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勞鴻的這番奇怪的舉動,童遠一臉的懵逼狀,完全不知道他在提示着什麽。這也算是他難得的,讀不懂勞鴻心思的時刻了。
其實自從那次在澤山城,龍家的拍賣場裏,童遠對那個叫做小淩的少女初動了一下心扉,又當場的看到了那個少女的真面目後,他那扇剛要有所萌動的心門就因此而緊緊的關閉上了。
或許是出于對未知的恐懼,又或許是對于潛在危險的一種自我保護。總之的,在那次事件後,童遠對于男女之事的方面,就處在了一種不知不覺的封閉之中,任何對于這方面的明示或是暗示,在傳到了他這裏後,都會變作無知無覺,猶如透明一般的不存在了。
簡單的來說,現在的童遠,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一塊油鹽不進的石頭。
不過勞鴻也确實是會錯了意,也是因爲他對于銀月的了解還太過的匮乏。關于銀月,因爲種種的原因,童遠也沒有對勞鴻透露太多,以勞鴻的性格,童遠不對他說,他也自然是不會主動提及的。
所以對于勞鴻來說,這也就算是一場美麗的誤會,他是白替自家的兄弟高興一場了。而在場的四個人中,始終保持着清醒,并能最大的理解到各方心思的,反倒是年齡最小的魚絨妹子了。
童遠與銀月一路走回了自己的住處。剛到了房屋裏,他便是有些不解的詢問起,銀月爲何要在今日與他一同回來的原因。除了是出于一份好奇之外,童遠知道銀月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她今日的反常舉動,背後或許是有着什麽很重要的原因。
不過他最爲擔心的還是,銀月會忽然的改變之前的決定,還是要堅持的與他一同前往到明日的獵獸活動中去。
銀月似乎也是從童遠詢問的神色中讀出了童遠的這份擔心。之前在勞鴻住處之時,勞鴻的那番顯眼包似的,拙劣而不自知的舉動,自然是被她默默的看在了眼裏,也讀懂了其中的意味。
隻是考慮到勞鴻本就是個四肢發達而頭腦簡單的,像是個魔獸般的蠢笨傻子,所以的,她也就懶得與勞鴻計較了。
可在她的心裏,終究是對于童遠,有着一絲與旁人完全不同的心思的。所以在此刻,面對着童遠隻有着那一份無謂的擔心,而完全沒有一絲其它意涵的神色時,她的心中就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惱意來,忍不住的就想要給他的腦袋上種下幾顆暴栗。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改變之前的決定。”好不容易的,銀月将那份惱意強壓在了心底,但也還是忍不住的直接挑出了童遠的那點心思來,算是一種帶有嘲諷意味的報複。
可童遠的心思哪有如此的細膩,又哪裏會感受得到銀月的話語裏竟還暗含了對于他的嘲諷之意。相反的,在聽到了銀月肯定的回答後,他還因此而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擔心,而徹底的輕松愉悅了起來。面帶笑容的對銀月道:“那是因爲什麽呢?”
“沒有爲什麽!”看到童遠那張滿是輕松加愉快的神色後,銀月剛壓下心底的那股惱意就化作了一種叫做心煩意燥的情緒而再次的升騰了起來,脫口便是一句“不要理我,煩死了!”式的回答。
童遠再笨也是能從銀月說話時的神情與口氣中,發現到了一些不好的端倪來的。這才有些認真的思索起,他到底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才會惹得眼前的這位大小姐不高興了。可想來想去的也尋不到個頭緒,這才又換了一副讨好的神情問銀月道:“哎呦,我的好月月,到底是我哪裏做錯了,你就說出來呗,我好知錯就改。”
“呸!油膩!”銀月一看到童遠做出的那副賤賤的模樣,就忍不住的對他啐了一口,又想起了前幾日魚絨才教會她的一個新詞兒“油膩”,似乎用在此時正爲的合适,便是對着童遠翻着白眼的脫口而出。
其實在童遠做出了這番讨好的舉動之後,她心中的那份心煩意躁倒是減輕了不少。嘴上雖說着“油膩”,心中怎麽還生出了一絲甜意來。
童遠也是第一次被人罵作油膩,心中老大的委屈。心想着:“要不是姐姐你淫威太盛,我又哪裏用得着以這樣的方式來讨好你。”
“唉…”
心情漸好後的銀月,在歎了口氣後,才對童遠說道:“你們明日的那個計劃有幾成勝算?”
“啊?”童遠冷不丁的被銀月這一問,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隻是不等童遠有所回答,銀月卻是又開口道:“你們的探子,對那野杉獵獸團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對方有多少個元源境的強者,有沒有靈源境的強者,你們是一概不知。還要如此冒險的主動出去當誘餌。我就怕你們這一去,圈套沒有設成,誘餌倒是要被人吃掉了。”
忽聽到銀月的這幾句分析,童遠頓時眼前一亮。他是真沒想到銀月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忽然的感覺到銀月也似乎是一個老獵人一般。不過許是她對于情報的掌握并不準确,所以在判斷上出現了一些偏差。
可當童遠正要開口,将她所不知道的情況說出來時,銀月又再次的搶在了他的前面說道:“還是我跟你們一起同去吧,隻要對方沒有靈源境中期以上的強者,他們來多少人,我就能幹掉他們多少人!就算他們之中有靈源境中期以上的強者,我也能擔保你們安全無虞。”
銀月在說出了這段話後,終于的是不再開口了,隻是用她的那雙很認真的眼睛看着童遠。而此時童遠的内心裏,卻是有着好幾種的情緒同時湧出,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感動,還是别的什麽。
他是沒有想到銀月會主動請纓的,要幫助他與獵獸團。這與之前的,她隻是要跟随在童遠身邊而不會主動的做出什麽事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這也讓童遠十分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