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征,則是帶着一幫瓯越的首領們,來到了山腳下,炮陣之前。
看到前面,一個個黑黢黢的金屬筒子,瓯越的衆人,一陣傻眼。
這東西,就是那個大炮?
咝?
這東西,看着也沒三頭六臂的,哪來的那麽大的威脅?
“大将軍,這,就是大炮了吧?”
“恩,不錯……”
馮征笑着點了點頭,“這東西就是大炮,你們自可上去看看。”
什麽?
看看?
衆人聽了,心裏一陣糾結狐疑。
看還是不看?
這東西威力那麽大,不會看出人命來吧?
“唉,你們放心,死不了……”
看到這幫人一臉的複雜,馮征呵呵一笑,“來,我與你們一同。”
說着,走了過去。
其餘人見狀,這才跟着走了上去。
衆人走近,這才看的清楚,這所謂的大炮,竟然是一個長長厚厚的鐵筒子!
不止是這長度,這厚度也讓衆人一陣驚訝。
這是鐵?
這世上竟然有這麽厚的鐵?
在閩越瓯越之地,銅器是比較廣泛的,瓯越人中,使用鋒利銅器的比例,已經不少了。
畢竟,在周之初,楚蠻和百越手裏掌控的銅器,并不比周人少多少。
而周王室屢次大征南下,攻打楚蠻,就是爲了搶奪他們的銅器。
但是,銅器雖然興盛,也鋒利的很,不過,在這個時代,還是遠遠的不如鐵器的。
鐵,鋼鐵也,隻有稀有的寶刀才是鋼鐵所制。
在青銅時代,鑄劍的關鍵是在冶煉時,向銅裏加入多少錫。錫少了劍太軟,錫多了劍硬,但容易折斷。
而鐵器比起銅器來,其堅硬和柔韌性,那都是銅器所不能比的。
這些山寨山頭,也就一兩個首領手裏有鐵劍,而且質量參差不齊。
其餘的,就是銅器,亦或者是鋒利的石器。
像馮征這樣,把這麽一大堆的鐵石,鑄造成一個長長厚厚的鐵筒的,這是這些人不敢想的。
那麽多鐵都用來鑄造一個東西,那不是浪費嗎?
當然……
他們還并沒有意識到另外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這炮筒的鐵料,也是得十分的堅固才行的。
否則的話,很容易炸膛,導緻大炮的作用爲副。
這鐵筒上的鐵,若是能扣下一塊來,用作煉化,那絕對能制作出一把鋒利無比的鋼刀!
“大……大将軍,這,這不會是鐵吧?”
一個首領瞪眼看了看,詫異問道。
“呵呵,自然是鐵,你可以摸摸看。”
“這……能否?”
“當然能。”
馮征淡淡點頭,“放心,摸是不會出事的。”
“諾,多謝大将軍。”
那人聽罷,這才伸手,摸在了炮筒上,頓時心裏一悸。
果真是鐵!
果真是鐵!
娘的,這麽厚這麽長的鐵,要是能化了,那得制作多少寶刀啊?
“唉?二王子,你那裏不是有先王鴻信遺留的一把寶刀嗎?”
一個首領想到什麽,頓時轉頭看向得間,開口說道,“據說,那把寶刀,不但砍銅如木,更是削鐵如泥啊!不如,拿出來看看?”
卧槽?
你說啥?
聽到那人的話,人群中的得間,頓時一臉黑線。
你特麽讓我拿傳家寶來砍秦人大将軍的東西?
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啊?
“這……”
得間馬上說道,“不過是把破刀罷了,豈能和大将軍的此物相比?”
“哦?有寶刀?”
馮征聽了,眼前一亮,“來來來,二王子,不如拿出來,砍上幾刀!”
卧槽?
啥?
得間聽了,嘴角一抽,“大将軍,這……隻怕是……”
“你隻管朝着這炮筒上砍。”
馮征說道,“你若是能砍出一個豁口來,我送你一個炮筒,如何?”
咝?
什麽?
聽到馮征的話,得間一愣,衆人頓時一驚。
開玩笑的吧?
這要是能砍出一個豁口來,你就把這麽大的炮筒,送給他?
得間心裏一陣嘀咕,若是真的能把這麽大的鐵器給得到手,那自己就可以鍛造幾十把寶刀利刃了!
不過,這大秦的大将軍,是說着玩的吧?
就算等下他真的拿刀給砍出一個豁口來,那萬一馮征不但不算話,而且,還遷怒于他,那他豈不是要涼透了?
“這,大将軍,那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刀……”
得間趕緊說道,“上不了台面,隻是先祖遺物罷了……”
“唉,二王子,你太客氣了。”
一旁,海珠聽罷,馬上說道,“先王将這一把刀視爲珍寶,且,大将軍也很想一觀,你這過分的藏着掖着,這大家失望也就罷了,難道,你還想讓大将軍失望不成?”
我特麽?
聽到海珠的話,得間頓時一臉黑線。
麻麻地,你個狗逼!
得間心說,這貨,是趁着這個機會,公報私仇啊!
當年,海珠父親死後,也是留下兩個兒子,海珠羸弱,大兒子成爲了名義上的瓯越王。
但是可惜的是,沒有鎮得住一幫手下,結果最後,鴻信殺了出來,成爲了新的瓯越王。
而海珠一族,除卻他和海藍之外,其餘人差不多全都死了。
海珠選擇了讨好順從,這麽多年,這才撿了一條命。
現在鴻信死了,他心裏,自然是想着重振家族,而對鴻信,自然是想着報一報仇來着。
那把寶刀,是鴻信的珍愛,但是,海珠一家差不多所有的東西,全都被毀了,他豈能不恨?
沒錯,海珠心裏,還真是這麽想的。
老子的一切都被你們毀了,我現在毀你一把刀怎麽了?
而其他人聽了,心裏頓時一陣樂呵。
這種熱鬧,他們倒是也願意看。
畢竟,現在海珠家族早就沒有半點的影響和威脅了,而鴻信也死了,他們這些家族小貴,這兩家誰的臉色都不用看了。
“是啊……不如拿出來吧?”
“這寶刀,當年先王也沒讓我們看過幾次,不如,二王子行行好,給我們看看?”
“對對,二王子,大将軍在這呢,你可不能這麽小氣,不識擡舉啊!”
我特麽?
聽到這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得間心裏頓時氣得要飙血。
麻麻地,一群老陰批!
就盼着我出事是吧?
“呵呵,得間,無妨。”
馮征笑道,“你隻管砍就是,若是你赢了,我身爲大秦主帥,自然如約。我手裏有如此多的大炮,還缺你一個不成?就當大軍攻山之前,讨個彩頭!”
恩?
聽到馮征的話,得間這才趕緊點頭,“是,大将軍。”
他這才從腰間,把那把寶刀取了下來。
其實,也就一拃那麽長,說是寶刀,倒不如說是一個匕首。
不過,這雕文,倒是蠻精緻的。
“好,你砍吧。”
馮征笑着說道,“随便選個就是。”
“是!”
得間聽罷,遲疑了一下,這才走到一個炮台之前,拔出匕首,定了定神。
他心說,這馮征都這麽說了,等下,他肯定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手裏的寶刀可是稀罕物,砍個鐵筒,應該不成問題吧?
想到這裏,得間猛地一擡手,用力一劃!
镗!
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音之後,匕首直接斷爲了兩截!
我特麽?
看到這一幕,得間臉色一傻,心裏一抽。
麻麻地,我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