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們要和秦人,作戰到底!”
聽到鴻信的話,部下們一陣意外,頓時紛紛喝道。
“你們作戰個屁!”
鴻信聽了,咬牙說道,“我眼看着,這次的秦兵,不是上次那幫人能比的。又是有妖石,又是這麽多天,竟然全無中毒瘟疫之事,看來是十分的不好對付。
若是援兵來了也打不過,那再打下去,就隻能是全都死!”
“大王,咱們不怕死!”
“放屁!”
鴻信罵了一聲,“你們不怕死,我怕斷子絕孫!”
“這,大王……”
聽到鴻信的話,部下們頓時一臉尴尬。
“我們之前,畢竟也是越王的臣民。”
鴻信說道,“勾踐都能隐忍事吳主,而後複國,我們要是真不敵,那就隻能投降了。記住我的話,别全都死了!
不管後續有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至少,咱們不能斷子絕孫!老子拼殺半生,才得了一個瓯越王,不就是爲了子孫嗎?要是子孫都死了,我拼他幹什麽?”
“大王……”
聽到鴻信的話,部下一陣低頭,不過,表情都是一陣複雜。
“到時候,你們就求着秦人說,有我的子孫在,瓯越的人才會服從,他不想挨個的攻山,血流成河,那就最好再立我的子孫爲王!”
“是,大王,我們都聽清楚了……”
“好,聽清楚了就好,把我兒子叫來,你們都走吧。”
“是!”
小首領們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有些神色複雜的離開了。
旋即,鴻信的兩個兒子,石震和得間,被叫到了鴻信的跟前,而其他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父王,父王,您怎麽了?”
“父王……”
“别哭了!”
看到兩個兒子哭喪起來,鴻信頓時罵了一聲,“我都這樣了,還哭什麽?”
“是……”
聽到鴻信的喝聲,兩個兒子,趕緊閉嘴。
“我要死了,我死了之後,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一定要在外面打起來。”
什麽?
打起來?
聽到鴻信的話,兩個兒子,頓時一愣。
“父王,您不是說,不讓我們兄弟打鬥争執嗎?”
“你們懂個屁!”
鴻信低吼道,“你們兩個太小了,要是和和氣氣,怕是有人不想讓你們倆活!我要讓你們打鬥争執的狠,你們才有活路!聽我的,争着當新的大王。
要是山寨守不住,你們要幫着秦人統治這裏。我這一生,對部下嚴厲無情,我死了,山寨的人未必想讓你們活,秦人未必想讓你們死。”
“是……”
聽到鴻信的話,兩個兒子,紛紛點頭。
“好啦,我該說的都說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出去吧,不要再讓人進來啦。”
“是!”
石震和得間兩人聽了,起身轉頭走了出去。
“可惜我孩兒太幼未必全活,可惜我未能與秦全力大戰一場,可惜我沒守住瓯越啊!”
四下無人,鴻信頓時忍不住一陣咬牙痛哭。
随即,身體越發的無力,頭一懵,繼而重重落地。
而來到外面,石震剛剛走了幾步,身後的得間,猛地一腳踹了上去。
“二弟,你!”
石震頓時臉色一變,随即大怒,“你幹什麽?”
一旁,鴻信的部下們見狀,全都懵了。
啥情況?
這倆人,怎麽打起來了?
“父王把大位傳給了我,你休想染指!”
得間看着石震,咬牙切齒的喝道。
恩?
什麽?
石震見狀一愣,“我何時……”
咝?
他這才反應過來,“放屁,父王是讓我當瓯越王!”
說着,上去和得間撲打到了一起。
兩人一番厮鬥,好不激烈。
一旁,鴻信的部下們都看呆了,他們各自看了幾眼,眼中都閃過一陣複雜。
“别打了,兩位王子,别打了!”
衆人上去,把他們兩個拉開,“大王怎麽樣啦?”
“父王他,不知道……”
石震頓時一哭,小首領們馬上沖了進去,看到已經垂死的鴻信,紛紛臉色一變。
“大王死啦!”
“大王死啦!”
衆人頓時臉上一哭,心裏,卻是都暗中吐了口氣。
鴻信對待他們素來刻薄,他們每天都像是腦袋被懸着一般,生死難料。
如今鴻信終于死了,他們自然全都松了口氣。
不過,如今卻是留下了兩個兒子?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是一陣複雜。
原本,他們對鴻信之惡,是不想要讓鴻信留下任何的子孫,繼續染指王位的。
不過,現在看到兩人反而争執起來,不少人心裏,頓時一動。
“我看,大王定然是選了大王子石震!”
說着,一個小首領,站到了石震的身旁說道,“我們要擁立大王子,成爲我們新的瓯越王!”
“對!”
其他一些小首領聽罷,馬上上前,站在了石震的身旁。
“我看,定然是大王子石震!”
什麽?
看到這些人的動作之後,另外一批小首領們,頓時臉色一變。
“胡說!大王平日裏,分明對小王子得間更加鍾愛,數次誇他聰明,肯定是要立小王子!”
“對,肯定是小王子!”
剩下幾人,馬上來到得間的身旁,反聲說道。
那幫人素來和自己這些人不對付,自己若是跟着他們,日後豈不是要聽他們的?
“這……”
站在中間的一幫小首領們,紛紛一陣蒙逼。
啥情況?
“你們這是幹什麽?”
其中一人,頓時喝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抵禦秦人,才是首要大事!你們這是要内鬥?”
“是啊,我看,兩個王子,誰繼承大位,回頭再說,如今,他們都太年幼了,不适合發号施令,還是趕緊選出一個能發号施令的人,主持抗秦大局才是!”
“這……”
聽到這人的話,衆人紛紛一陣遲疑。
“不如我來吧?”
其中一人站了起來,“我父是上一輩的瓯越王,我不當瓯越王,不過,在打退秦兵之前,由我來主持大局,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