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腦海中的女子翻了個白眼,神态倨傲地說道:“我可是天地初開,混沌孕育而生的……”
“說到底還不就是塊破石頭?”
蘇銘沒等對方把話說完,便出言打斷。
“你……”
女子氣的銀牙緊咬。
蘇銘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繼續問道:“你作爲陣法的陣眼,應該知道怎麽通過這雲霧陣吧?”
“哼!”
女子鼻腔發出一聲冷哼,直接别過頭去。
“呦呵!”
蘇銘見狀,笑着問道:“怎麽着?還生氣了啊?”
“要你管?”
女子沒好氣地回應道。
“我還有個小弟在外面,接上它以後,咱們趕緊進谷吧。”
蘇銘說道。
“哼!”
女子揚了揚下巴,把頭别向一旁,一副不愛搭理蘇銘的架勢。
蘇銘也不再廢話,直接踏上飛劍,朝着外面飛去。
翠花在附近尋找了一圈,沒有尋找到破陣的方法,便回到原地等着。
“喵!”
它看到蘇銘踏着飛劍而來,擡頭發出一聲貓叫。
“上來!”
蘇銘對翠花吩咐了一聲,翠花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上去。
蘇銘根據混沌靈源晶的指引,穿越雲霧陣,來到了山谷内部。
這裏的景象與外面大不相同,宛如置身與世隔絕的神秘仙境,空氣中所蘊含的靈氣,比外面要濃郁了很多。
蘇銘遠遠看到一個高大木欄栅大門,便提前降落,收起飛劍,和翠花一起走了過去。
一人一獸來到大門前,擡頭看了一眼上面一塊挂着的木質牌匾。
蠱靈禁地!
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字迹古樸,仿佛帶着歲月的滄桑,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在訴說着久遠的故事。
“什麽人?”
大門旁邊的角樓上,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突然現身。
他眼神銳利如鷹,手中的弓弩已然對準了蘇銘。
那弓弩散發着幽冷的光澤,箭頭在陽光下閃爍着寒芒,顯然是塗抹了劇毒。
蘇銘擡起頭,看向角樓上的男子:“我叫蘇銘,來此是爲了尋找我的家人,請問這裏可是蠱苗族生活的地方?”
“這裏沒有你的家人!”
男子緊握着弓弩,目光緊緊鎖住蘇銘,眼中滿是警惕:“能夠通過外面的雲霧陣,你肯定是巫蠱派的人,快說你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麽?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麽說來,你們蠱苗族是靈蠱派?”
蘇銘聞言,雙眼頓時一亮。
他之前還在擔心,家人會不會被巫蠱師當成培養蠱蟲的載體。
現在得知這裏住着的是靈蠱派的人,頓時讓他松了口氣。
如果當初帶走蘇家人的是靈蠱派的人,那很大可能,他們還都是安全的!
“現在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問我!”
男子面色一沉,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濃,手中的弓弩再次微微擡起,箭頭那冰冷的寒芒直直地對着蘇銘:“快說,你是怎麽進來的?還有,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我不是巫蠱派的人,也不認識什麽巫蠱派的人。”
蘇銘擺了擺手解釋道:“我是京都蘇家人,聽聞十年前我的家人被人帶到了這裏,所以特來尋找,并沒有什麽惡意。”
“京都蘇家人?”
男子微微一愣,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褪去,但神色間多了一絲疑惑:“你剛才說你叫什麽?”
“蘇銘。”
蘇銘報上名字。
“你等一會,我通報一聲!”
男子一隻手拿着來弓弩,另一隻伸進懷裏,掏出一隻蝴蝶一般的蠱蟲。
那蠱蟲色彩斑斓,翅膀上的花紋猶如精心繪制的神秘畫卷,每一處細節都閃爍着奇異的光芒,仿佛蘊含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男子輕輕對着蠱蟲低語了幾句,那聲音細微得如同蚊蚋哼鳴,任憑蘇銘耳力起凡,也沒能聽清具體内容。
說完,男子便松開手,那蠱蟲竟像是聽懂了指令一般,振翅翩然飛起,徑直朝着山谷深處飛去。
男子的目光緊緊追随着蠱蟲的身影,直至它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重新将視線落回到蘇銘身上。
他手中的弓弩依舊穩穩地對準蘇銘,眼中的警惕之色未曾有半分消減:“在這等着,沒我的吩咐,不許亂動,否則休怪我這弓弩不長眼!”
“好!”
蘇銘微微點頭。
如果換作别人,敢用這種弓弩指着他,或許就已經成爲了死人。
可蘇家人要是真的被這裏的人所救,那就是他蘇銘的恩人。
面對恩人,他自然不能貿然出手,隻能在弓弩之下靜靜等待着。
蠱蟲飛走沒多久,便有一行三人從山谷深處走了過來。
帶頭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苗族服飾,頭戴銀飾頭冠的女子。
那銀飾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個細節都打造得極爲精緻,仿佛是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
女子面容白皙,雙眸猶如深邃的湖水,透着一股神秘而冷冽的氣質。
她步伐輕盈卻又不失莊重,每一步落下,身上的銀飾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仿佛是在奏響一曲獨特的樂章。
她身後跟着的兩名中年男女,同樣也是苗族服飾,臉上帶着激動的神色。
蘇銘看着這一對中年男女,身體微微顫抖,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難以抑制的驚喜與激動。
那熟悉的眉眼輪廓,盡管曆經了十年的歲月洗禮,卻依舊能讓他清晰地辨認出來。
這分明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母啊!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着,想要開口呼喊,卻仿佛有什麽東西哽在了喉頭,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來。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幾欲奪眶而出,他努力地克制着,不想在這初見的時刻就失态。
“把門打開!”
女子來到大門前,便大聲吩咐道。
聲音落下,大門兩側立刻走出來兩人,将大門打開。
角樓上的男子見狀,也把對準蘇銘的弓弩收了起來。
“銘兒……你是銘兒!”
中年女人率先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爸,媽。”
蘇銘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再也忍不住,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是我,我是你們的銘兒。”
他說着走上前去,像小時候一樣,緊緊抱住了中年女人。
“銘兒,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中年男子看着蘇銘熟悉的面容,眼眶也瞬間紅了起來,聲音因爲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
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蘇銘的後背,仿佛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确認眼前的一切不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