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便宜,龍家又豈會輕易的舍棄。于是十号的身份便由一名擡價者,搖身一變而成爲了一名正經的競價者。
其實對于十号的身份,排名靠前的那幾個号碼都是心知肚明的。龍家的競拍會,向來都會有着許多的控場者,對于那些龐大的勢力,頻繁的參與競拍會,甚至是參與許多貴重拍品的競拍,他們又豈會不知龍家的這點兒小伎倆,隻是在明面上沒有捅破而已。
隻要龍家的擡價者不要太過分,一些個尋常的拍品,貴一點也就貴一點了,财大氣粗的大勢力們也不會因此而與龍家發生沒必要的沖突。而在剛才的秘籍競拍中,十号從第一輪的競價中就參與了進去,也是很明确的表明了,他這次是要正經的參與競拍的,而不是擡價的目的了。
這些個彎彎繞兒,在一流的勢力裏,也都是些不用明說的潛規則了。剛才的那本秘籍其實在五千枚元源丹時,就已經算是很高的價格了。而一号在十号出價五千五百枚元源丹後,又以三百枚元源丹的價格竟了一次價,就不是真的想要參與競價,而是在擡價了。
這也是一号對于平日裏愛搞各種小動作,喜歡擡價的龍家的一種報複。既然龍家将五千枚元源丹這樣的高價一次性的擡升到五千五百枚元源丹,想來龍家也是對這本秘籍志在必得的,所以一号将價格又擡升了三百枚元源丹,也是不用擔心龍家會不出價的。雖然在勢力中的實力上,龍家就未必會強過一号背後的勢力,但在财力之上,整個多澤國恐怕都沒有哪一個勢力能比得過龍家。
當然了,皇家除外。
一号當然是不知道龍家在這本秘籍上的競拍,是有着打四折的便宜的,所以在擡價上也并沒有做得太過分。隻是頂了一手,相當于是讓龍家多花出了五百枚元源丹的代價買下這本秘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而已。而龍家則是因爲四折的關系,完全沒有因爲多出的這五百枚元源丹而有所心疼。正是一号與龍家都各有所得,各自歡喜的局面,卻是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二百七十一号,這個“程咬金”來。
這時的十号,若是再出價,哪怕是隻出到六千一百枚元源丹,也會在心情上猶如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感覺到十分的惡心。
其實像這種中級的入境秘籍,對于二三流的勢力來說,固然是十分的重要的。但對于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勢力,就并不算是一件多麽重要的東西了。
對于這本秘籍的态度,包括剛才所有參與了競拍的勢力,他們要做的其實隻是,不讓這本秘籍流落到超一流的勢力之外。而最終秘籍會被哪一家超一流的勢力所獲得,他們其實是不太在意的。能被本勢力獲得自然是好,沒有獲得,也并不重要。
所以在剛才的競拍之中,雖然場面上看起來十分的駭人,其實參與競拍的幾個号碼都是極爲的默契,真實的競價一點兒也不激烈。
童遠已是尾随着那路澤元走出了通道口,來到了大廳之中了。而在那光線比較暗淡的競拍場與通道之中時,他還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直到來到了這寬闊而空曠,又十分明亮的大廳裏後,童遠才蓦然的發現了,這路澤元怎麽隻是單身一人。他的那三個跟班與随從呢?哪裏去了?
也就在這時,童遠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亂起來。
“十号出價六千一百枚元源丹。”就在窈淑報出了二百七十一号的出價三息後,迫于時間的壓力,十号還是把那隻惡心的蒼蠅給吃了下去。在此時的情況下,一、二、三号是決計不會再出手了的。此刻的他們不僅不會出手,還都會在心中暗自的偷笑着,冷眼的旁觀着。
按照他們之間的默契,既然龍家出價出到了最後,那麽不管是接下來再出現什麽樣的情況,保證這樣的一本秘籍不至落入到其他勢力之手的責任,也都将由他龍家一肩力扛了,他們隻需要在旁吃瓜就好。
“二百七十一号内空無一人!”就在窈淑報出了十号的新競價後一息,窈淑與十号的耳中同時收到了這樣的一句消息。
台上的窈淑,面上倒還顯得十分的平靜,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那台下的十号,已是在包廂裏咬牙切齒了。
“媽的,這個二百七十一号到底是誰!還沒有查出他的信息嗎?!”
像是爲了回應十号的跳腳,就在十号的那句怒罵剛出口後,又一條新的消息傳了過來:“那個二百七十一号,是今天剛辦理了一張黃卡的,一個小孩。前台的龍二管事在之前就打過招呼的,要我們好好的注意他的行蹤。他們前台的也正在收集這個小孩身後的背景信息……”
童遠此刻與那路澤元的背影正有着十多步的距離。按說這樣的距離還是太近了些,他應該與他保持二十步以上的距離才較爲的合适。可此時的童遠卻是有着一種想要追上前去,将那路澤元的身子扭轉過來,讓他好好的看個清楚,是否真的是路澤元的沖動。
但這顯然不行,特别是現在他還身處于龍家的拍賣場大廳之中。即使真要這樣做,他也隻能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做。但要真是到了什麽偏僻的地方,他才發現前面的人不是路澤元,那豈不就是太晚了嗎?
“不行,管不了那麽多了!”童遠最終還是耐不住了性子。他至少要在離開龍家拍賣場的大廳之前,先弄清這前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路澤元。于是他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可就像是前方的那人有了什麽感應一般,在童遠加快腳步的同時,他本就有些行色匆匆的腳步又是更快了一分。
有些忍不住的,童遠就想要施展起絕影步了。可就在這時,他身後左側的一個聲音卻是忽然的響起:“前面的可是魚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