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傅有什麽爲難之事隻管說出來,小子若是能做到的,也一定會幫丁師傅做到。”既然話已說到了這裏,童遠自然不會畏懼不言。辦得到辦不到的先不管,總是要讓人開口說出來的。
丁師傅見童遠應得如此爽快,心中暗喜。稍一沉吟,便是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老夫有一摯友,恰巧在那澤山城附近的天鷹城。十數年前,老夫與這位摯友分别,至今也未曾再見過。這十數年來,老夫也是十分的想念故人,所以……有一封信想要送與這位摯友。不知路遠小友可願幫上老夫這個忙否?”說着丁師傅便是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封信來,遞在了童遠的面前。
“送信?”童遠心中訝異。送信這種事,怎麽看也不會像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吧,難道真的這麽簡單?面上卻是顯得不甚在意的答道:“原來隻是送信,丁師傅放心,隻要您把送信的具體地址與收信人告訴小子,小子一定幫您将信送到!”說着便要去接信。
那丁師傅卻是将捏着信封的手往回縮了一縮,道:“路遠小友莫急,待老夫說完。”
童遠伸出的手一頓,頗爲詫異的看向丁師傅,心中卻是在想:“果然沒有這麽簡單!”片刻後,這才又說道:“丁師傅請說。”
丁師傅見童遠接信之時并無遲疑之态,本是十分滿意的。但一轉念間,又怕童遠太過将此事不放在心上了,草率之間恐會誤事。畢竟這件事原本上并不是如此簡單的,所以就中途的改了些主意。
“呵呵,路遠小友,送信之事本是不難,隻是我與這位摯友畢竟十數年未見了。我所知悉的,也都是十數年前他的信息,也不知這許多年來,是否會有所變化。而更爲麻煩……一些的是,我的這位摯友平時喜愛深居簡出,并不易找到。不過有一個人,你隻要找到了他,就能找到我的這位摯友。他叫做莫無名,是天鷹城裏莫家的家主。在天鷹城裏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物,你到了天鷹城稍微的打聽打聽就能找到。”
“噢,原來如此。”童遠細細的聽着,到了最後還不忘點了點頭。
“可是,我尋到了這位莫家主後,要怎麽對他說呢?這封信又該轉交給誰呢?”
“這個嘛,路遠小友倒不必擔心,你隻需将這封信交給莫無名,他自然知道這封信是給誰的。”丁師傅說完已是将手中的信又遞到了童遠的手邊,也不管童遠此刻一副狐疑的表情。在童遠将信接過了後,他又緊走兩步到了那桌子旁,打開一層抽屜,從中拿出了一張疊了好幾層的地圖來,鋪在了桌面上。
“路遠小友,你來看。”
童遠已是将那封神秘兮兮的信件揣進了儲物袋中。心裏還來不及琢磨這丁師傅玩的什麽把戲,明明可以直接告訴他将信送給莫無名的,偏偏又平白無故的與他講了這封信是轉交給他摯友的。
這其中是一定有着什麽貓膩的,隻是童遠一時也想不透。但見丁師傅将地圖鋪開了召他過去,應該是要給他講解一下地圖。便是先将這事壓在了心底,慢慢的走了過去。
當童遠走到了近前,看到了那一幅複雜無比的地圖時,隻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頓時的就覺得果然很有必要讓丁師傅給他講解一下。
不過鑒于他與丁師傅的距離是如此之近,爲了以防萬一,他在聽着丁師傅的講解時,也是時時的小心提防着。雖然丁師傅隻是一個子源境的源修者,但貼身的突施暗箭下,也難保他童遠不會着道。
不過這一次倒是他多想了。不僅整個講解的過程中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事。那丁師傅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隻顧着給童遠細細的講解着地圖裏需要注意的,和不易辨認的衆多細節。那股專注的勁頭,與沉迷其中的狀态,仿佛他隻是一個單純的,癡迷于制作地圖的隐世大師一般。
而在長達了小半個時辰的講解中,童遠也是基本的掌握了此地去往澤山城以及天鷹城的沿途地形。隻是,在看到了地圖之後他才知道,那丁師傅口中的,所謂距離澤山城很近的天鷹城,其實在地圖上看來,卻并沒有他說的那麽近。并且頗爲奇怪的是,這座天鷹城雖看似地處繁華之地,周圍有着許多的大小城鎮,但偏偏的,它卻是距離那些周圍的大小城鎮都有着相對較遠的距離,并且在天鷹城的左近,連一個小村子也是沒有。這就像是,這座天鷹城是一個絕世的高手,所有在它周圍的人都不敢與它靠近,一定要離的遠遠的才夠安全一般。
童遠心中想着自己打的這個比喻,不禁有些好笑。雖然扯得是有些遠了,但别說還真的挺貼切。
講解完了地圖之後,丁師傅顯得頗有些疲憊了,竟是不住的打着哈欠,眼神之中也是盡顯困倦之意。這倒是讓童遠頗感意外。看這丁師傅的模樣,正是四十來歲的年紀,身子雖不算魁梧,但也并不瘦弱。除了嗓音比較蒼桑老成之外,應也是個春秋正盛,精力旺盛之人。此刻距離天黑也就不到一個時辰,怎麽就顯得如此精神萎頓了起來。不過這樣的事情,童遠自然是不可能去問那丁師傅的,隻是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收在了心底。
而那丁師傅好像是真的困倦的狠了,隻是草草的将童遠領到了一個不大的卧房,便是自顧自的歇息去了。自從講解完地圖之後,也沒有說出超過三句話來。與之前的狀态大相徑庭,顯得十分的怪異。
童遠獨自一人的待在這間不大的卧房之中,盤坐在木床之上,閉目養神。今夜是不能好好的安睡了,這丁師傅一前一後的舉止動作,都透着一股子怪異的感覺。要他轉交的那封信件,更是暗藏着玄機,讓人琢磨不透,不知道其中有着什麽古怪。