死幫他抵抗,否則,就憑他自己,還真是抵擋不住。
“大首領,大首領,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部下匆匆來報。
“怎麽了?”
“大首領,咱們山下的機關,不知道被誰碰了,好多機關動了,估計咱們得死不少人啊!”
什麽?
怎麽可能?
聽到部下的話,嚤佗頓時一驚。
“我們不是有守軍在嗎?難道是秦人殺過去了?”
那也不可能啊……
秦人能有多少大軍殺過去?
這從山寨到山腰上的機關,也有不少的人巡邏把守呢!
當然,這些巡邏和把守的人自然是不少,不過,卻是被陳平的那些部下給哄騙着,要麽去别的地方,要麽,轉頭回來支援了。
因而,他們自然能順利的摸到機關旁,再哄騙一陣守軍,等他們離開之後,就地觸發機關!
畢竟,誰能想到,一身瓯越打扮的人,竟然是秦人士兵!
且,原本的話,事情也不會這麽一帆風順,但是,奈何馮征用大炮轟了那麽久,整個山寨此時全是軍心大亂,根本無暇顧及這麽多了。
當然,這也得有海珠的一番功勞。
因爲帶領陳平上山的那些人瓯越人,就是海珠的手下。
“秦人竟然趁我不備……”
看到前方一片混戰,又想到這山上不少的機關都被觸發,嚤佗頓時一陣絕望。
不行了,再這麽待下去,那是必死無疑了!
秦人都已經内外夾擊了,那他再想要借助地勢之利,完成防守,那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這時候,他得溜!
“給我擋住他,其餘人跟我來!”
嚤佗心裏一動,馬上喝道,“秦人已經攻山,咱們得找密道下山了!離開此地,再作他圖!”
下山?
“是!”
聽到嚤佗的話,其餘人一愣,也馬上點頭。
沒想到秦人的攻打這麽犀利,後續更是還有幾十萬秦兵在呢,隻怕是防備不住啊!
娘的,萬萬沒想到,秦人竟然能順利上山,搞得他們一切的準備,全都白費了!
“狗賊,休想逃走!”
看到嚤佗轉頭要走,英布喝了一聲。
但是,奈何面前全都是嚤佗的部下,他也隻好陷入了困戰。
“給我擋住他!”
嚤佗轉頭就一陣疾走,還不忘喝道,“給我傳令,命令山下的人,全都上山,能拖多久是多久!一定要給我拖出逃離的時機!”
沒錯,隻要山上的人還在戰鬥,人還足夠多,那麽秦人就肯定會一直攻山。
而他,就可以趁機找密道溜走了。
“把守住外面,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回到自己的洞口,嚤佗喝了一聲,随即走了進去。
而身後的人,則是全都守在了洞口。
“這狗日的秦人,到底是怎麽上來的?這懸崖峭壁,竟然也擋不住他們?”
嚤佗邊往裏面走邊自言自語的道,“等我躲過此劫,想辦法重聚兵馬,定要……”
咚!
就在這時,突然!
猝不及防的,他的頭上,猛地挨了狠狠的一悶棍!
啪……
啪啪……
一陣耳光之後,他這才緩緩醒了過來。
而此時,他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了。
“呵呵,你就是四明山的大首領嚤佗吧?”
坐在他的面前,陳平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讓我好等啊!”
“你?你是誰?”
嚤佗一臉驚詫的看向陳平,這身上的打扮,是瓯越人,但是,看着又不像。
莫非,他是秦人?
“我乃大秦護軍都尉,陳平。”
陳平一笑,開口說道,“嚤佗大首領,你可還想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