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麽?!”不想童遠的這個很簡單的動作,卻是被那個青年誤會了什麽,以爲童遠是要從儲物袋裏掏出武器來欲圖不軌。不僅整個身子瞬間的向後急退了兩步,一伸手間,也是将他腰間的一把佩刀給拔出了刀鞘,橫在胸前。
“我?我沒幹什麽啊……”童遠也沒有料到眼前的這位子源境8層1星的青年如此激動,竟一下子就将佩刀也拔了出來。此刻他已是将那封信件給拿了出來,正懸停在自己的身前。
“我,我就是把信件拿出來給你看看,證明我沒有說謊……”心中有些好笑,童遠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樣來,弱弱的對那青年如此說道。
那青年顯然也是在拔出了佩刀之後,才看清楚了童遠隻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像是信件一樣的東西,頓時也是有些慚愧于自己的激動。
把橫在胸前的佩刀壓了下去,青年有些讪讪的笑笑。勉強擠出的尴尬笑容卻是讓童遠心中又是一笑。
“原來是給莫…莫家主的信……”青年一邊說着,就一邊的重又走來,想要用左手去接那童遠遞出了一半的信件。卻是在将手伸出一半時就停了下來,接着又将手縮了回去。
“這位小兄弟,你果然是給莫,家主送信的?”青年此刻的神色,正是些許惶恐之中又帶着幾分猶疑與不确定,一邊問着童遠話,一邊又用他的眼睛去瞟着信封上的小字。
童遠一看這青年本要接信的手又縮了回去,心中便是更加的确定了,這位莫無名定是個大人物。不禁的也有些心裏打起鼓來。又見青年一個勁兒的瞟着手上的信件,當下便是會意,雙手将信件一托,便是把信封的正面朝向了他。
但就在這一瞬間,童遠忽然想起了這封信原本并不是給莫無名的,隻是要莫無名轉交給那丁師傅口中的摯友。當時他從丁師傅那裏接到信件時也未曾細看那信封上到底寫了什麽,剛才一時情急,又忘了這一茬。這時才想起來,頓時驚出了一頭的冷汗,暗道一聲“糟了!”。
可正當童遠想要将信封急轉回來,順便也自己看上一眼那上面寫了什麽之時,那青年卻已然是看清了信封上的小字,頓時顯出一副肅然起敬的模樣來,一把将手中的佩刀插回了刀鞘,接着再次後退一步,對着童遠微躬了躬身子,雙手一行禮道:“信使辛苦。在下剛才也是不知情,唐突了信使,還請信使原諒。”
童遠已是将信封轉了回來,眼珠子都快挪到那信封上的小字上了,卻見這青年忽然擺出了這麽大的一副陣仗來。也隻得是強行的壓制住了内心的好奇,一手将信件放回了儲物袋中,再對那青年微笑道:“不知者不怪,這位大哥不必如此。”心中又是驚訝又是迷茫。
這個莫無名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他眼前的這位青年,僅僅隻是對他這個送信的小孩子,就能如此的恭敬。還有一點,難道這青年真的與那莫無名有着什麽關系?若是一般的攔路盤查的斥候,也不至于對他童遠做出這般的動作來吧。一時間,童遠隻覺得自己無知得像張白紙,什麽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從何問起。
當然,不知怎麽發問也是因爲童遠不能暴露出他自己完全不知情,什麽都不知道的秘密。這一刻,他就更想從儲物袋裏掏出那封信來看看信封上的幾個小字到底是寫的什麽了。
不過還好,那青年隻是聽說了童遠的這一句略顯敷衍的話語後,登時就撤去了行禮,接着便向前跨了兩步,一把拉住童遠的手臂說道:“這位小兄弟,也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在下叫做薛峰,原也是天鷹城的一名斥候,專職負責這天鷹城外的探查,所以剛才對小兄弟你多有得罪,還望莫怪。”
說着還一手引路,一手拉住了童遠向前走去。童遠被他拉拽着,也就随步的向前走了起來,随口應了一聲:“小弟我名叫路遠。”
“原來是路小兄弟!這一路可辛苦小兄弟了。還好前面不遠就是城堡的大門了,路小兄弟随着我來,用不了多少時間……”這位名叫薛峰的青年,剛才還一副略顯冷淡嚴厲的模樣,此刻已是換作了古道心腸的人兒。對着童遠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殷勤備至的,童遠隻是暗覺他啰嗦聒躁。
但考慮到這人是知道一些東西的,并且看起來,跟着他能一路順利的進到那天鷹城去,說不定還能直接帶他去見那莫家主。這樣一來,也能省去了他許多的麻煩。所以面子上,童遠也就隻能勉力的應付着這位話唠,順便的也伺機從他那裏打探些關于這天鷹城與那莫家主的消息。
兩人一路而行,也确如那薛峰所說的,隻行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腳下的長道便是在拐了一個彎後,筆直的通向了天鷹城的城堡大門了。約莫兩百步遠的距離,童遠一眼望去,隻見這天鷹城的城牆十分高大,城門也很是壯觀。不由得他内心裏生出一分豪邁之氣來。這樣的感覺,他曾有過一次,就是在初遇勞鴻與魚絨時,在看見呼爾達獵獸團總部裏的那個結義石台之時。
特别是在看到了那兩尊魔獸石雕時,一種威嚴與豪義之情的油然而生。不過與此時此地倒還略有些不同的是,此時他的感覺,威嚴之中少了一分豪義,卻又多了一分肅殺。
而在将視線擡高一些就會發現,天鷹城是背靠着一座高大的山脈,左右兩邊也都被山體所包夾着,更像是在整個山體之中挖掘掏空而建的。整個天鷹城也是沿着山體的高度節節攀升,呈階梯之狀,直達背靠高山的約麽一半的高度。童遠眯着眼細數了一下,整個天鷹城若以城牆爲第一節階梯的話,一共有着一十二條這樣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