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看着童遠忽然間變得十分嚴肅的神情,心中也是忽然的多出了一分異樣的感覺來。
隻前行了半日,童遠就帶着銀月來到了呼爾達獵獸團在無人區邊緣常駐的那個營地。特意的先到這裏來,童遠也是想要在進入東口鎮前了解一下情況。
這處營地裏一般都是會有着十來個獵獸團的團員長期駐紮在這裏的,每隔一段時間後便會輪換另一批的團員。
童遠并沒有刻意的隐藏身形,所以在幾十步外,就被營地裏的一個負責放哨的斥候所發現了。
不過在斥候看到了靠近營地的,是一男一女的兩個少年人時,他也并沒有感到如何的緊張。在這樣的地方裏,行人路過的情況是極少的,一個月也未必會出現一次。所以斥候放哨的重點自然也隻是爲了預防魔獸的入侵。
當然,其實魔獸入侵營地的可能也是相當低的,但這片區域畢竟是處在了無人區的邊緣。若是真的有什麽不開眼的,階别不低的魔獸誤闖進來,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駐紮在營地裏的團員們還真的是有可能會因爲沒有防備而受到傷害的。畢竟駐守營地的團員們,大多都隻有着子源境6、7層的境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一些階别較高的魔獸發生了遭遇,也還是很危險的。
而在斥候發現了來人隻是兩個少年人時,以他的見識,自然是不會認爲如此年輕的少年人會有多麽高的境界的,大概率在境界上還要低于他自己。所以剛因發現了情況而有些發緊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哎,兩個小娃娃是哪裏來的?不知道這裏是無人區嗎?要是運氣不好被什麽魔獸撞見了,小命還要不要了!”這名斥候也是一個人放了半天的哨,沒個說話的人,正是憋的難受。忽然的發現了兩個可以說話的小家夥,自然是不能就此放過機會了。
童遠自從晉升到了元源境的境界後,就發現了自己的感官似乎比在子源境時有了些明顯的提高。此時他與那名斥候還有着四、五十步的距離,斥候都還沒能看清楚他的模樣,他已是能夠看出了斥候的長相了。
“這不是戰五哥嗎?”童遠一眼便是認出了這個戰五哥,還是因爲他與這位戰五哥曾參與過同一次的獵獸活動。所以對于他的印象,童遠就比對其他的獵獸團員們更深了一些。
本來叫出了戰五哥的名字,童遠也是該自報一下自己的家門的。隻是出于謹慎的考慮,童遠并沒有如此做,反而是加快了一些腳下的步伐。
“你是……?”戰五哥一下子被來人叫出了自己的姓名來,頓時的倍感驚奇。可來人也沒有報出他的名字,便是将眼睛放大了一些,想要看清楚來人到底是誰。
直到童遠與銀月隻距離他三十來步遠了,戰五哥才漸漸的看清了童遠的面孔。隻是這張面孔看着甚是眼熟,卻又一時的想不起是誰來,便是有些着急。一邊更用力的看着童遠,一邊忍不住的抓撓着自己的後腦勺。
童遠一邊快步向營地走來,一邊擡着頭看戰五哥,也是爲了測試一下,在這樣的距離上他能不能認出自己來。而在看到了戰五哥抓耳撓腮的睜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又面露狐疑之色後,童遠也是頗爲的滿意。心想着自己現在的模樣應該是不會被輕易的認出來了。
終于的,在童遠與銀月走到了距離營地大門的位置不足十步時,戰五哥像是終于的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的将嘴巴張了老大,一手指着童遠就要喊出口來。童遠見勢不妙,立即将食指豎在嘴前,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來。
“你是……唔,唔。”戰五哥已是脫口了兩個字,但在見到了童遠的提示動作後,還是強行的将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三兩步的,戰五哥從哨塔上爬了下來。營地的大門就在旁邊,等他走到營地大門前時,童遠也正好的走了過來。
“童遠?”戰五哥很小聲的詢問起來。童遠沒有說話的點了點頭,然後将戰五哥拉到了營地大門之内,緊靠着大門的邊上,這才小聲的對戰五哥問道:“一年了,咱們團裏的情況怎麽樣?”
“啪”的一聲,戰五哥粗大的手掌已是拍到了童遠的肩上,臉上滿是激動與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夥都以爲你已經死了!你是怎麽起死回生的?太不可思議了!”連話語之中都帶着些顫抖,對于一個三十多歲的糙漢子來說,也算是極爲的難見到了。
就這樣的,童遠與戰五哥緊挨在門邊聊了許久。大概兩炷香的時間裏,基本上都是童遠負責問,戰五哥負責回答。而在整個過程中,一位絕色的妙齡女子,銀月,卻是在全程之中被晾在了一旁,無人理會。直到童遠将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準備與戰五哥分别時,戰五哥這才注意到了他們兩人之外的,居然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鑒于銀月的身份,童遠也隻是以在外結識了一個新朋友,這樣的一個簡單的表述來對戰五哥介紹了銀月。可戰五哥在又偷瞄了兩眼站在一旁的銀月後,便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幾下童遠的胸膛,語帶特殊含義的對童遠說道:“可以啊,老弟!”
童遠并沒有在營地裏作過多的停留。隻是在向戰五哥了解到了必要的信息,又囑咐戰五哥不要将他回來了的消息傳出去後,便是辭别了他,帶着銀月離開了營地,前往東口鎮而去了。
原來這一年來,不論是東口鎮還是呼爾達獵獸團,也包括了童家村,都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而這些變化背後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了他,童遠。
在戰五哥的口述中,在童遠無故的失蹤了約麽半個月後,團裏就漸漸的傳出了一些關于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