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口幹掉了整杯酒的羽總管,瞬間就露出了稍許的不适,又極力壓制的表情來。愣是持續了兩息之後,才紅了個脖子的道:“好烈、好酒!正合,獵獸團兄弟們,的豪爽性情。”
一共十多個字的句子,羽總管硬是頓了數回。就算後面終于說得順暢了些,也能很輕易的看出,他是硬撐下來的。
在場的衆人都是心知,那羽總管大概是很少會喝到這樣的烈酒,忽的灌下一整杯,難免會有所不适。而正好坐在了羽總管對面的顔甯,則是差點沒忍住的笑出聲來。
不過這一下,反倒是讓在桌的衆人對羽總管的印象好了幾分。在獵獸團裏,喝得下烈酒的才算是個漢子,顔甯就是個女漢子。
可童遠卻沒有因羽總管的這一番難堪之舉而有所觸動。他的心裏還在琢磨着羽總管喝酒之前的那句話,是個什麽意思。
“沒有看錯人嗎?我剛才的承諾明明隻是一句敷衍。難道他沒聽出來?這不可能!以他的精明……所以他是早就預料到了我會這樣回答的?那他抛出那個魚餌又是爲了什麽?”
一時間童遠百思不得其解,可不等他繼續想下去,羽總管的聲音又再次的響起:“童遠小友,我看你在今日的對決裏并未使用武器,是你不喜使用武器嗎?還是因爲沒有趁手的武器,或是秘籍?”
這句話很是厲害,一下就打斷了童遠心中的思索,将他拉回到了與羽總管的談話中去。
可以說羽總管的觀察與感覺都是相當的細微與敏銳的。
雖然今日的對決賽并不是生死相搏的不死不休。但若是一個運氣不好,一招不慎的話,也有着死在當場的可能。就像童遠今日的那個對手汪辛仁,最後如死狗一般的癱倒在場外。雖然最後也是被野杉雇傭團的幾人擡走了,但最終的生死如何,還真是難說之事。
在這樣的對決場上對決,雙方自然都會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來。有着武器之利,自然是會比赤手空拳的人占上不少的便宜。而今日的四場對決中,八個人裏唯一沒有使用過任何武器的,也就隻是童遠一人了。就是離陽,也是使用過短劍的,雖然他隻是把短劍當做了暗器。
而至于那熊兆庭,考慮到他隻是個大腦如魔獸一般蠢笨的莽夫,也就不在統計之内了。
這在一般人看來,大概會認爲是童遠的年紀太輕,還尚未好好的練習過什麽像樣的武器,是以隻能是赤手空拳的上場對決。
但羽總管卻不這麽認爲。在他看來,能夠在最後以一掌之力就将那汪辛仁傷至生死不知的程度,童遠所掌握的秘技就不會是什麽簡單易學的秘技。
既然這麽厲害的,赤手空拳的秘技都是能夠掌握,那區區的手持一件武器又有何難?就算暫時無法掌握武器的秘技,隻是用武器進行格擋招架,也比他全程隻是一味的閃避要來的輕松多了。
所以童遠到底是不會武器,還是沒有趁手的武器,或者是沒有合适的武器秘籍呢?這雖是羽總管問童遠的問題,可在羽總管的心裏,其實是有着答案的。這一問,也算是羽總管的一句明知故問了。
“羽總管見笑了,小子始終是年紀太輕,還未來得及習得一門拿手的武器,所以隻能是赤手上場了。”童遠也算是實話實說,他确實是沒有學過一本有關武器的秘籍,更沒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之前本來還有着一把镔鐵刀的,也被他用得破破爛爛的,不堪再用了。
“哦,原來是這樣。”羽總管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作出一副聽童遠這一說才知道的樣子,其實心中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答案。接着便是順勢的問道:“不知童遠小友對什麽樣的武器心儀,可有想過今後要使用什麽武器呢?”
“額……”羽總管的這一問,倒是真的将童遠給問到了。一直以來,童遠所學的都是些拳腳上的秘籍。對于武器,他還真是沒有好好的想過。當初所買的那把镔鐵刀,也隻是一把暫用的武器。這一年來,镔鐵刀都被他用爛掉了,可也談不上什麽好用不好用的。
其實關鍵還在于,他的手中并沒有一本好的武器秘籍。武器好不好用,跟有沒有一本好的秘籍,關系更大。
“呵呵,童遠小友。不瞞你說,羽某雖然境界不高,實力也稀松平常。可對于一些武器與秘籍,倒還算是有些研究的。也是興趣使然,羽某甚是喜愛收藏,家裏更是收藏了不少的武器與秘籍,童遠小友可有興趣,改日到我家中來觀摩一番?”
見童遠猶豫得答不上話,羽總管便是心中一喜,立即的将殺手锏使了出來。
他又哪裏是個什麽收藏家,更沒有什麽收藏武器與秘籍的喜好。隻是以羽家的家大業大,要找幾件上好的武器,與與之配套的秘籍。對他羽總管來說,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隻不過既然如此說了,他總要花些時間來收羅與布置一下的,便對童遠說了改日。其實已是在心裏想好了,三日之内應該能夠布置妥當。于是不等童遠說話,緊接着又續道:“呵呵,不如這樣吧,三日之後,我便派人來接童遠小友,到我的家中一坐,你看可好?”
羽總管的這一套組合拳堪稱完美。趁着童遠思索着自己該用什麽武器好的空檔,一下就将話都說完了,不給他中途打斷、拒絕的機會。
這樣一來,羽總管的意圖也就十分的明顯了。之前童遠對羽總管的一句承諾,若隻算得上是一句做不得準場面話,那羽總管在三日後将童遠請去家中觀摩武器,再趁此機會強行送童遠一套武器與秘籍的話,童遠之前的那句承諾也就變得,不再隻是一句場面話了。
一時間,本來抱着看戲心态的勞雄與離陽兩人都是在心中一驚,又一下子的替童遠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