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有些意外的,這一炷香的時間雖然過得十分艱辛,但比他預想中的情況還是輕松了不少。
但盡管如此,他的雙手還是有些止不住的打顫,雙腿因爲盤坐在地的緣故,倒還好些。如此這般的坐了十幾息的時間,童遠才算是緩過了勁來。
看來短時間内,他是不能再做下一次的步伐練習了。而此時距離他上次注入筋脈源力的時間,也同樣的很短。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内視筋脈了。
既然步伐練習與拓寬筋脈都暫時的做不了了,那他還能做什麽呢?
童遠選擇了走出卧室,去園子裏逛上一逛。這幾日來,他不是在床上打坐,就是在地上打坐,自從進入了這天鷹堡後,身子骨也已經是有很多天沒怎麽好好的動彈過了,心裏都是有些發癢。
打開門來走進園子裏。此時的太陽果然已是升起。雖然還與地平線很是接近,但天色已然是大亮了。
深呼吸了一口帶着花草香味的清晨之氣,童遠再一次的感覺到了一陣的舒心。帶着滿身的酸痛,他大大的伸展了一下四肢,順便再次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正在自我陶醉着,忽的就感覺到了,他剛才所吸進去的那口空氣裏,似乎有着一絲極淡的,卻是有些熟悉的氣味來。
“這是……什麽藥草的香味?”童遠在心念一轉間,便是分辨出了這股氣味的來源。緊接着的,他在下一次的呼吸中又一次的聞到了那股味道。于是,在不停的抽動着鼻子嗅聞之下,他開始向着那股味道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才走出了十幾步,童遠就來到了一小片花圃之前。停住了腳步的他尋着味道低頭看去,隻見這片不大的花草園子裏,種植着許多不同的花草,卻是彼此之間都相隔了一定的距離。更重要的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童遠才猛然的發現,就這一小片的花草裏,數十種各式的花草植物,他竟然隻認識其中的一兩株。并且,就是這兩株花草,一株叫做引藥草。顧名思義的,就是在有這種植物生長的地方,會引來一些珍貴的藥草也生長在附近,所以被稱之爲引藥草。
而另一株,正好就是童遠尋着氣味而來的,他曾親眼見到過的一味很名貴的藥草,叫做蘭憐香。
說起蘭憐香來,還是在一次獵獸中,由顔甯所發現的。當然,整個呼爾達獵獸團裏,能夠識得一些名貴藥草的,恐怕也就隻有顔甯一個人了。不過即使是顔甯,也隻知道這蘭憐香的一些特征,比如說蘭憐香是因爲開花之時,會發出一股與蘭花香有些相像的幽香而得名的。又比如蘭憐香在未開花時,是叫做蘭憐草,并沒有什麽價值,隻在開花之時采摘了下來,才算是一株名貴的藥草。
不過,如果是有對這蘭憐香認識很深的人,也可以在發現了蘭憐草後,将其移植到藥草園中,待其開花了之後再進行采摘。若是這樣算來的話,蘭憐草也就不能算是沒有價值之物了。
就比如說童遠眼前的這株蘭憐香,不正是被這園子的主人不知從何處尋到的,再移植而來,到了今日正好花開的嗎?
至于這蘭憐香到底爲何名貴,又有着什麽樣的用途,就不是顔甯所能知道的了。童遠輕嗅着這株蘭憐香的淡淡幽香,似乎身上的酸痛之感都是減輕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
也就在這時,童遠忽然的察覺到,似乎哪裏不太對勁。下一刻裏,他猛的擡起了頭,放眼向前方看去,卻是什麽也沒有。童遠還不死心,又将園子裏的那幾棵樹上都是仔細的看了一遍,仍是什麽也沒有。這才輕呼了口氣,将剛才頗有些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下來。
“啪!”就在這時,一隻白皙而柔軟手掌從童遠的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剛放松下了心情的童遠,幾乎是在被拍中了肩頭的一瞬,就要将整個身子向前跳去,頭上的頭發也都是根根的豎起。
而在他的身子剛有了向前跳起的動作,他的另一個肩頭上就被另一隻同樣白皙而柔軟的手掌所搭上了。
童遠因驚吓而上跳的猛烈之勢,就在這兩隻極好看的手掌的按壓之下,給完全的鎮壓住了。更妙的是,那兩隻漂亮的手掌,看上去白皙而柔軟,一副極其嬌嫩,不堪受力的模樣。在被童遠的雙肩上頂之時,卻是絲毫未動,讓人一眼看去時,有種反差極強的美感。
“咯咯咯,小哥哥可不好在這裏胡亂蹦跳的,若是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什麽花花草草的,那可就不太妙了喔。”一陣花枝亂顫的笑聲從童遠身後響起,言語間也盡是調笑之意。
待得話剛說完,似又想起了什麽,又補上了一句:“會被做花肥的。”說完又是一陣嬌笑,嬌笑之中不僅是調笑之意了,更有些暢懷的味道,似乎是在表達着,終于得償所願了。
童遠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面的人是誰了。此刻他已是滿頭滿身的冷汗密布,剛才的那一下,差點沒把他的魂都拍了出來。直到李鸾鳳将調戲他的話語說完後,他的小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老師!你要總是這樣吓唬學生,你的學生總有一天是會被你吓死的!”童遠一番的無奈之下,隻得苦着臉的埋怨道。
“呵,爲師前日裏明明給你留了功課的,你卻不好好的溫習功課,偏要大清早的來我這藥園子裏偷花。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學生,哼!”李鸾鳳哪裏肯受童遠的言語所制,不僅沒有一絲做爲老師的莊重與愧意,還要假意的誣上童遠一把。
以她對童遠品行的了解,自然是不會真的以爲童遠是來偷花的。隻是她爲了在言語之上占理,就偏要如此違心的一說,至少也要把嘴上的便宜給占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