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手裏掌握的糧食資本實在是遠勝過那些小小的士族小貴。
這些小貴族們能夠跟他們競争一時,但是終究不會競争特别多,因此頂多頂多也是拉高他們一點點的成本罷了。
而最需要他們提防的,那自然是馮征了。
馮征和他的手下們,才是這一次最大的攪局者。
因爲,他們手裏,有着足夠多的糧食,當做競争的資本。
且!
光是馮征這一夥人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身後那隐隐約約的靠山,也是大秦帝國的主宰。
這事情基本上誰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畢竟是事關自己利益的,且是事關一個幾百年的貴族集團利益的,所以老秦集團的這些權貴們,這才敢抱團争奪一番。
當然,他們之所以如此,那也是嬴政,在一定程度上默許的。
這世上哪有不吃草料耳光跑路的馬呢?
對于權貴們的利益,嬴政是既想汲取一些,彌補大秦,但是又不想一把把他們全都掐死。
大秦需要他們,他們就是朝廷統治整個大秦的利器。
你可以給他搖一搖小有小補,但是你想把他一把給取舍掉,那終究是對你不利的。
秦始皇能夠完完全全地參透這一點,可惜是他身後的趙高胡亥沒有參透。
結果,大肆屠殺權貴階級,搞得朝廷自己先亂起來,上層建築的動亂和崩潰,也使得大秦失去了最後一絲救命的機會。
而對于那些小貴族們,此時也已經是三五成群甚至七八個十幾個人圍在一起。
他們心裏也很明白,要想和這些大權貴們競争,那難度實在是巨大。
但是,既然有那麽幾絲幾毫的機會,那也得争一争。
畢竟這可是造福子孫的大事!
雖然更多算是來充數湊熱鬧的,不過,若是他們真的抱團到一起的話,說不定就能撿到那些,權貴們不太稀罕的拍賣産業。
就在這些權貴貴族們相互交耳議論紛紛之際,一排馬車,從遠處而來,停靠在了他們的面前。
下車的人,正是馮征,以及他身後的一幫家臣家将。
英布,蕭何,樊哙,曹參,王陵,周勃,夏侯嬰。
“看……來了……”
“長安侯來了……”
看到馮征一幫人前來,中文的話語稍稍低沉。
“諸位來的挺早啊。”
馮征下車,看着衆人,抱了抱拳。
“見過長安侯。”
衆人見狀,也随即行禮。
畢竟,馮征什麽身份,一是侯爵,二是内相。
光憑這兩個身份,基本上除去馮去疾和李斯,還有一個禦史大夫馮劫之外,其他的權貴,那都得比他矮上至少一頭。
如果是換做别的人,那麽這幫權貴肯定會上去點頭哈腰的谄媚求好。
但是,奈何,馮征跟他們,就不當一夥人。
所以,這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做了也白做。
“諸位,等下這第一場拍賣會,就要開始了。”
馮征看着衆人說道,“咱們,就都進去吧,陛下可說了,要我在幾天之内,将此事辦妥!所以,等下進去講一講規則,希望諸位,都能夠配合,該果斷就果斷!”
“諾!下官等明白!”
“開門!”
“諾!”
吱呀……
随着馮征手一揮,面前,兩扇巨大的木門,被緩緩推開。
這巨大的木門之後,裏面的場景,讓徐徐進來的那些貴族們,頓時紛紛一驚,大感意外。
一幫古代人,突然看到一個現代大學裏面階梯大教室,那感覺,除了好奇就是懵逼。
沒錯,不但特别巨大,而且,還有他們之前,完全沒怎麽接觸過的長桌子和椅子。
這……這啥啊?
看到面前這一幕,權貴們紛紛懵逼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及的房子,且,坐墊呢?
這麽多人進來,難道都要站着嗎?
難道是蹲坐在這些高高的,長長的橫闆之上?
真是有些奇哉怪也!
“諸位,都去就坐吧。”
馮征手一擡說道。
坐?
怎麽個坐法?
衆人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權貴經不住問道,“敢問長安侯,這坐墊何在呀?”
沒錯,你就算讓我們坐在這些長長的橫桌子上,你也得給準備點坐墊蒲團吧?
簡直不像話!
“坐墊?”
馮征聽了一愣,繼而一笑,“沒有坐墊蒲團……”
什麽?
沒有?
沒有怎麽坐?
沒有,你不早說,我們好自備啊!
“不過也無需什麽坐墊蒲團。”
笑着,伸手一指,“英布,去給他們示範一下。”
“諾。”
英布聽罷,走上前去,将拿合着的椅子往下一壓,繼而坐了上去。
卧槽?
這東西能坐?
看到英布的動作以後,衆人不禁一愣。
原來做的地方在那兒?
“諸位就跟着上去坐吧。”
馮征說道,“咱們這兒都是如此,若是放蒲團的話,等下說不定有更多不便。”
沒錯,那麽多人放上蒲團,就地亂坐一團,知道的是搞什麽競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和尚組團念經呢。
“卻是如此啊……”
“這……”
不過,就在這幫人弄明白了之後,他們照樣也沒有着急前去,而是紛紛轉頭看向了馮去疾。
沒錯,他們也相當的糾結。
那就是你這個階梯教室弄的,下面低,上面高。
但是下面又在前面,這怎麽坐?
這地位更高的人到底是該坐上面呢?還是該坐前面呢?
“馮相,您,請?”
衆人自然不敢率先就坐,畢竟古人是特别講究禮儀的,在朝堂之上的人,更講究尊卑有序。
得有身份的先坐,這剩下的人才敢就坐。
朝堂之上的禮儀就是如此,三公得先坐,然後才到上卿,亞卿,下卿,乃至于上大夫,太中大夫等等……
馮去疾見了,也是有些郁悶的掃了眼馮征。
心說,這我怎麽坐?
這小子該不會是故意讓我難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