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少女笑了一陣,這才正色的對童遠說道:“你真的想要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嗎?”
忽然正色起來的少女,倒是一時間讓童遠有些不太習慣了。并且在她的這句話中,童遠似乎是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知道了會怎樣?”出于謹慎的考慮,童遠還是想要知道結果會怎樣。
“也不會怎樣,凡是知道了我身上秘密的人,要麽成爲我的人,要麽成爲死人。”少女說話的口氣平淡,話裏的内容卻是一點兒也不平淡。
“什麽叫,成爲你的人?”童遠有種不祥的感覺,弱弱的問道。
“一生一世跟随着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聽我的命令,我叫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活着時是我的人,死掉了也要做我的鬼!”少女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童遠隻覺得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後飕飕的冒着涼意。
“那個,那個,那還是算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各自歇息了吧。”
一瞬間裏,童遠心中的那股好奇心就此湮滅。迅速的将還剩了半塊的烤肉放回儲物袋中,他就要站起身來,鑽進自己的帳篷裏去了。可忽然的,他又想起了什麽,暫停了起身的動作,問少女道:“那個,你是準備去哪裏呀?若是不同路,明日我們就各奔東西吧。”
“哼,想跑嗎?現在想跑會不會有些遲了。”少女的眼睛忽然的彎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嘴上的笑意卻是讓童遠不寒而栗,忍不住的就是一哆嗦。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少女吃下了烤肉之後,童遠就感應到少女體内的源力波動似乎不再那麽虛弱了,并且還在以一個不快的速度持續的加強着。
“我,跑什麽?我又不知道你的什麽秘密。”心中權衡着此時跑路是否還來得及,童遠體内的源力開始悄悄的運轉起來。
“不知道嗎?哼哼,也行。把源晶石戒交出來,本姑娘就大度些,放你走。”
童遠的心中一驚,心想着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體内的源力更加快速的運轉起來,随時準備着暴起跑路。卻聽得那少女繼續說道:“若是源晶石戒不在你身上,那也不用立即交出來。隻要在本姑娘恢複體力之前老老實實的跟着我,聽我的話,本姑娘倒也不會太過爲難于你。”
“額,這不是你非要跟着我的嗎?怎麽又成我跟着你了。”童遠心中腹诽,剛才所升起的逃跑之心倒是減去了一半。
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妖女”,心中到底在盤算着什麽。但是僅憑她說出的話語來看,似乎她也并不是非要自己怎麽樣,而隻是想要暫時的與自己在一起而已。
“是因爲她體力沒有恢複的原因嗎?可是,即便是以她現在的狀态,我也未必能打得過她吧?那她非要跟着我又是爲了什麽呢?”童遠在心中百般的思索,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嗐!”無奈的歎了口氣,童遠也沒了什麽辦法,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早些休息吧,明早天一亮我們就動身出發吧。”在說出了這句話後,童遠便是站起身來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裏去了。而那少女,對于他這句更像是在發号施令般的話語,竟也沒有做出任何的異議來,反而是有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也鑽進了她的帳篷裏去了。
這一夜童遠睡得并不安穩。畢竟他和少女所夜宿的這片山坡,距離那邊的葫蘆潭并不算遠。那隻逃走的猞猁妖獸會不會真的如少女所猜測的,帶着更多的猞猁妖獸返回葫蘆潭來,進而搜索到他倆,也是一件無法預測的事。所以這一夜裏,童遠并不能睡得太沉。
其實就算沒有這一層,童遠也不會睡得太過踏實的。這一日裏他所經曆的事情,還有那些他與少女的對話内容,都是能夠攪得他心神不甯,不自然的就會想起其中的某些細節,而不得不仔細思量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如何能睡得踏實。
好在這一夜裏,除了童遠在似睡非睡中的胡思亂想,現實與夢境中的反複橫跳之外,整夜還都是非常平靜的。平靜到連一隻路過的魔獸也是不曾有過。這與那一次獵獸隊伍所夜宿時的情況倒是大爲的不同了。
天剛微微亮,還很微弱的光線剛好能透過帳篷的簾布,使得帳篷裏的光線發生些許的變化時,童遠就睜開了他的眼睛。
一下子從睡袋中坐了起來,童遠竟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努力的甩了兩下腦袋,昏沉的感覺減輕了一些,但也不多。
打開帳篷的門簾,童遠從帳篷裏鑽了出來。此時的太陽還沒有從地平線上露出來,雖算不得上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刻,但也仍是霜寒露重,冷意十足了。
呼吸着山林中清新而冷冽的空氣,腦袋裏的昏沉之感頓時減輕了很多。童遠随意的走出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他與隔壁帳篷裏的少女,第一次相遇時的那個清晨。那天他也是起得很早,不知不覺中溜達進了那片樹林的邊緣。
那雙透出了刺骨寒意的眼睛,是她的嗎?所以在那個清晨時,她就看到了自己,以及那時他手上所佩戴的紫晶戒指。所以才有了後來獵獸隊伍遭到群狼的伏擊,也有了之後的,在銀鬃狼獸的逼迫與引誘下,将他帶離了獵獸隊伍,帶到了少女的面前。
所以那時的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她,卻被她一開口的就索要起源晶石戒來。
而如此明顯的事情,當時的他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隻是隐隐的有些懷疑。忽然想起了往事的童遠,禁不住也是對那時的自己搖了搖頭。那時的他經事太少,對于這樣的事情缺乏足夠的敏感度,也是太過稚嫩了些。
隻是現在的他,既然已是将那件往事想清楚了,對于昨日所發生的事情,也算是多少的有些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