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武将出身的權貴聽罷,滿臉嘲弄。
這小子,怕是不知道,鐵水是什麽意思吧?
這鐵水,就是要把鐵礦石,融化成水狀鐵。
這你都敢想?
你以爲,這是銅呢?
銅水尚且十分罕見,你還想鐵水呢?
癡人說夢!
而其他的鐵匠聽罷,也紛紛的,一臉鄙夷的投來目光。
這人誰啊?
完全外行吧?
你想讓這鐵石,化成鐵水,那得需要多熱啊?
别說你年紀輕的,我們這些,打鐵打了一輩子的專業鐵匠,那都完全沒見過,你還想做到?
做夢呢!
而這些人,之所以會有如此的反應,那也不完全是因爲少見多怪,而是因爲,在大秦這個時代,就沒鐵水這個概念。
别說是他們了,他們往上幾輩子,都沒人見過一次!
這是因爲,鐵的熔點,1538度。
而銅的熔點1083.4度。
而一般的火焰外焰,至多,也就在八百度到一千度之間,頂多頂多,也難達到1100度。
所以,銅化成銅水,那也是偶爾偶爾,才可能會出現。
至于鐵,那還差個大約五百的溫度呢,根本就達不到。
所以,爲何鐵匠,都叫做打鐵呢?
打,就是要在這些金屬器件受熱,但是還沒有成爲液體之前,就要進行錘煉,讓其變形。
而想要達到他們的熔點,那太難了。
所以,求融化而不得,隻能在其受熱之後,就馬上趁熱打鐵,改變形狀。
所以,趁熱打鐵這成語,就是這麽來的。
雖然大秦的人,不懂攝氏度,但是,他懂鐵不夠熱,那是絕對不可能融化的道理啊!
這小子敢說自己能弄出鐵水來,那簡直就是不懂裝懂,隻會贻笑大方罷了!
“呵呵,兩位大師……”
馮去疾聽罷,心裏冷笑一聲,轉頭看向歐陽慎和歐陽噓兩人,禁不住,玩味問道,“這鐵水,好化麽?”
“鐵水?呵……”
歐陽慎聽罷,滿臉戲谑,搖頭說道,“丞相,我們煉鐵一生,可從來都沒聽過,鐵還能化成水呢!”
“是啊……”
一旁的歐陽噓聽罷,也是冷冷一笑,凝聲說道,“無知者無畏啊,以爲這随手拿捏,就真懂得煉鐵了?若是今日有誰能讓老夫見到鐵水,我就把那鐵水,直接吞下去!哼哼……”
鐵水?
傳聞中,隻有的先主歐冶子,在非常難見的特殊藍色火焰之下,才化過一兩次的鐵水,這才鑄成了龍淵劍那樣的絕世寶劍。
但是,那種法子,早已失傳了,他們不信,這馮征,如此年輕的,也能和他們的先祖歐冶子相提并論!
因此,馮征的說法,定然是完全不足爲信!
“呵呵……”
馮去疾聽罷,也是一陣戲谑。
果然,這小子,根本就是個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啊。
“侯爺……”
看到不少的人,都拿戲谑和嘲弄的眼神看來,馮征的奴仆們,禁不住的臉色有些拘謹擔憂,“這會不會……”
“會什麽?”
馮征聽罷,笑了一聲,自信言道,“隻管照我的去做,土雞瓦犬,能知道大鵬鳳凰飛多高麽?”
“諾。”
恩?
一旁,這幫權貴,聽到馮征的話之後,頓時個個一臉鐵青。
什麽?
土雞瓦犬?
馮征,竟然敢罵他們是土雞瓦犬?
你你你,你真是好生的嚣張啊!
馮征眼睛都不瞥一下,對這幫人,他心裏就是,老子管你們個屁,一個個見識短淺,還對我冷眼嘲弄的,我特麽稀罕取悅你們麽?
一年之後,你們都要成了秦二世手下的豬頭肉了,怕你們個頭!
“你們幾個給我拉風箱,你們幾個,給我看好竈台。”
“諾!”
呼!
呼呼……
竈台之下,幾個木制的箱子,被家仆們一下下的拉動。
呼呼呼……
劇烈的鼓風之下,火焰滾滾。
而看到這火焰的眼神,衆人的臉色,微微一愣。
恩?
這火勢,是不是比他們的,生猛了那麽一些?
而且這火焰的顔色,似乎是,有點怪怪的?
在風箱的拉動之下,火焰越發的呈現藍紫色的光焰,甚爲奇異!
不過,一般的鐵匠,在稍稍意外之餘,也并沒有過多的在意。
但是!
當歐陽慎和歐陽噓,開始看到火焰的顔色之後,頓時眼色,有些相當的瞠目。
這,藍色……
這火勢的顔色,是藍色的?
咝?
兩人頓時滿臉驚錯的相視一眼……
藍色的火焰,這,似乎是和自己先祖歐冶子留下的制造龍淵劍的傳聞,有共通之處啊!
當年歐冶子,遇藍焰之火,而鑄龍淵寶劍!
該不會……
不會吧,不會吧?
這馮征……
他,他可還隻是個孩子啊?
“出鐵水了!出鐵水了!”
就在兩人陷入震驚和懷疑之際,突然之間!
聽到了馮征那邊,一個奴仆,興奮高呼!
什麽?
出鐵水了?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