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征戲谑一笑,“什麽遠赴蓬萊仙山,你騙騙别人也就罷了,還想騙我?有個屁的蓬萊仙山?”
什麽?
聽到馮征的話,徐福當即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比誰都知道,蓬萊仙山不存在。”
馮征淡淡道,“東海之外,到底有什麽,我比誰都清楚,因爲我去過!
有多少島,有多少地方,我一清二楚,你還能騙得了我嗎?”
咝?
聽到馮征的話,徐福頓時面色一僵。
“你,你去過?莫不是在騙我?”
“呵,騙你?”
馮征戲谑一笑,“我若不知,又如何能如此自信?什麽長生不老,你丫的,一個江湖騙子,騙别人也就算了,還想騙自己啊?
還去什麽蓬萊仙山,瀛洲之地,什麽狗屁瀛洲之地,不過是海外一片蠻荒野略,仙山?仙個屁啊!你小子,跟我比,還太嫩了。”
咝……
聽到馮征的話,徐福當即大驚失色。
他之前在吳越和齊地的時候,确實是有一些古代漁民的傳言,說東海之東,别有一番洞天,名爲海外仙山,瀛洲之嶼。
當然,什麽仙山,徐福是不信的。
但是,隻要有地方,那就可以讓自己安身下來。
所以,他這才會想着,帶着三千童男童女,前去海外,尋找瀛洲落腳。
沒想到,面前的馮征,竟然什麽事都知道?
“這……”
徐福遲疑一番,上下打量了幾下馮征,繼而,撲通跪地,“上師,上師救我!如今嬴政心中,對長生之事,五分懷疑,五分期許。
若是上師自己想要欺瞞嬴政,隻怕是舉步維艱!
若是與我聯手,定然能把那嬴政,牢牢哄騙在手!
以我兩人之謀略,想要得到無盡的榮華富貴,又有何難?
且,我定然願意以師父待上師,一切好處,上師享用之後,剩下再歸我,如何?”
“唉,隻怕是,有點晚啦……”
馮征說着,故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你那金丹,都是一顆顆的毒藥,陛下吞服之後,身體已經不行了!我拉着你,陛下豈能信我?”
什麽?
徐福聽罷,詫異道,“怎麽可能?那金丹的毒性,并無這麽烈!烈性更大的,還在我手中,原本與趙高商議,在嬴政東巡之際,再爲其服用,以圖大謀……”
“呵,呵呵……”
馮征一笑,看了眼徐福,戲谑道,“徐福啊徐福,首先,我要告訴你一句話,叫做,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這還有一句話嘛,那就是,此事,我做不了主。”
恩……恩?
什麽?
你做不了主?
徐福聽了,心裏頓時一咯噔,“什麽意思?”
嘭!
就在此時,牢門猝然被踹開,徐福向前看了一眼,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隻見嬴政,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口,滿眼殺意的瞪着徐福。
“意思是,朕,不準許!”
嗡!
徐福頓時猛地一顫,“陛……陛下?”
秦始皇不是走了嗎?
怎麽,怎麽還躲在外面偷聽啊?
剛才的一席話,他完全聽到了?
完了,這下子,徹底完了!
“陛下,臣,臣剛才,都是爲了哄騙此賊,才胡說的,陛下明鑒,陛下……”
“朕待你不薄,委以重任,許以國師,未曾想到,竟然養了一條惡犬畜狼!”
嬴政冷冷言道,“你如今,還想求活?朕,要滅你全族!”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将徐福五馬分屍,其九族之内,全部誅滅!”
嬴政喝道,“分屍之後,屍體去喂野狗,朕要讓此賊,永世不得再生!”
“陛下,臣倒是有個想法。”
馮征聽罷,躬身說道,“不知陛下,能否聽臣一言?”
恩?
聽到馮征的話,嬴政一愣,徐福頓時瞪眼望去,滿臉哀求。
這人,難道是想爲我求情?
“馮征,你有何言啊?”
“馮大人,馮大人,馮大人救我,馮大人救我,我願爲犬馬,願爲犬馬啊!”
【你?我還救你?想啥呢?】
馮征瞥了眼徐福,心裏一陣戲谑,【你還想活啊?簡直做夢!】
“陛下,如此五馬分屍殺了徐福,好像不太好……”
馮征躬身道,“請陛下三思。”
嗯?
殺了徐福,不太好?
嬴政聽了,一臉狐疑。
“對對對,殺了我不好,殺了我不好,陛下,陛下饒命,陛下饒了我,我願想盡一切辦法,爲陛下求取長生啊!”
徐福聽罷,連連喊叫。
“讓他住口!”
嬴政一擡手,兩個黑龍衛上前,重重兩巴掌就把徐福的嘴給打歪了,鮮血直流。
“馮征,你是何意?”
看着馮征,嬴政凝眉問道。
“陛下盛怒之下,隻想解恨。”
馮征緩緩說道,“微臣認爲,首先,車裂,不能解陛下之恨。其次,陛下任徐福爲國師,尋找長生之法,此事如今已經天下皆知了,如今陛下公然把徐福車裂,徐福死是小,陛下丢失了威信和顔面是大,陛下,您說是吧?”
恩?
聽到馮征的話,嬴政這才回過神來。
繼而微微點頭,“朕的确盛怒之下,忘卻了這一點。”
不錯,他是秦始皇,他,不能失去威信,不能在天下人面前,丢失了顔面。
他是皇帝,他這一張臉,可不止是給自己長的。
皇帝,永遠都不能有錯,更不能有笑柄!
“對對對……”
徐福聽罷,慌忙口齒不清的說道,“殺了我是小,對陛下顔面有損是大,陛下,留下我,對,對陛下有用啊!”
“馮征,你有何想法?”
嬴政看向馮征,細聲問道。
“陛下,徐大國師,不是想去東海,爲陛下找仙山嗎?那就讓他去啊!”
馮征一笑,一字一句,淡淡出聲,“讓他九族都去,如此,陛下的氣能解,陛下的顔面,也不會丢。”
恩……恩?
聽到馮征的話,嬴政和徐福,當即面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