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雖然在右掌蓄力之時,是準備着用手刀的招式進行攻擊的。但在這一下镔鐵刀的嘗試之後,他便是決定了改變進攻的招式,将手刀改爲平掌推出。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改變,主要也是,掌刀雖然似刀,但與那刀刃的鋒利程度,掌緣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剛才他将镔鐵刀斬下之時,已是能夠感覺到,镔鐵刀的斬落之勢被那層表皮分散化解了許多,甚至刀刃的方向都是差點發生了偏轉。若他此時再以手刀斬下,将會大幅度的被那表皮偏轉開手刀的方向,說不定手刀在接觸到表皮之後,就會從鱗片之旁滑過。
所以他要改爲平掌推出,直接拍在那片鱗片之上,使掌中的源力能夠全都釋放進那鱗片之中去。雖然這樣的出掌方式,大概也不會對魚獸造成什麽太大的傷害,但說不定能夠一掌将那一片的鱗片擊碎。
而要改爲平掌,童遠就不得不花上一些時間來重新調整手掌上源力的分布,順便的還可以繼續多蓄積一些的源力。同時的,這魚獸的整個背上都是布滿了那樣的鱗片,想來自己的雙腳在踏上魚背之時,難免會腳下打滑。所以在一刀斬下之後,童遠并沒有立即的祭出右掌,反而是先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腳下。
果然,在他的雙腳踏上了魚獸的背脊兩側時,本就有些向兩側傾斜的魚身,再加上了那鱗片上的滑膩之感,差點就讓他腳下一滑,從而失掉了平衡。
也還好他早有準備,在雙腳打滑的瞬間,極力的控制住了自身的重心,雙腳也是迅速的調整着踩踏魚背的角度,這才将身子穩了下來。
可他剛穩下了身形,他腳下的魚獸卻是不樂意了。掙紮着所剩不多的勁力,那魚獸一面繼續的向前挪動着身軀,一面勉強的将魚身左右的搖晃了幾下。
就隻是這幾下幅度不算太大的搖晃,本就因爲腳下太滑而無法有效借力的童遠,就差點從魚背之上被搖晃了下來。
當那魚獸左右搖晃着身軀時,魚身向任意的一側傾斜,都會造成童遠在那一側的腳底,因爲傾斜度的增大而開始向下滑落。又因爲那些鱗片的表面實在太過滑膩,童遠的腳底一旦開始向下滑落,就會有加速下滑的趨勢。若是不立即的制止住這種滑落的趨勢,等到那滑落的速度快到了一定的程度後,他就無論如何也制止不住了。
也還好童遠的反應夠快,身手也足夠的靈活。在感受到魚獸開始晃動魚身的幾乎同時,他就開始調整着雙腳的重心。在魚身向左側傾斜時,他就将更多的重心調整到右腳之上。而在魚身向右傾斜之時,他又會将重心逐漸的轉移到左腳之上。
在這般靈活的動作之下,童遠才算是勉強的撐了下來。也還好他是在一隻差不多快精疲力盡了的魚獸背上。這要是換作了一條剛蹦到岸上的魚獸,恐怕他早就要控制不住的要從魚背之上跌落而下,或是直接被甩落而下了。
那魚獸也很是實在。發現在白費了一番的力氣,也并不能就此将童遠從自己身上弄下來後,索性的也是放棄了這無用的掙紮,而是專注的将它所有的勁力都用在了挪動身軀向前爬行上了。
可盡管如此,童遠也沒有因此而得到一刻的安甯。他腳下的這隻魚獸是老實了,但那隻在它身後不遠處的另一隻魚獸卻是又出了一個新招。
其實也不能算是什麽新招了,而應該是一種老招新用。
那隻緊追而來的魚獸,在距離童遠所在的這隻魚獸三、四步遠時,竟然是将它那龐大的身軀從草地上躍了起來,沖着童遠所在的這隻魚獸飛來。
其實童遠也一直有分出了一些心神來随時的關注着那隻魚獸的動向的。當然也是察覺到了那隻魚獸距離自己已是相當近了。但他此刻正站在了這隻魚獸的背上,一時也沒有想出那隻魚獸會有什麽樣的辦法才能夠攻擊到自己,所以也是并沒有太過的放在心上。加上剛才他身下的這隻魚獸又在擺動着身軀試圖将他甩落而下。童遠也就不得不将更多的心神放在了自己的腳下。
可到了此刻,童遠剛剛将自己的雙腳再次穩穩的立在了魚獸的背上時,卻是忽然的發現了,似乎頭頂上正有着一團壓頂的烏雲飛來。一驚之下,他擡起頭來,正見到那隻飛來的魚獸,距離自己已是不足兩步遠了。并且它飛來的高度,正是剛好可以将自己從這隻魚獸的背上撞落而下,又不至于直接撞在這隻魚獸的身上。
正是千鈞一發之際,童遠也顧不上腳下是否會打滑了。迅速的将雙腿彎曲,整個上半身也是向前伏低,同時的還要注意不緻将自己的身體撞上那魚背之上的魚鳍。
整套動作,童遠都是在以極快的速度下完成的。至于他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完成的這套動作,就是讓他在事後回想,恐怕也是無法回想起來的。其實就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身體的動作速度超過了腦袋的反應速度。
當童遠剛用雙手撐住了那魚獸的背部,身子低伏到最低之時,天上的魚獸剛好飛至,并在他頭頂上約麽兩掌的高度上飛躍而過。
天空一暗一明,頭上再次光亮了起來。同時的,童遠隻覺得自己的下巴邊緣處一痛。似乎是剛才他在伏低身子時,下巴的邊緣處觸碰到了魚獸的背鳍,被那鋒利的鳍尾刮到了一下。而這也算得什麽,更重要的是,剛才他爲了要穩住自己的身形,而用雙手撐住了魚獸兩側的背部。那隻手握镔鐵刀的左手也還罷了,另一隻已是蓄積了一成源力的右手,也在那時十分自然的按在了魚背之上。
此時的童遠還不能完全的掌握身體上所蓄積的源力。所以他右掌上所蓄積出的源力,隻要是接觸到了異物,就會自動的将源力釋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