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皺着眉頭猜測道:“不會是藥人罐裏的藥人吧?”
老四一拍大腿道:“正是!那你們知道藥人是用什麽做出來的嗎?”
老大寒聲道:“藥人藥人,顧名思義就是用人做出來的藥呗?”
老四嘿嘿一笑:“大哥說得不錯,制作藥人的原材料就是人,而且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嬰兒血液甘醇,肌膚更無雜質,在經過特别的方法處理後,可以将嬰兒的屍體玉化保存在藥罐中,再以各種稀奇珍貴的草藥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這藥人就算是制作完成了。煉制藥人的方法據說來源于一本早已失傳的禁書,但趙臣君手底下養的一批方士卻精通此道,他們受城守之命在城裏肆無忌憚地偷拐人家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當年可有不少孩子遭殃了。”
老二冷“哼”一聲道:“廬陽城是龍靈城的鄰城,受龍城城主管轄,趙城守居官觸法,就不怕東窗事發嗎?”
老四攢眉道:“人家可是一城之首,整個廬陽城都是他的,他隻要下令封鎖消息,外面的人又怎會知道城裏發生的事?”
老三倒吸一口涼氣,問:“那後來呢?”
老四道:“廬陽城裏有個小縣名叫安泰縣,安泰縣縣令手下有倆捕快,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忘了。就是這兩人揭破了趙臣君的陰謀,将他犯下的彌天大罪公之于衆,還了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一個公道。”
老二不由得肅然道:“這兩名捕快不畏權勢,堅守正義之道,倒是真英雄!”
老四歎道:“趙臣君貴爲一城之首,豈好惹的角色,兩名捕快在追尋真相的路上其實也遇到了不少的阻礙,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戚瑤璘聽得心驚肉跳,隻覺得此事荒唐至極:“藥人就是要将出生不久的嬰兒裝在藥罐之中,以專門的藥材浸泡,煉制成玉人。這廬陽城城主爲了自己活命,卻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性命,又累的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多少父母心如死灰,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人!”
她正想着忽聽那邊傳來“哎呦”一聲慘叫,定睛看去卻見老四抱着肚子,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扔掉兔腿,倒在地上不住地手刨腳蹬。
老五急忙上去按着他的肩膀,愕然問道:“你怎麽啦?”
老四的五官扭曲變形,不成人樣,滿頭大汗,艱難地說道:“肚子疼,這兔肉有問題!”
“兔肉有問題?”老五大驚失色,突然也覺得肚中一陣劇痛,猶似刀絞,手指老三,惡狠狠地道:“是你!”身子搖搖晃晃,栽倒在地。
老三一臉茫然:“我……我怎麽了?”他話剛說完,全身劇震,也捂住肚子倒了下去。
老二見此情景,臉色大變,一把扯住老大的衣領,将他提起來,咬牙切齒道:“是你!”
老大身在半空,卻神态自若,笑呵呵地道:“不錯,是我,鹽巴裏面有毒。”
“你……你爲什麽?”老二此話出口,臉上也現出痛苦之色,雙手再無力氣提住老大,将他扔在一邊,自己則撲倒在地。
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倒在地上的四人,一臉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跟你們分錢,我跟你們分的着嗎?藥人罐是我發現的,你們不過是我找來的苦力,你們還妄想分走我幾萬兩銀子,簡直異想天開!”
他凝視向老二,冷冷道:“特别是你老二,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多分錢,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旋又獰笑道:“不過你現在求求我,說不定逢年過節我還可以給你多燒點紙錢!”
老二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着他,眼神裏似要噴出火來!
“你還敢瞪我!”老大勃然大怒,一腳踢在老二的肚子上,他登時不省人事。
這一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戚瑤璘吓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還言談甚歡的五人,此時竟反目成仇,生死算計,既感害怕,又覺得人性太過恐怖。
很快倒在地上的四人身子僵直,就此一動不動了。
老大看着四具屍體,仍舊不放心,走上前去,先探老五的鼻息,又摸他的胸口,确定已無生命的迹象後才滿意地開懷大笑。
他忽然想起老二,臉色變得陰鸷,恨恨地道:“我是做老大的,我看你平時比我都威風,現在你死了怎麽不威風啦?”
他拔出腰間的一把砍刀,走到老二身子前面,想要砍上幾刀洩洩憤。
他雙手緊緊握住刀把,将刀高高舉起,對着老二的身子就要砍下。
就在這時老二突然睜開眼睛,擡起雙腿,一腳踢在老大的腹部,将他踹的倒退十幾步。
老二從地上跳了起來,冷冰冰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目光尖銳如刀,直勾勾地盯着老大。
此時的他就像一頭要複仇的猛獸!
老大一臉茫然與他對視,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怎麽沒事?”
老二“哼”了一聲,道:“我早看出來你的鹽巴不對勁了。”
老大疑惑道:“可我明明看見你吃了兩口兔腿!”
老二不屑地笑道:“不錯,我是吃了兩口兔腿,不過那都是做給你看的。這肉全給我卡在喉嚨裏了,剛剛我借故去撒尿,其實是去将肉吐出去了。”
老大額頭上冷汗直冒,舉着刀慢慢往後退去,喘着粗氣道:“老二啊老二,你的心計可比我深多了!”
老二拔出腰間的砍刀,向他步步緊逼過去,眼眸裏滿是殺意,雲淡風輕地說道:“要想成爲一名合格的獵手,當然要有敏銳的洞察力。除此之外,還要時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發現隐匿在自己身邊的危險,恰好這是我的強項。老大,你也是名獵手,這點你該也懂。老大啊老大,你這人就是太自以爲聰明,你那點心思瞞的了他們,豈能瞞的過我!”
老大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清楚自己憑武力絕非他的對手,不免膽戰心驚,但又見對方殺氣畢露,自己絕難逃脫,幹脆将心一橫,罵道:“狗娘養的,老子跟你拼了!”
聲音未落,他的人已搶上去,一刀朝老二的頭頂劈去。
老二冷笑一聲,神色間大有藐視之意,欺身上前,側身躲開老大的一刀,反手揮出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瞬間鮮血飚射起幾尺高,老大的腦袋滾落,身子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