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裏,兄弟之情,可曾有那麽一絲一毫?
你的臉?你的心都沒了,還要什麽臉?!你做了讓朕最不能原諒的事!你知道嗎?”
“父皇,父皇……”
聽到嬴政的怒斥,胡亥當即半爬起來,伏跪在地,“父皇饒命,兒臣知錯了!”
“知錯?哼!”
嬴政喝道,“你勾結趙高,意圖禍害你兄長之事,如此惡毒,如今朕來見你,一隻字不提,隻顧吃喝玩樂!
如此豺狼之舉,蛇蠍心腸,你枉爲朕子!
你可知道,你出事之後,扶蘇是如何替你求情的?
朕這一生,經曆親者叛離無數,最不希望你們手足相殘,可你呢?可你呢?”
“父皇,父皇饒命啊!”
胡亥哭喪道,“父皇饒命,兒臣知錯了。兒臣,兒臣從未想過害死大哥啊……”
“你還在這跟朕狡辯,趙高什麽都招了!”
趙高?
胡亥聽罷,慌忙說道,“父皇,那都是趙高的意思,兒臣是不願意的!兒臣,兒臣心中,最知手足情深!”
“呵,呵呵,是麽?”
嬴政聽罷,眼神又是一寒,“原本,朕看你年輕,還願顧念幾分親情,但聽你這麽說,朕就明白了。
你是個,爲了目的,什麽手段,都能做得出來的人!”
什麽?
聽到嬴政的話,胡亥頓時面色一僵,“父皇……父皇……”
“朕原本想着,你是年輕率真,縱然被奸人蠱惑,但是,本心是好的。”
嬴政看着胡亥,搖頭歎道,“所以,朕自然舍不得殺你。但,朕來此,你話長話短,都是爲了自己的享樂,可曾有一個字,提起自己的錯?讓朕看到你心中的愧?
他可是你親兄長,朕死後,長兄如父,你就是這麽對你的父兄的?”
“父皇,兒臣……”
“扶蘇再愚忠,再正直仁厚,他都知道手足情深,你自以爲聰明,卻跟人狼狽爲奸,你做什麽惡,朕都不會對你如此痛恨,可你偏偏要殺你的兄弟!”
嬴政喝道,“這,是朕絕不能容忍之事!”
“父皇,那真的都是趙高的安排,兒臣,兒臣并無此意啊!”
胡亥聽罷,哭喪叫道。
“都是趙高的安排?”
嬴政冷笑一聲,“趙高安排的好啊,他讓你想盡辦法,跟朕一同出巡,暗中更是勾結徐福,想要讓朕有去無回。朕死後,他就要改遺诏,立新君,殺扶蘇!
你做得好啊,你隻需聽話,把一切都交給他,你來享受就夠了。殺兄毒父,這些,你都知道,但是,你卻幹了什麽?你選擇了什麽?”
“父皇,兒臣,兒臣年幼,兒臣不知啊……”
胡亥忙捂着臉,“兒臣發誓,兒臣原本就想着,兒臣到時候,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兒臣心裏,隻想着父皇安好,更不會看趙高毒害大哥!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不是那種人!”
“呵,是麽?”
你不是?
看着跪在地上,口中言辭鑿鑿立下誓言的胡亥,嬴政頓時按了按自己發痛的額頭。
“有人說,你會是一個,爲圖享樂安穩,而殘害手足,暴虐天下的暴君,說你會害的大秦亡國滅種。”
“父皇,那是别人想要害我啊父皇,這,這肯定是大哥的人說的,他們,他們看我被父皇如此恩寵,定然是眼紅嫉妒!”
胡亥慌張道,“對,趙高,趙高肯定是和扶蘇一夥的,他們在害我,他們在聯手害我!這是苦肉計,這,這一定是苦肉計!”
苦肉計?
聽到胡亥的話,嬴政眼光,更是一寒,“朕是越發留你不得了!”
“父……父皇……”
“哼,哼哼……”
嬴政長長一歎,“你可知道,得知你和趙高的那些勾當,朕是有心寒啊?那比讓朕挨上一刀,都更疼萬分!但是,朕的心裏,還是不想殺你。
今日朕特意來找你,見你還無一絲一毫的悔意,朕還特意提示你,未曾想到,你對扶蘇,竟然還未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愧疚!
朕想着,縱然如此,朕還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條生路,讓你到地方爲王,也算是成全了你。
但是,沒想到,你卻張口就要趙高?你要他幹什麽?你要他幹什麽?
你要和他繼續狼狽爲奸是嗎?朕告訴你,趙高已經死了!”
什麽?
趙高,趙高已經死了?
聽到嬴政的話,胡亥當即一驚,繼而,馬上說道,“父皇,趙高,死有餘辜!兒臣的一切,都是他害的!兒臣自己,是不會悖逆父皇的,也不會毒害兄弟啊!”
“朕剛才說你,爲達目的,會無所不用其極。”
嬴政一臉失望的看着他,“朕直到剛才,都還想着,或許,還能再給你一條生路。但是,朕現在不這麽想了。
你若是剛才跟朕完全坦誠,那你還是朕的兒子,朕,依舊是舍不得殺你
。但是,你的心胸如此頑劣,滿腦子都是自作聰明!朕把你留下,扶蘇勢必會把你放了!到時候,隻怕你,會成爲我大秦的禍害!大秦要的,絕對不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小聰明!扶蘇做不了的事,朕,得幫他做!”
什麽?
聽到嬴政的話,胡亥當即心中一顫,頭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