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停下了絕影步,前方的不遠處是一片不大的樹林。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視野太過的開闊了。想要找個适合休息,而不會被什麽路過之人所打擾到的地方,也并不容易。眼前的這片樹林就挺适合的,樹木能遮擋住視線,找一棵高矮合适的大樹,就能将身形隐藏在其中,安心的睡上一覺,而不會擔心被什麽人所發現了。
說來也是奇特,之前的童遠尋找合适的休息地點是爲了躲避魔獸。而在這片魔獸極少的平原上,他同樣需要尋找合适的休息地點,卻又是爲了躲避同類了。
總之,都是一個躲字。
太陽已是升到了中天的位置,童遠還是依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香甜的睡着,沒有醒來。經過了一日一夜的折騰,童遠是真的疲乏的厲害了,盡管是在樹冠之上睡覺,身子無法像在床上睡覺時那樣,可以随意的活動身子,但他也仍是睡得十分的香甜,以至于都到了中午時分了,他還是沒有醒來。
這片縱橫都在千步左右的樹林不算太大,可也不小。樹林的一邊有着一條流向那澤山城方向的河流。河流也不算大,隻有三、四十步的寬度,流水十分的平緩。不過借着這條河流的流過,這片樹木也才得以成林。
樹林中時常有鳥鳴之聲響起,有的清脆,有些悅耳,還有的聒噪。童遠正睡得香甜,忽的有一隻全身漆黑的鳥兒飛掠到了童遠所熟睡的這棵樹上。兩隻細短的腿兒叉住了一支樹枝,便開始“呱呱呱呱”的鳴叫了起來。
童遠從睡夢中被吵醒,睜開惺忪的眼睛,一眼正看見了頭頂上那隻立在樹枝上聒噪個不停的黑鳥。
好夢被攪醒了的童遠,也是一時的有些氣惱。見那黑色的鳥兒還仰着個腦袋,将一張鳥嘴張開的大大的,那聒噪的聲音也是一刻也不曾停歇。又恰在這時,他的眼角餘光裏看見了一串挂在樹枝上的果實,距離自己不算太遠,似乎伸手就能摘到。
于是童遠小心翼翼的一邊将身子坐了起來,一邊将頭也微轉了過去,見那串果實中,每一顆果實都有着小指蓋大小。便是伸手過去摘下了一顆來,在手指間捏了一捏。别說,還挺堅硬的。
臉帶着些奸計将要得逞的微笑,童遠用三根手指将那枚果實捏在了其中。接着手腕一動間,那枚果實就脫離了他的手指,飛快的向那隻黑色的鳥兒飛去,瞬息間便要撞上它的腦袋了。偏在這時,那黑鳥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似的,忽的将它的鳥頭轉了過來。
蓦然間,黑鳥的聒噪之聲戛然而止。那枚果實剛好在黑鳥将頭轉來之時飛至,接着便是從它那大大張開的鳥嘴中,直接的飛進了嘴裏而去……
童遠甩出那枚果實的力道并不算大,不然那黑鳥此刻已是不能還站立在樹枝之上了。但那枚果實的大小似乎正好合适,飛進了鳥嘴裏後,便是順着鳥兒的喉嚨而進,剛好的卡在了喉嚨中最爲狹窄一處的位置上。
被卡住了喉嚨的黑鳥,自然是發不出了聲音,還因爲那果實的沖擊力而險些向後栽倒下樹。虧得它爪子尖利,将樹枝牢牢的扣住了,身子才勉強的沒有跌落樹枝。可是那枚果實卡住了它的喉嚨,它雖在驚慌之中猛烈的撲棱着雙翅,張着更大的嘴巴想要發出受到驚吓的叫聲來,卻是怎麽也發不出聲了。
童遠一臉壞笑的看着那黑色的鳥兒,心中的惡氣算是全都吐了出來。
不過在見到那鳥兒怎麽也發不出叫聲了之後,童遠也是生出了些憐憫之心。原本隻是想要捉弄一下這隻聒噪的鳥兒出出氣的,也并不想真要将它置于死地。
身子迅速的站起,雙腳一用力間,童遠便是從那樹幹上躍起,身子快速的飛向了那隻黑鳥。
在快要飛至鳥兒的身邊時,童遠随意的伸出一隻手來,朝着那黑鳥一抓,那黑鳥就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裏。
雙腳落地之時,童遠的身子迅速的彎曲了下來。畢竟有着十來步的高度,他在落地之時還是需要卸去一些力道的。
此時的那隻被他抓在了手中的黑鳥,已是因爲被卡住了喉嚨好一會兒了,而顯得十分的驚慌失措,兩隻烏黑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努力的想要奪出眼眶,顯已是憋氣的有些急了。
“看你以後還敢亂叫不?”童遠打趣的對那黑鳥一句斥罵,然後将那黑鳥握得緊了些,将抓住鳥兒的手由下往上的一甩而去。
“呱呱呱,呱…!”像是被卡住的那枚果實受不住這一甩之力,終于的從那狹窄的喉嚨裏被甩飛了出去。黑鳥終于的又能通暢的呼吸了,忍不住的在慌亂之中又是一陣的聒噪。但隻是“呱呱”的叫了兩聲後,它的叫聲就再次的戛然而止了下來。因爲它的兩隻小眼睛看到了童遠的一雙怒眼。
童遠用惡狠狠的眼神将那隻黑鳥盯視了好幾息的時間,直将它盯視得身子也不敢動了,眼神也開始遊離了,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童遠這才将惡狠狠的眼神換去,用一隻手指點了點它閉合得嚴絲合縫的鳥嘴,口氣頗爲嚴厲的說道:“以後不準再聒噪了!聽見沒?”
說來也巧,在童遠的話音落下後,那黑鳥竟然真的将頭朝着他點了一點,仿佛真的是在點頭認錯一般。
童遠見它的認錯态度還算不錯,便是原諒了它,将抓住它的那隻手向上一擡,同時松開了緊握的五根手指。那黑鳥就被抛在了半空,趁着身子不再被束縛之際,展開雙翅來,撲棱了兩下後,飛走了去。
教訓了黑鳥,童遠擡起頭來望了望天,太陽高高的挂在天上,時辰還早。
再次的邁出了趕路的步伐,童遠一邊觀察着身周的環境,一邊以很快的速度前行着。在目視的範圍中沒有人影的情況下,他便會施展起絕影步,将速度提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