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繼續追擊那隻正在逃跑的魚獸,童遠隻是停在了原地,擡着頭目視着那隻朝他飛來的魚獸。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有很大的可能,真的是這隻魚獸想要救自己的同伴心切,但也不能排除掉其它的可能。畢竟這巨嘴魚獸是一種童遠,乃至于整個呼爾達獵獸團都不太了解的未知生物,童遠也不想太過的大意。
果然的,那隻天上的魚獸隻是在空中飛行了兩息多一些的時間,就在距離童遠十多步遠的位置上落了下來,并在草地上又向前滑行了幾步遠,才停下了它那龐大的身軀。
而讓童遠十分意外的是,那隻魚獸并沒有在落地之後,向之前的那般,或是再次飛身躍起向他展開撲擊,又或是滑動它的一對魚鳍,貼着草地向他撲來。而是在扭動着它的身軀在原地調轉着方向,似乎是要轉身逃走。
“我去!”童遠在詫異中也是有些無語。難不成這隻魚獸還真的是爲了給另一隻魚獸脫困,而特意的躍出水面,吓止住自己繼續追擊的?這魚獸成精了嗎?居然還能擁有着這般的如同人類的智慧?
雖然眼前的這一幕場景,已經基本上的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但童遠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這種長相十分醜陋而兇惡的怪魚魔獸,會擁有着如此高的智慧,并會爲了一隻同類而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要知道在整個魔獸界,會做出這般行爲的魔獸也是極少的。除了像銀鬃狼獸那樣的,極少數的群居型魔獸會有着這般類似的行爲,一般的魔獸都是獨來獨往的。即使是偶然間遇到了自己的同類,也會因爲地盤或是别的什麽原因,而毫不顧忌的大打出手。若是在同時的發現了極大的危險時,也隻會各自逃命,比拼誰更逃的快些,而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互幫互助的行爲出現。
童遠這一年以來,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野外,遇到過的魔獸種類也不可謂不多了。但像此刻的這種情況,他也是從未見過的。
當然了,他第一次跟團獵獸時所遇到的群狼圍攻,那次不算。
在一陣的驚奇與不可置信之後,童遠終于是從愣神的狀态中恢複了過來。眼看着他前方的兩隻魚獸正在向那潭水邊奮力的爬去,其中的一隻很是費力,另一隻則顯得很是輕松,但也速度不快。似乎是在護送着它的同伴一樣。
童遠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激發了出來。眼見得它倆距離潭水邊還有着二十餘步遠,他瞬間的施展起了絕影步,身子便行步如飛的向那隻費力爬行着的魚獸走去。右手的手掌上,又是開始了蓄積起源力來。
像是發現了童遠的舉動,那隻爬行輕松的魚獸,在童遠隻走出了幾步之後,便是停下了向前爬行的動作,開始擺動着它的魚鳍與魚身,扭擺着向童遠的方向轉來。
“嘿,這是要幫你的同伴斷後嗎?”童遠一見此情此景,心中便是蹦出了這麽一個念頭來,腳步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歇,反而更加快速的向另一隻魚獸的身側行去。他要先繞過那隻魚獸,到它的前方去攔阻住它逃回潭水的去路。
可就在這時,潭水中突的又出現了兩處源力的波動,向着岸邊的方向而來。童遠一下被這兩個源力波動的出現驚了一下,身下的腳步都是慢了下來。但很快的他就感應出,那兩個源力波動都隻是1階高級的存在,接近他的速度也并不算有多快,與這隻二階初級的魚獸在水中的速度相差很大。便是一邊計算着那兩隻在水中的一階魚獸還有多久才能遊到岸邊的位置來,一邊又加快了腳步向岸上的這隻,已是疲态盡顯了的魚獸追去。
隻是一息的時間,在那魚獸距離潭水岸邊還有着十多步遠時,童遠已是繞過了它的身側,來到了距它兩三步遠的前側。此時那魚獸向前爬行的速度已是變得十分的緩慢了。而另一隻魚獸,則是在轉動了幾次身軀後,從它同伴的身後繞過,向着童遠追來,距離他也隻有六、七步的樣子了。
斜對着魚獸的大嘴,童遠看見那魚獸正在不停的張合着嘴巴,本是十分兇厲的眼神也變得虛弱而無神了許多。想來隻要阻止它進入水中,再過不了多久,它就連回到水中的力氣也不會再有了。
童遠的右掌上隻蓄積了不到一成的源力。憑着這種程度的掌力,即使能攻擊到這魚獸,也不會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對眼前的這隻魚獸造成多大的傷害,而是要拖延住它進入水中的時間。
不再猶豫的童遠,迅速的向前邁出了一步,緊接着下一步在邁出落地之時,猛的蹬了一下草地,他的身子便是騰空躍起,飛向了那魚獸的背部。
若是飛到了魚獸上方的童遠能在此時看到那魚獸的眼睛,他就能從中看出一種叫做恐懼的味道。但童遠并不能,他隻是在将要落在魚獸的背上時,用他的镔鐵刀斬向了魚獸的背脊。
魚獸的背脊之上,也同樣的生長了一掌多高的背鳍,在镔鐵刀的劈斬之下,可謂是毫無抵抗之力。镔鐵刀的刀刃很快就分斷了魚鳍,斬到了背脊之上。
“當”的一聲脆響,原來在魚獸的背脊之上,也是有着一層厚實而堅硬的鱗片的。沒有蓄力的镔鐵刀斬在這層鱗片之上,隻是留下了一道很淺的刀痕,镔鐵刀就被反彈之力彈得刀身擡起。
不過這一下的刀劈,也隻是童遠在發起真正的攻擊前,試的一下應手。
這背脊上的鱗片不僅厚實而堅硬,鱗片的外層還有着一層很薄的,卻是十分滑膩的表皮。剛才在镔鐵刀的劈斬之下,在那鱗片上所留下的一道刀痕,也隻是将那層滑膩的表皮斬破了而已。真正表皮下的鱗片,則是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想來這層表皮是有着将擊打而來的力量分散化解掉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