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酒!”隻灌下了一口酒,童遠就驚奇的發現了,這一口酒竟和他剛才所喝的那壺酒完全不同。
這一口酒,入口就極爲的猛烈,像是一枚炸彈般的在他的口腔中和着烤肉炸裂了開來,又像是将嘴裏全都點燃了一般。直至在吞下時,猶像是點燃了一條從嘴裏拉至胃中的引線,将整個身子都是燃燒了起來。
就這一口酒,瞬間讓童遠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在口味上與呼爾達獵獸團的脫脫酒大相徑庭,但在烈度之上,竟也是不相上下,不輸分毫。這才是獵獸團員該喝的好酒啊!
童遠一頓的直呼“痛快”,忍不住又拿起了酒壺子來,“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兩口,隻覺得整個身子都通透了起來。
李鸾鳳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将那壺子拿出來的酒壺放在了石桌子上,然後便是專心緻志的吃起肉來。隻是才吃下兩片,就聽得童遠那邊一頓的鼓噪。雖是微皺了皺眉,但也忍不住的又将那酒壺拿了起來,啓開封口來,頗爲好奇的試着喝下了一口。
“噗…”那口酒剛進了她的嘴裏,李鸾鳳就忍不住的将酒給噴了出來,眉頭也皺得厲害!
趕緊摸出了一方手帕來,李鸾鳳抹了抹粘在唇上的仍在辣嘴的殘酒。好一會兒才将這副殘局給收拾得妥帖了,杏眼頓時瞪向了童遠,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對他罵道:“這是什麽破酒,一點兒也不好喝!”
早在李鸾鳳噴酒之時,就極爲詫異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童遠的眼神裏明顯的透露出可惜的感覺,似乎是在說着:“大姐唉,不會喝就不要瞎喝嘛,可惜了,可惜了,這麽好的酒就這樣的被糟蹋了!”至于李鸾鳳的這一系列頗爲失了優雅的動作,倒是完全的被他忽略了去。
“這不是鸾鳳姐的酒嗎?”幾乎是聲若蚊鳴的細小聲音從童遠的口中弱弱的說出來。剛說完了,他又緊接着補上了一句:“鸾鳳姐吃肉,吃肉。”
可李鸾鳳靈源境的境界,又兼之耳鼻異常的靈敏,又怎會聽不到童遠那前一句的吐槽。
心中更添了幾分的氣急敗壞,李鸾鳳登時就将一隻手擡伸了起來,作勢就要對童遠不利。
做賊心虛的童遠此刻正是在全力的戒備之中,一見李鸾鳳擡起了手來,心還未動,雙手已是捂在了額頭之上,整個上半身也是瞬時的向後仰去,差一點就要從那石凳子上跌下去。
李鸾鳳的身子卻是并沒有動,仍是穩穩的端坐在石凳之上。那隻擡起的手,也并沒有繼續的向前伸去,隻是順勢優雅的捋了捋她額角鬓邊的劉發。但盡管如此,她那雙恨恨的盯住了童遠的眼神,卻是與她手上的優美動作毫無一絲關聯,并且反差極大。
可也不知道是爲何,李鸾鳳并沒有真的發作。那雙像是要吃掉童遠的眼神,也隻是在将童遠盯得毛骨悚然,幾欲逃走後,便是收了回去。再次頗爲優雅的拈起一片肉來,小口的吃着,便是像真的沒有聽到過童遠的前一句話,而隻是聽到了後一句話一樣。
“呼~”童遠在心中吐出口氣來,身子極爲緩慢的從後仰之中逐漸回身,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些好笑。
也不怪他如此的小心謹慎。剛才李鸾鳳那一擡手間,他的額頭上瞬間就是一陣的痛感傳來。實在是心理陰影太過的深刻了。
“野小子就是野小子。”忽的,在略顯得有些安靜的氛圍下,李鸾鳳在吃下了好幾片烤肉後,忽的說出了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
說着,她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壺酒來,就勢要将封口起開。可動作隻做了一半她又停了下來,将那壺酒放在了一邊,又将之前起了封口的那壺酒拿了起來。
童遠就坐在李鸾鳳的對面,此時剛将身子完全的回了正,正想着再“咕咚”上一口,眼見得李鸾鳳又将剛才的那一壺酒給拿了起來,心中就是一突突。哪裏還有喝酒的心思,立即開啓了随時後退閃避的架勢,身子也已是繃得挺直,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盯住了李鸾鳳的一舉一動。
李鸾鳳用手托着酒壺子,端在了眼前又看了兩眼,眉目之間忍不住的又皺了一皺。可眼角餘光中見童遠那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又忍不住的好氣又好笑。
擡起頭來,李鸾鳳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瞟了童遠一眼後,便是将那酒壺子送到了嘴邊,又喝下了一口。
就在李鸾鳳喝下了那口酒時,童遠的身子已是控制不住的向後微微仰去,臉上也是漸露出驚恐之狀。
可李鸾鳳在喝下了那口酒後,并沒有發出什麽太大的動靜,隻是在眉頭微皺了皺後,就将那口酒給咽了下去。
童遠的眼睛幾乎是在李鸾鳳咽下酒的同時,就開始順着她那修長的脖頸往下遊走,直到停在了肚臍的位置上。這也正是他自己喝下這酒時,那一條火辣酒線的所經之地。這樣的看上了一遍,似乎就等同于他自己也咽下了一口酒般。
李鸾鳳居然就這麽平靜的将酒喝了下去,沒有發出任何有所發飙的動作。童遠頓感心中詫異,再擡眼看向她的神色時,也隻看到了李鸾鳳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是不知,在他剛才将眼神轉下之時,李鸾鳳也是一陣的皺眉痛苦狀。但見童遠的眼神有向上擡起的趨勢時,就強行的将那些個神色全都給憋了回去。之所以會面無表情,正是強行将表情憋住了後的表情。
“哼!一點兒也不好喝!”終于在那一條酒線漸弱了之後,李鸾鳳這才開口說起話來。話剛說完,她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壺酒來放在了石桌子上。接着是第二壺、第三壺……
就這樣,随着童遠那目瞪口呆的目視下,李鸾鳳一口氣的拿出了十二個酒壺子來,一一的擺放在了石桌子上,将那一片的桌面都擺放了個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