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把他跟彼得祭司聊的内容,以及最後下達的通牒等等,全都一五一十的向尤金做了複述。
聽到對面有大量火箭筒,并且20分鍾後就會炸樓。
尤金的臉一下子白了!
連無線通話避開龍戰都顧不上,抓起他的無線電就開始呼叫總部,将最新情況進行了彙報。
溝通時間整整超過了三分鍾,尤金一直在試圖說服無線電那一邊的人。
最後他停止了說話,很無力的一屁股坐在龍戰的身邊說道:“他們說,隻能盡量趕過來。”
盡量隻用在于做不到的時候,也就代表着20分鍾内肯定不會到。
“行吧,那我們就等着吧。”
情況已經是這麽個情況了,龍戰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
隻能是見招拆招。
解開手表放在地上,表盤朝着上方,這樣龍戰和尤金都能看到表盤,随意道:“酒還在嗎?”
龍戰并不着急,急也沒得用,還不如喝點酒提下精神。
“在樓上,稍等,我去拿。”
尤金被龍戰的心态感染了,似乎也已經認命了,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得,能活一秒鍾先享受一秒鍾再說。
“不用了,一起上去吧。”
龍戰叫停了尤金先上去拿,跟着他一起來到了五樓。
尤金去把之前的白蘭地拿出來,龍戰則把丹尼斯給叫了過來,将和彼得祭司聊天的内容大緻的又講了一遍。
丹尼斯同樣緊張了起來,不過反應沒有尤金那麽劇烈。
很明顯這個獨身生存了四五年,号稱跟着掠食者幹的老六,心态比專業的pmc還要好上不少。
當尤金拿着酒走出來,三人就這麽坐在地上喝了起來,順帶讨論一下自保方案。
還真讨論出了一個合适的。
那就是三個人一人負責守一個面,看到拿火箭筒的邪教徒出現,就在第一時間把他給幹掉。
盡管沒有辦法完全阻止,邪教徒從任何形式的掩體後面發射。
任何一個人也都可以從50米外,将RPG精準的打到這棟大樓的窗戶内,最次也能命中不會打歪。
這棟房子也已經很破舊,并不需要多少發火箭筒,很可能挨個四五發就倒了。
可隻要反應速度足夠快,盡可能發現邪教徒的火箭筒手,至少在他發射後,能夠把人和火箭筒給留下來。
那麽就有極小的概率,可以把這棟老房子給保住,防止被埋在廢墟之下。
至于爲什麽是極小的概率……
就在于龍戰他們沒法一直盯着窗外,一直暴露在窗口很容易被狙擊手打死,他們隻能在盡可能保命的同時,抽空觀察外面尋找火箭筒手。
并且在火箭筒出現到離開的中間,抓緊時間給他來上幾槍。
這難度顯然很高。
龍戰或許能夠憑實力做到,尤金的槍法應該也沒問題,丹尼斯就不好說了,中遠距離快射不是他擅長的。
不過盡管概率不是很高,可這已經是唯一的自救方式,概率再低也得去嘗試。
不知不覺中。
十分鍾過去了。
距離天亮隻剩不到兩小時,東方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周圍建築的開始變得逐漸清晰可見。
房屋附近看不到任何人,但這什麽都說明不了。
邪教徒們再怎麽不怕痛,人數占再多的優勢,在這最後決戰的關頭,還沒有瘋狂到敢在窗戶下閑逛。
龍戰他們三個可不是什麽好人,心情不好可是會開槍爆頭的。
東方的魚肚白透過窗戶,斜斜的灑進了5樓内部,照出了已經喝完白蘭地,在等待最後10分鍾過去的三人。
以及經過昨晚一番血戰後,已經一片狼藉的樓梯間。
“我在想,那裏死了多少人?”
丹尼斯看着幾乎鋪滿了屍體,随處可見殘肢斷臂和碎肉的樓梯間,不敢想象這是他們昨晚的傑作。
吹燈瞎火一通炸,完全沒感覺。
能看清了,場面是真的挺駭人!
“光這裏的嗎?”
龍戰坐在這裏沒什麽事幹,不介意和丹尼斯讨論研究一下戰果。
“不,是總數,那邊、下邊,樓下的都加起來。”
丹尼斯說着指向左邊走廊最裏面,回憶着說道:“還有那裏面的,我記得之前上來的時候,五樓那些被你打死的家夥,屍體都拖去了那,把房間都堆滿了。”
想象龍戰一個人沖上來,把樓上近10個人全弄死了,丹尼斯看龍戰的眼神,就忍不住變成了在看變态。
“emm,這些全算起來……”
龍戰伸出三根手指說道:“具體多少算不起來,有很多都被炸碎了,我估摸着最少有40個以上。”
“咳咳咳。”
尤金聽到炸碎了這幾個字眼,就想到了樓梯間那滿是碎肉的惡心恐怖畫面,忍不住咳了幾下來定神。
接着龍戰的話說道:“嘛……我猜不40個都是保守了,肯定還有受傷的。”
“這樣的話,我們三個的命,好像還挺值錢的樣子。”丹尼斯說着笑了起來,到了最後關頭反而沒了緊張。
徹底放開了!
“哪裏隻是值錢,簡直是賺翻了好嘛,我們一個換了十幾個呢,等一下争取将比例拉到1:20,哈哈。”
尤金笑着站了起來,開始檢查他手中的突擊步槍,邊說道:“我該找他們了,别讓我找到拿火箭筒的小崽子,否則我肯定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隻剩最後幾分鍾了!
大決戰要來了!
“好的!左邊就交給你了,我就在這裏等着,這些家夥居然能上樓,不是嗎?所以一切進攻方向都是可能的。”
龍戰把放在地上的手表拿起來,重新帶在左手腕上,最後剩下的這點時間,沒必要再把它放在地上了。
後門方向是敵人大部隊所在地,由龍戰來負責守是最穩妥的。
甚至還能順帶兼顧一下樓梯間!
“把後方交給你,我放心,龍王。”
尤金檢查完槍把彈匣裝上,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臨離開前,友好地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說道:“漩渦,你真是個好俄羅斯人,希望我們還能一起喝上一杯。”
說完。
不等丹尼斯作出回應,邁着大步走向了左邊走廊深處。
“我也該走了,回頭見。”
尤金的腳步聲在樓上逐漸遠去,丹尼斯也起身走向了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