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路過劍谷之時,童遠還頗有些得意的向少女介紹着,說這劍谷的名字還是他給取的。并想要給少女指出那劍谷中有些隐蔽的,劍柄的位置。卻哪料到,少女隻是在大略的看了一眼劍谷的形狀之後,便是頗有些感歎的說道:“這不是什麽劍谷,隻是一處上古戰場的遺迹。你所見到的這個劍谷,隻不過是某件威能極大的神兵利器,在掉落到了地上後所形成的而已。”
忽然的聽到了少女這般的話語,童遠當場就把嘴巴大大的張了開來,連下巴都要掉落在地一般。但在他深受震撼的同時,心中也是迅速的想到了,若是真的如少女所說,這是一把威能巨大的寶劍落地所緻,還真的是很有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地形。隻是,這把寶劍會是一把怎樣的神兵利器,會擁有着如此大的威能。
若這是真的,那他童遠的世界觀恐怕又要發生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而在說出了這番驚呆了童遠話語後的少女,則是在好好的欣賞了一下他精彩的表情後,又幽幽的給他補了個刀,不是,補上了一句:“這個世界很大很大,源修之路很遠很遠!”
“源修之路很遠很遠!”這是一句妖獸能說出來的話嗎?
明日就能回到東口鎮,回到呼爾達獵獸團的總部了。坐在篝火前的童遠可謂是百感交集,心情複雜而激蕩。
但他不能就此而讓自己的心境随波逐流,跟随着飄飛到東口鎮去。因爲篝火的對面還坐着一位少女,她将要跟随着童遠一同前往。
“你真的沒有名字嗎?”寂靜的夜裏,本來隻有着篝火燃燒時所偶爾發出的“噼啪”之聲。但童遠忽然發出的問話聲,卻是打破了這份甯靜。
“沒有啊,你問了很多次了。”少女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
“那你的族人是怎麽稱呼你的呢?”其實沒有名字這種,傻子都不會相信的借口,這幾日來都隻是二人的心照不宣,沒有言明的默契。但今夜不同于往日,童遠不得不要打破這份默契了。
“不該知道的不要瞎問!”少女豎起了幾顆手指,其中的一顆指頭尖上,有能量湧動而産生的空氣扭曲,透過篝火展現在童遠的視野中。
然而這一次,童遠卻是并沒有十分配合的中止掉這個話題。隻是他也沒有一根筋的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變了一個策略。
“那既然你也沒有名字,不如就讓我來幫你取一個名字吧?”雖然是一句問話,可童遠并沒有給少女回答的機會,而是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就像是自說自話般的說道:“既然你是銀月狼族的,不如我以後就叫你銀月吧?”
“呸!你有什麽資格給本姑娘取名字!呸呸呸!”雖然是一句拒絕的話語,可少女話語中的口氣卻更像是默許。
“那就這麽說定了?嘿嘿。”經過了這幾日的相處,童遠雖然還不能知曉少女心裏深處的那些個秘密,但對于如何與少女相處,倒也算是頗有了幾分心得。就比如說現在,看起來少女的臉色并不算好看,但在他的感覺裏,少女的心思跟臉色并不是完全一緻的,甚至可能是相反的。
少女并沒有再開口,夜色短暫的重歸于甯靜。但很快的,童遠又再一次的打破了這份甯靜,以有些嚴肅的口氣說道:“明日裏我們就會去到一個人類所居住的鎮子裏,到了那時,你還會和我一起嗎?”
等了一下,少女始終沒有開口,既沒有說會 也沒有說不會。但童遠已是大概的猜出了少女的心思,于是繼續的說道:“那個鎮子叫做東口鎮,鎮子裏有一個獵獸團的總部,總部裏有許多我的朋友。”
說到這裏時,童遠停了下來,用有些小心的眼神去看少女的臉。妖獸也是魔獸,獵獸團就是專職獵殺魔獸的團體。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童遠,與這位少女之間的關系,應該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關系才對。但世事就是如此的怪誕與不可捉摸,其實直到現在,童遠也不能搞清楚自己爲什麽會與眼前的這個少女混在了一起,他倆之間又算是一種什麽樣的關系。
“你不怕我把你的那個什麽呼爾達獵獸團給一鍋端了嗎?”少女終于開口了,卻是一句冷冷的威脅。
“怕!所以……我現在要弄清楚,你會不會這樣做?”雖然童遠的回答很快,其實在他的心中卻是十分的驚訝于,這個少女竟然會連呼爾達獵獸團的名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簡直是太可怕了!
少女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會!當然會!”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轉而以不屑的口氣說道:“幾個不入流的人類源修者,還提不起本姑娘的興趣,不配死在我的手裏。”
雖然語言不善,但在聽到了少女這樣的回答後,童遠的心裏才算是踏實了下來。忽然的,也不知是觸動了哪根神經,滿心歡喜的他就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三兩步的繞過篝火,坐到了少女的身旁。
少女明顯的沒有料到童遠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自然的也就沒有做好如何應對的準備了。這幾日裏,雖然她們之間相處的還算融洽,可也很少會如此的接近。
“你,幹嘛!”忽然的,在少女的一隻手掌上就集聚起了大量的源力,随時可以一掌扇在童遠的臉上,将他扇飛到看不見的夜色之中去。
童遠也是沒有料到自己的一時興起,與少女的如此反應,更沒有料到少女積蓄源力的速度能夠如此之快。
剛坐了下來的他,幾乎在屁股剛着地時就要彈起。但心一橫間,他還是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要飛身彈起的沖動,勉強的坐穩了下來,開口說道:“獵獸團裏有兩個和我很要好的朋友,年紀與我相仿,與你也差不多。我覺得我們都能成爲好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