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了離陽了話後,童遠已是在心中盤算着要怎麽應付這羽總管了。而在他随在離陽的身後來到主桌前時,他的心中也是想好了一些說辭。
羽總管是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看似正與勞雄随意的說着些什麽,可在童遠即将到來之時,他卻是忽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擺出一副主動迎接童遠到來的姿态。
這一番姿态也是頗有些自貶身份,以禮相待的意思。若是換作了旁人,一定會被羽總管的這番舉動而感動非常了,可看在了童遠的眼裏,卻是讓他心生警惕,頗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即視感。也因此的,童遠在最後的兩步上加快了些步伐,趁着那羽總管沒反應過來,搶在了他的前面開口道:“羽總管好,小子童遠見過羽總管。”
“哦呵呵,原來你叫做童遠……你,姓童?”羽總管本是笑意盈人的搭話,可剛将童遠的名字讀出來後,就感覺到了不對,臉上的笑容都是凝固了幾分。心中一愣,暗道“這個少年怎麽也姓童?難道與那童家有些什麽關系?”
可随即的,羽總管便是發覺了自己的失态,連忙的恢複了笑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不會是那童家村的童家之人吧?”
這一句試探,羽總管是以開玩笑的口吻問出來的。一是回過味來的他不相信童遠真的會與那個童家有什麽關系,大概隻是一個巧合。二來也是爲他剛才的失态打個圓場。
“算是,算不是。”童遠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很快的就回答了羽總管的問題。隻是這個答案,卻又是讓人感覺似是而非,什麽叫做“算是,算不是”?
“額……”就算羽總管是個心思敏捷之人,此刻也有些接不上話了。
這也不怪羽總管。一直以來,他隻知道東口鎮忽然的來了一個叫做野杉獵獸團的團隊,與他的老供貨商呼爾達獵獸團起了沖突。關于這一點,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背後肯定是有着些什麽隐情的。
羽總管當然是個明眼人。所以很快的,他就吩咐了幾個人在背後進行了一些調查。隻是這件事在剛開始時,也算不得上是件多麽大的事情。所以在調查上羽總管也并沒有太過的上心,得到的結果隻是,這個号稱野杉獵獸團的團隊,實際上是個雇傭團。而他們來到東口鎮的目的,也是爲了針對呼爾達獵獸團的。
既然是個雇傭團,自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從外地跑到這東口鎮來,針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獵獸團的。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很快的,羽總管就調查出了,野杉雇傭團的委托人是那童家。以羽家的實力,這也并非什麽難事。
隻是在調查到了這一步後,接下來的調查就變得困難了起來。畢竟這童家在對外之上還算是很團結的,輕易的問不出什麽東西來。而在另一邊的野杉雇傭團,知道背後隐情的也隻是幾個最核心的高層。這樣一來,本就不怎麽上心的羽總管,也就放棄了繼續的調查。所以的,在諸如爲什麽童家會不惜委托一個雇傭團來針對呼爾達獵獸團,童家與童遠的關系,甚至就連童遠的存在,羽總管都是一概不知的。
是以在羽總管忽的聽到了童遠這個似是而非的回答後,他的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了起來。
童遠的這個回答看似似是而非,其實是明确了,他與童家必定是有着一些關系的。隻是這份關系該是個什麽樣的關系,就很讓人玩味了。
一時之間羽總管心中懊悔:“大意了,沒想到這少年的背後竟還有着這許多的隐情。”
不過羽總管也算是個人精,隻是在片刻的愣住之後,便又是含着笑的問道:“噢?呵呵,這個算是算不是,又是怎麽個說法?”
“羽總管有所不知,小子的母親本也姓童,小子也算是半個童家人。隻是前些日子裏,童家曾發動了大半個家族之人來追殺于我,有幸被小子逃脫而走。童家如此對我,小子也就算不得上是個童家人了。”
童遠的這一番話說出來,順暢流利,顯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這也是童遠的有意爲之。他就是要告訴羽總管他與童家的關系,提前堵住羽總管想要招攬他的意圖。
就連莫無名那樣的大神級人物都是無法招攬他童遠,又何況是這眼前的羽總管了。
果然,在童遠的說話間,那羽總管的臉色是幾度的變化,雖然都被他極力的克制了,但還是有所顯露。直到童遠将話說完,羽總管也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裏有所反應。
一時間,主桌上的氛圍似乎有些尴尬了起來。
不過的,隻是片刻之後,那羽總管就忽的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童遠小友果然是個非凡之人!不僅天賦了得,身世也甚是異于常人。想必小友今天有着這般的成就,與你那離奇的身世也是有着莫大的關系吧!”
“羽總管言過了,小子不過是一時的好運,哪有什麽天賦可言。”童遠沒想到這羽總管會轉變得如此之快,還能說出剛才的那番話來,心中倒是對他高看了一些。
“呵呵呵,羽某人并沒有言過,童遠小友過謙了。隻是,少年人謙虛謹慎固然是好,該意氣風發之時也不必過于的拘泥了。”羽總管也是沒有想到,童遠明明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話間竟是如此的老成,與他的年齡太過的大相徑庭了。所以一時的心有所感,對童遠的這番話語倒也不隻是場面的客套,而是有着幾分他此刻的真誠之意。
童遠來之前本是想着随便應付一下了事的。沒想到這羽總管并不簡單,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打發了的。而一旁的勞雄也是看出了端倪,無奈間,隻得給童遠安排了個臨時的座位,讓他入了主桌,與羽總管一同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