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海風吹來,掀起的海浪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激起千層的雪白浪花。金黃色的沙灘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湛藍的天上飛過一團團潔白的雲朵,它們自由自在的飄着,越過無數的小島與群山。
海港前停泊着一艘艘龐大的漁船。此時正是大中午,不少漁民閑來無事,聚在沙灘上各自搭建的窩棚裏面休息、娛樂。
窩棚後面是一座小漁村,那裏有不少茅屋與木樓。一條幽深的石道貫通這座漁村,道路兩邊家家戶戶門前都晾着一條條各自腌制的鹹魚。
這些鹹魚的味道并不好聞,很沖很刺鼻,甚至還有些臭味。
從石道的盡頭走過來一人,一個中年男人!這人看上去很奇怪,他長得很奇怪,行爲舉止更加的奇怪。
這人又瘦又高,好像個竹竿子。面容枯槁瘦削,面色蠟黃,看上去病恹恹的,很是難看。
他身着長衫,有些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可他的舉動卻很難将他與一個讀書人聯系到一塊。
他的肩上扛着一隻巨物,那是一口銅制的棺椁,并且這口棺椁是人形的,還有五官細節,竟然惟妙惟肖。
這銅椁看上去少說也有四五百斤重,可這中年男人骨瘦如柴,看上去連一百斤都沒有,他怎麽能扛的動這麽龐大的重物呢?
匪夷所思!
路上的漁民都看得呆了,各個注目連連,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人扛着銅椁走出漁村,來到漁民休息的一座座窩棚前面。
他遠遠瞅見一隻以茅草和芭蕉葉混搭在一起搭造的窩棚,裏面聚集着不少人,他們一個個袒胸露乳,圍坐在地上,臉上神情很是激動,時不時地還大聲吆喝,不知他們正在做些什麽。
中年男人徑直向他們走去,走到棚子前面向裏觀看,才發現這群人原來是在擲骰子賭錢玩。
他拍了拍一個看熱鬧的漁民的肩膀。那漁民回過身來看着他,臉上神情不是很和善,問道:“你找誰?”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請問莫哈船長在嗎?”
漁民打量着中年男人,道:“莫船長在睡午覺,你找他什麽事?”
中年男人道:“在下姓黃,煩請你去和莫船長說,來自中原的黃先生特來拜望他。”
“你等着!”漁民說完走出大窩棚,向不遠處一個小窩棚走去。
黃先生将銅椁放在沙灘上,他則靠在椁身上休息。不一會,那漁民回來了,随他一同而來的還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
那老者六十歲左右的年紀,臉皮黝黑,臉上深一道淺一道有不少皺紋。粗糙的五官,連鬓的絡腮胡子,看上去頗爲粗犷。
老者雖然年紀不小,可精神矍铄,很是豪邁。他大踏步走來,笑呵呵地展開雙臂,就向黃先生抱去。
黃先生展開雙臂相迎,兩人擁抱在一起,良久才分開。
老者笑道:“黃老弟啊,你這次遠道而來是不是又有什麽大買賣啊?”
黃先生道:“莫船長,我這次過來的确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莫船長豪爽地說道:“老弟你盡管說來!我能幫的一定幫!”
“多謝老哥。”黃先生望了銅椁一眼,含笑道,“老哥可還記得上次我斥巨資租借你的船隻去海中做什麽的嗎?”
莫船長想了想,道:“你上次來不是租船出海要去挖海裏的什麽陰銅嗎,怎麽這次你還要租船去挖?”
黃先生搖搖頭:“這次不是。老兄,這幾日你可出海?”
莫船長脫口道:“出啊,我明天就要出海。近日來收成不好,又因爲好賭,賺的錢都輸的差不多了,現在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還得去多捕些海貨賣往中土。”
黃先生喜道:“那可太好了。我這裏正有一物,想請老兄運到南海深處,然後将它沉入海裏!”
莫船長眉頭一皺:“什麽東西?”
黃先生一拍身邊立着的銅椁道:“就是這口陰銅所鑄的人形椁!”
莫船長好奇地問道:“老弟啊,你爲何要費這麽大勁将這銅疙瘩扔進海底去啊?”
黃先生歎了一口氣,一臉愁容地地道:“實不相瞞,現在這銅椁裏關着一隻妖物!”
莫船長一驚:“妖物?”
黃先生認真地點點頭:“是一具作惡多端的屍妖,我費了好大勁才将它抓住關入這裏面。”
莫船長臉上露出欽佩的神色,當即道:“黃老弟神通廣大,爲民除害,可真是英雄啊!”
“哪裏哪裏。”黃先生謙虛地笑了笑,“我這銅椁有消解屍妖修爲的作用,現在隻需要将它沉入海底,以海勁侵蝕其身,不消三日此妖便可灰飛煙滅!”
莫船長好像很明白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黃先生又道:“老兄,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幫我這個忙的!”說着從腰間取下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布兜舉到莫船長眼前,使勁地晃了晃。
他笑嘻嘻地道:“老兄啊,這裏有一百兩銀子,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這怎麽好意思呢!咱們自家兄弟,我這做哥哥的幫你一個小忙,怎麽好意思收你的錢呢!”莫船長嘴上說着不願意,身體卻很誠實,他伸出雙手,如捧至寶的捧過那個大布兜。
他又掂量了兩下,旋即笑容燦爛地繼續說道:“老弟放心,明天我出海第一件事就是将這銅疙瘩丢到深海裏去!保證給你辦的好好的!”
黃先生拱手道:“那就多謝老兄了!”
“小事一樁!”莫船長當即招來手下漁民,大聲吩咐道:“來啊,給我把這塊銅疙瘩搬到船上去!搬的時候小心點,這可是我兄弟的寶貝,别磕着碰着了,要是有半點損壞,把你們老婆孩子賠進去,你們都賠不起!”
“是!”
有四位漁民答應一聲,當下一起合力搬起銅椁,向海港走去。
莫船長樂呵呵地對黃先生道:“老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黃先生欣然答應。
莫船長領路,黃先生并肩相随。一衆人來到停靠在碼頭東邊的一艘龐大的漁船前面,通過登船梯,莫船長和黃先生先後上了船。
莫船長從甲闆上抛下一條粗繩,那四位漁民就用粗繩将銅椁捆系上,接着兩人登船,在上面将銅椁拉了上去,底下的兩位漁民最後才登船。
解下繩子,四人再次搬起銅椁,邁着整齊劃一的步子向船艙走去。
莫黃二人跟在後面。黃先生記得上次自己來租船出海的時候,就租的這條船,往事曆曆在目,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走入船艙,兩邊是漁民的房間,深處有一間很大的儲藏室,捕魚的工具全部放在裏面。
四位漁民将銅椁搬到儲藏室門口,其中一人推開儲藏室的門,正要進去時,裏面突然傳出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黃先生神色一凝,探頭向儲藏室裏面看去,一眼就看到足以令自己大跌眼鏡的畫面。隻見兩個一絲不挂,光着屁股蛋子的青年漁民正圍在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前面,其中一人身下竟還壓着一人,那是一個男人,一個白白嫩嫩的男人!
男人趴在桌子上面,身上壓着一位漁民,旁邊還站着一個看人熱鬧的漁民。
那男人看上去很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相貌堂堂,五官勻稱,骨相極美,竟像極了一位嬌美女子的容貌。若非黃先生發現他沒有乳房,并且注意到他身下之物,或許還真以爲他是個女人。
男人生的比那些黝黑粗糙的漁民漢子好看太多太多了,雪白光滑的肌膚,苗條的身材,無處不透露出隻有女性才有的美。
若是他是個女人的話,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可惜他是個男人,一個現下正在遭受淩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