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雙手握住長槍,童遠開始仔細的觀看起來。不同于剛才的那支銀色的長槍,這支長槍的槍杆是通體黝黑的,顯然是另一種材質的金屬。可在這支長槍的槍頭上,卻又是一種烏青之色,應該是使用了另一種材質的金屬。
童遠雙手握槍的稍微掂量了兩下,立即就發現了,這支長槍的槍頭在重量上要比槍杆重了一些。這樣一來,他在将槍身水平握住之時,槍頭上就會傳來一些下墜的力道。
童遠一下子就明白了銀月的意思。雖然他并不是很懂得長槍的好壞,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長槍最關鍵,最能發揮威力的還是在槍頭之上。而在一般的情況下,都是更重的金屬材料,其質地更爲的堅硬與鋒利。
像是他手中的這把長槍,槍頭上所用到的材料遠少于槍杆上所用到的材料。制作這把長槍的工匠,是絕沒有可能在用量較少的部位上使用相對劣質的材料,反而在用量很多的部位上使用相對優質的材料的。
那麽僅從這支長槍用兩種材質的金屬進行打造來看,似乎在用心的程度之上,是超過了剛才的那支銀色長槍了。
隻是,就算這支長槍比那支長槍更好,也不一定就是更适合他童遠所使用的啊。至少在份量之上,他是更傾向于那支銀色的長槍的。
不過這支長槍,不論是槍杆還是槍頭,在長度上都要略長于那支銀色的長槍,在這一點上,倒是更符合他的心意一些。
童遠将這支長槍交在了一隻手上,另一隻手又拿起了那支銀色的長槍,雙手同時的掂量起兩支長槍的重量,一時間有些左右爲難了起來。
“唉。”就在童遠爲選擇哪一支長槍而爲難之時,在他身旁的銀月終于是看不下去了。
“真是不識貨!”難得銀月今日說話的口氣不再那麽輕柔,語氣中還有着一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啊?”童遠扭頭看向銀月。其實他知道銀月話裏的意思,隻是更好的未必就是更适合他的。
“這支長槍,槍杆是由摻雜了黑龍石的黑鐵所打造,優點就是十分的堅硬,缺點呢,就是在韌性上要差了那麽一些。但以這樣的堅硬程度,幾乎已是可以抵擋住靈源境強者的全力一擊了,相比起它的槍頭來,已是強了許多了。而那支長槍,隻不過是由銀煉鋼所打造的,硬度上比這支長槍差了至少兩個檔次。即使是在韌性上稍有些特色,隻需元源境後期的強者就能将其損毀,多了那麽一點的韌性又有什麽用處?”
銀月一口氣說了許多,其中的信息更是讓童遠大爲的吃驚。什麽“黑龍石”,“銀煉鋼”的,他是一概沒有聽說過,也隻有那叫做黑鐵的材料他還知道一些。至于這些材料的特性與用途,他就更是全都不知道了。
而就是這樣的話語,竟是被一個人形獸身的美麗少女所說出來的,又讓童遠恍惚中産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但是,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童遠是沒有想到,這兩支長槍的差距有如此之大。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之前的“合不合适自己”也是不用考慮了,再不合适,也必須去合适了。
隻是,銀月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呢?難不成她的妖獸家族是以打鐵爲生的?
就在童遠一時不知所措而胡思亂想之時,銀月的下一句話,則是徹底的将他打敗了。
“再說了,剛才的那個羽總管不是說了嗎?叫你喜歡上了什麽就拿什麽!你要是這兩支長槍都喜歡,那就都拿走不就好了嗎?他也沒有規定你隻許拿一件武器。”
“額……”童遠拿着手中的兩支長槍,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
“那這支長槍的槍頭又是什麽材質的呢?”爲了避免尴尬,童遠忽然的想到了一個問題來。
“輕烏鋼。”
“額,好吧,還是沒有聽說過。”童遠終于的放棄了抵抗。雖然他還有着不少的關于這兩把長槍的問題想要詢問銀月,但這裏顯然不是一個問問題的好地方。既然武器已是選定了,他們似乎也是可以離開這裏了。
可就在童遠準備着要離開之時,銀月卻又再次的開口道:“你選好了嗎?不再看看了?”
“不用再看了吧?都已經選好了。”童遠的心裏總有着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不願在這羽總管家待的太久了。能早一刻的離開,他便是不想再多耽擱。
“那邊可還有着好幾件更好的武器喲!比你手上的這兩支長槍可要好上不少。”
“什麽?”童遠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生出了一種感覺來,“這妮子是不是在有意的戲弄我?”
也不怪童遠會有這樣的想法。銀月對于諸般武器的認識與了解,隻用剛才的那一幕就可以看出,一定是十分的精通了。所以很可能的,這些武器庫中的武器哪一把好,哪一把不好,哪一把最好,應該早就是盡收在她眼底裏的了。但她偏偏的不直接告訴童遠,就是要以一種循序漸進的方式來,給他指出一把又一把更好的武器,讓童遠的心緒不斷的升起又跌落。這不是在戲弄他,又是什麽了?
可隻是一刻後,童遠再次的掂了掂手中的兩支長槍,很堅定的對銀月說道:“既然這兩支長槍與我有緣,那就它倆不改了!”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這世間上的好東西總是尋之不盡的,與其貪得無厭的追求更好的武器,不如踏踏實實把手中已經攥住了的武器先用好吧。”
至于銀月是不是在戲弄于他,這倒是并不重要了。就算銀月真的是有心戲弄于他,他也能坦然的接受,不覺有何不妥。
說完了這句話後,童遠将兩支長槍交在了一隻手上,騰出的那隻手很自然的就去捉銀月的手,想要将還未轉過身來,似乎還想要說什麽的她一把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